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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启。久不奉书,直是懒堕耳,更无可借口。蒙问所以然,但有愧悚。厚薄之说既无有,公荣之比亦不然,老兄吾所畏者,公荣何足道哉。人心真不可放纵,闲散既久,毛发许事,便自不堪,欲写此书久矣,可笑!可笑!兄被命还史局,甚慰物论,然此事当专以相付,乃为当耳。示谕,三宿恋恋,人情之常,谁能免者。然吏民之去公尤难耳。何日遂行,惟万万以时自重。谨奉启。

  【与刘贡父四首(之二)】

  某启。向闻贡父离曹州,递中附问,必已转达。即日,不审起居何如?闻罢史局,佐天府,众人为公不平。某以为文字议论,是非予夺,难与人合,甚于世事。南司廨舍甚佳,浮沉簿书间,未必不佳也。至于进退毁誉,固无足言者。贡父聪明洞达,况更练世故,岂待言者耶!但区区之心,不能不云尔。某蒙庇无恙,但秋来水患,仅免为鱼,而明年之忧,方未可测。或教别乞郡脱去,又恐遗患后人,为识者所讥。已附诏使奏牍,乞以石城脚,周回一丈,其役甚大且艰,但成则百余年利也。此去又须昼夜劳苦,半年乃成。成后丐一宫观,渐谋归田耳。穷蹇迂拙,所值如此,奈何!奈何!何时面言,以散蕴结。乍寒,惟万万自重。不宣。

  【与刘贡父四首(之三)】

  某启。示及回文小阕,律度精致,不失雍容,欲和殆不可及,已授歌者矣。王寺丞信有所得,亦颇传下至术,有诗赠之,写呈,为一笑。老弟亦稍知此,而子由尤为留意。淡于嗜好,行之有常,此其所得也。吾侪于此事,不患不得其诀及得而不晓,但患守之不坚,而贼之者未净尽耳。如何?子由已赴南都,十六日行矣。

  【与刘贡父四首(之四)】

  某启。近辱教,并和王仲素诗,读之欣然有得也。久不裁谢,为愧多矣。向时令押纲人候信者附书信,不审达否?即日起居佳胜。诗格愈奇古,可令令子录示数十首否?仆蒙恩粗遣,水退城全,暂获息肩。然来岁之忧,方未可量。虽知议闭曹村口,然不敢便恃其不来。

  有一事,须至干清听:去岁,曾擘画作石岸,用钱二万九千五百余贯,夫一万五百余人,粮七千八百余硕,于十月内申诏使,仍乞于十二月已前画旨,乃可干办。雇募人匠,计置物料,正月初下手,四五月间可了。虽费用稍广,然可保万全,百年之利也。今已涉春,杳未闻耗,计日月已迫,必难办集。又闻有旨下淮南、京东,起夫往澶州,其势必无邻郡人夫可以见及。(前来本州,下南京沂、宿等州差夫八千人,并本州差夫三千五百人,共役一月可毕。)以此知前来石岸文字必不遂矣。

  今别相度,裁减作木岸,工费仅减一半,用夫六千七百余人,(仍差三千五百余人,以常平钱召募。)粮四千三百余硕,钱一万四千余贯,虽非经久必安之策,然亦足以支持岁月,待河流之复道也。若此策又不行,则吾州之忧,亦未可量矣。

  今寄奏检一本奉呈,告贡父与令侄仲冯力言之。此事必在户房,可以出力。万一不当手,亦告仲冯力借一言,此事决不可缓。若更下所属相度,往反取旨,则无及矣。况所乞止百余纸祠部,其余本州皆已有备。若作而不当,徐行遣官吏,亦未晚。惟便得指挥,闰月初便可下手为佳。

  某岂晓土功水利者乎?职事所迫,不得不尔,每自笑也。若朝廷选得一健吏善兴利除害者见代,一郡之幸也。然不敢自乞,嫌于避事尔。言轻不足以取信,惟念此一城生聚,必不忍弃为鱼鳖也。仆于朝中,谁为可诉者,惟贡父相爱,必能为致力。仍乞为调其可否,详录,付去。人回,不胜日夜之望。未缘会面,万万以时自重。人行,奉启。不宣。

  【与曾子宣十首(之一)】

  某启。日欲作《塔记》,未尝忘也。而别后纷纷,实无少暇。既请宽限而自违之,惭悚无地。数日来,方免得详定役法,自此庶有少闲,得应命也。屡烦诲谕,知罪深矣。

  【与曾子宣十首(之二)】

  某启。上党、雁门出一草药,名长松,治大风,气味芳烈,亦可作汤常服。近岁河东人多以为饷,若不甚难致,乞为求一斤许。仍恕造次。

  【与曾子宣十首(之三)】

  某再拜启。张ヘ损其父应之名谷者,欧阳文忠公之友也。文行清修,有古人风,而仕不遂。损亦守家法,令子弟也。与之久故,幸得在左右,想蒙顾眄。适有少冗,而张ヘ行速,不尽区区。非久,别奉状。不宣。

  【与曾子宣十首(之四)】

  某启。涉暑疲病,久阙上问,曲蒙存录。远赐手教,感怍深至。比日镇抚多暇,起居清胜。某托庇粗如,直舍块处,游从稀少,西望旌,临书惘惘。伏暑尚炽,伏惟顺序保练,少慰下情。不宣。

  【与曾子宣十首(之五)】

  某蒙庇如昨,幸与子开同省,孤拙当有依赖,幸甚!幸甚!衮衮过日,无毫发之补,甚不自安。又未敢乞郡。何时款奉,少尽所怀,临书惘惘。寄惠长松、榛实、天花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