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矣。惜乎世无孟子也、然不可不为足下一言之、惟裁教焉、葢闻之、言学者惟道、道阴阳而已矣、言道者惟天、天阴阳而已矣、阳主始、阴主生、阳多善、阴多恶、天且不违、人犹有憾、孰谓善恶非天理乎、阳必一、阴必二、一则纯、二则杂、氤氲荡焉、人物生焉、孰谓恶不可谓性乎、然则易言继善、孟子言性善者、何也、其本然也、有始而后有生、有一而后有二、此书所谓惟皇降衷、程子所谓人生而静以上不容说者也、既始矣、焉得不生、有一矣、焉能无二、此书所谓惟天生民有欲、程子所谓纔说性便已不是性者也、然则学何为、为善也、阳统阴、阴助阳、则内阳而外阴也、故中故善、阴敌阳、阳陷阴、则内阴而外阳也、故偏故恶、此书所谓精一执中、程子譬之水有清浊而人当澄治者也、然则乌在其能善也、天地间一切覆载而必有以处之、以人治物、以华治夷、以贤治不肖、以大贤治小贤、天于是为至教、君子一身、万物咸备、而必有以处之、以己及人、以亲及疏、以责及贱、以多及寡、以先知觉后知、以大知觉小知、以有知觉无知、人于是为法天、此书所谓天生聪明时乂、程子所谓天理中物有美恶但当察之不可流于一物者也、是故恶亦性也、是有生之性、是纔说性之性、性之所必有也、虽物而无异、性必善也、是天命之性、是不容说之性、性之所自来也、虽人而难知、故孟子曰、声色臭味安佚、性也、乌可谓无恶也、有命焉、君子不谓性也、乌得不性善也、性所同也、君子所独也、学为君子谋、不为众人谋、众人者、待君子而尽性者也、君子者、天生之以尽人物之性、参天地而立三才者也、如何而可不知所自也、是以不谓性也、是以道性善也、言性之精、莫如孟子、继孟子者程子也、吁亦微矣、微故难言、虽然、性犹形而上者、形而上者、虽善犹微、心则形而下矣、形而下者、敢槩之以善性、性具于心、而心不皆尽性、性达诸天、而人不能全天、天人合、心性一、必也大圣人乎故、曰尧舜性之也、次致曲、必反而复、故曰汤武反之也、复必自身始、故又曰汤武身之也、又曰不达之复以修身也、性之者不可得矣、得见复焉者可矣、复焉者不可得矣、得见频复者可矣、位禄寿昌、孰不荣羡、食色利各、孰非斧斤、断之不能、中焉不易、适而好忘、动而多悔、焂忽晦明、毫毛人鬼、夫是之谓心明、是之谓明其心体、

  ○答叔时季时昆仲

  诸仪部至、得拜二足下手书、惓惓于心性之旨、而疑元心学悞人之说、夫学非说可明、而足下所求于元者犹说也、元能为其说、而不能身其焉、故虽以足下之高明、且谬承夙契、而犹不能无疑、况多望于今世乎、然今世学者则诚希矣、不有足下、更望之谁、聊申其说可乎、元旧有身心性命解、大约谓性一天也、无不善、心则有善不善、至于身、则去禽兽无几矣、故自性而心而身、所以贤圣、自身而心而性、所以凡愚、是故上智顺性、其次反身、故曰尧舜性之也、汤武身之也、身之者、反之也、故又曰汤武反之也、反身而诚、所以复性、夫学为中人而设、非为上智而设也、学修身而已矣、然则心居性与身之间、顾不可学欤、曰、性可顺、心不可顺、以其附乎身也、身可反、心不可反、以其通乎性也、性干而身坤、性阳而身阴、性形上而身形下、独心居其间、好则干阳、怒则坤阴、忽然而见形上、忽然而堕形下、顺之不可、反之不可、如之何可学也、危哉心乎、判吉凶、别人鬼、虽大圣犹必防乎其防、而敢言心学乎、心学者、以心为学也、以心为学、是以心为性也、心能具性、而不能使心即性、也、是故求放心则是。求心则非。求心则非。求迟心则是。我之所病乎心学者。为其求心也。知求心与求于心与求放心之辨、则知心学矣、夫心学者、以心为学也、彼其言曰、学也者所以学此心也求也者所以求心也、心果待求、必非与我同类、心果可学、则以礼制心以仁存心之言毋乃为心障欤彼其源始于陆氏悞解仁人心也一语。而氏之悞、则从释氏本心之悞也、足下谓新学悞在知行合一诸解、非也、诸解之悞。皆缘心学之悞也。会其全书、则自见耳、然则大学言正心、孟子言存心、何也、曰、此向所谓求放心也、正心在诚意、存心在养性、此向所谓求于心也、心之正不正、存不存、从何用力、修之身、行之事、然后为实践处、而可以竭吾才者也、呜呼、此子思格物必以修身为本、孟子立命于修身、以俟、子谓鸢飞鱼跃与必有事焉而勿正心意同、寥寥千载、得圣人之传者三也、

  又

  季时有心学质疑一卷、承寄未到、而叔时来教曰、墨氏谈仁而害仁、仁无罪也、杨氏谈义而害义、义无罪也、新学谈心而害心、心无罪也、此说似明、不知悞正在此也、仁义与阴阳合德、离之则两伤、然非仁义之罪也、至于心、焉得无罪、人心惟危、莫知其乡、此是舜孔名心断案、足下殆未之思耳

  ○答蔡台甫同年

  楚中之有子诚、犹关中之有足下也、同集清署、旦暮相欢、何啻奏埙篪而鸣鸾凤、况于留都雅致、风气宜人、尤达人所夙赏者哉、顷者大疏留恐足下怏怏于不行、其言、言及读来教、以南曹为得所、以子诚同署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