失节事极大故临利害比二氏乃能之学者故不能于此然则从事于诗书反无所益彼之弗学乃能不壊其性何邪是必有所以然者学止于夸多斗靡而不知其性为何物变化气质为何事人欲日肆天理日消其不陷于禽兽者几希矣余读二氏之辞有感故录而藏之

  书孔髙州平贼诗巻后

  王别驾所为孔髙州平贼十二诗并图说余览之叹曰嗟夫太守诚有功于民也太守今进秩宪副使其视民如伤必不偏于一隅安于一日以为足吾意副使之贤劳谦而不伐虽有同时咏歌之美盖未知其果乐闻之而首肯否虽然或亟称之必深愿望之亦君子所不能巳于言也

  书莲塘书屋册后

  成化十九年春正月予访予友庄定山于江浦提学南畿侍御上饶娄克让来会予白马庵三人相与论学赋诗浃辰而别侍御之兄克贞先生与予同事呉聘君予来京师见克贞之子进士性及其髙第门人中书蒋世钦因与还往居无何侍御官满来朝予卧病庆寿寺之数人者无日不在坐师友蝉聫臭味相似亦一时之胜会也侍御示予莲塘书屋图山云水石竹树阴翳恍然若莲塘之在目蔼然弦诵之声盈耳也予玩而乐之谓侍御曰地由人胜不胜谁传周茂叔濯缨于濓溪而世濓溪程叔子著书于龙门而世龙门朱晦庵讲道于考亭而世考亭今娄氏居莲塘宜世莲塘使莲塘之名有闻于天下后世者娄氏也使娄氏有闻于天下后世者娄氏自为之非莲塘也莲塘之遇不其幸欤濓溪以茂叔胜龙门以叔子胜考亭以晦翁胜莲塘以娄氏胜古人今人无不同也抑不知娄氏之所修而执之者同于古人否欤恶乎同乎同其心不同其迹可也同其归不同其入可也入者门也归者其本也周诚而程敬考亭先致知先儒恒言也三者之学于圣人之道孰为迩孰知之无逺迩欤周子太极图说圣人定之以中正仁义而主静问者曰圣可学欤曰可孰为要曰一为要一者无欲也遗书云不专一则不能直遂不翕聚则不能发散见静坐而叹其善学曰性静者可以为学二程之得于周子也朱子不言有象山也此予之狂言也娄氏何居焉予以景泰甲戌游小陂与克贞先后至凡克贞之所修而执之者予不能悉也书予说于莲塘图侍御质诸克贞先生以为何如

  诫子弟

  人家成立则难倾覆则易孟子曰君子创业垂统为可继也若夫成功则天也人家子弟才不才父兄教之可固必耶虽然有不可委之命在人宜自尽里中有以弹丝为业者琴瑟雅乐也彼以之教人而获利既可鄙矣传于其子托琴而衣食由是琴益微而家益困展转岁月几不能生里人贱之耻与为伍遂亡士夫之名此岂尝为元恶大憝而丧其家乎才不足也既无髙爵厚业以取重于时其所挟者率时所不售者也而又自贱焉奈之何其能立也大抵能立于一世必有取重于一世之术彼之所取者在我咸无之及不能立诿曰命也果不在我乎人家子弟不才者多才者少此昔人所以叹成立之难也汝曹勉之

  示学者帖

  诸君或闻外人执异论非毁之言请勿相闻若事不得己言之亦须隐其姓名可也人气禀习尚不同好恶亦随而异是其是非其非使其见得是处决不至以是为非而毁他人此得失恒在毁人者之身而不在所毁之人言之何益且安知已之所执以为是者非出于气禀习尚之偏亦如彼之所执以议我者乎茍未能如颜子之无我未免是己而非人则其失均矣况自古不能无毁盛徳者犹不免焉今区区以不完之行而冒过情之誉毁固其所也此宜笃于自修以求无毁之实不必以为异而欲闻之也昔吕蒙正拜副相一朝士指之曰此子亦参政乎同列欲询其名遽止之曰知当终身不忘不如勿闻贤者所存固异于人也诸君亦宜念之

  手帖

  读一之自罚帖所谓喜三代之饩羊犹存也此举虽过然究其为心盖亦可悯且自罚之辞甚实其进固未可涯也若夫久居师席不能致门人于无过举之地此则老夫之罪请附此于日录算一过诸君其志之

  喻塾中帖

  不邀人敬不受人慢某今日方晓待深之之道大抵情不可过会不可数抑情以止慢疎会以增敬终身守此然后故旧可保请自今后朔望免礼诸生在塾中者亦不劳进揖容珪持此纸往喻俾悉知余意

  与容珪帖

  绚等虽在门墙其与拙者之意实未相接徒以名分相系为美谈耳虽然贤于吠雪者多矣广収而勿拒小警而大遗其诸全交与待衰俗之意乎

  书一之自罚帖后

  此帖某实命之而云自书者贯不自以为过导之使知悔也贯之此举某初盖以为可卒归于贯者贯主之托始于贯谋事愆义规画无度皆贯之失不容于公议故与士友共责之而不得私焉其不可自恕者谨以书诸日录矣自罚必一年而后复者过之小大为限复深责望之昭仁示义殆亦孔门鸣鼓之遗意欤子曰由也升堂矣未入于室也逮其晩年进徳极于髙逺未必非此门人之助而由之名光于后世矣则贯其可侮哉

  漫笔示李世卿湛民

  泽昨夕楼上闻雨声澎湃睡不能着枕因检会乡里平时还往人十亡七八中间年及七十者才一二余皆六十而下四十蚤晩死者恒多呜虖人所得光阴能几生不知爱惜漫浪虚掷卒之与物无异造物所赋于人岂徒具形骸喘息天地间与虫蚁并活而已耶浮屠氏虽异学亦必以到彼岸为标准学者以圣人为师其道何如彼文章功业气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