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虽是散殊都是这元化做根本惟其根本敦厚盛大所以发出来无有穷尽故曰大徳敦化
  此天地之所以为大也
  子思又总结这一句说天地之道极其至大如此可见夫子能尽有其小徳大徳正与天地一般
  右第三十章
  前面说的这一段是中庸第三十篇书子思就圣人上推明天道的意思

  篁墩文集巻一

  ●钦定四库全书

  篁墩文集巻二

  (明)程敏政 撰

  ○青宫直讲

  论语

  子路第十三
  这是论语第十三篇
  子路问政子曰先之劳之
  子路一日问为政之道孔子告他说凡民之行要当以身先之如欲民爱亲敬长必先自家躬行孝弟凡民之事要当以身劳之如欲民丰衣足食必先勤勤的劝课农桑盖能先之则民不令而行能劳之则民虽勤不怨
  请益曰无倦
  益是増益子路喜于有为意谓为政之道不止于此又请増益其说孔子说只把先之劳之两件去深思力行不肯倦怠了便是为政之道不必更求他说
  仲弓为季氏宰问政子曰先有司赦小过举贤才
  宰是家臣之长仲弓为鲁大夫季氏宰一日也问为政之道孔子告他说为政当先要委任属官使各有职掌然后考他成功则已不劳而事毕举故曰先有司凡人有过失大者于事或有所害不得不惩治若些小过误寛宥他则刑不滥而人心悦故曰赦小过至于有贤徳才能的人又当举用他能举贤才则有司皆得其人而政益修故曰举贤才
  曰焉知贤才而举之曰举尔所知尔所不知人其舎诸
  仲弓又问说安得尽知一时的贤才举用他孔子说但举尔所知的贤才尔不知的贤才别人却知道各自去举用他岂肯弃了盖荐贤举能是为政之先务若妬贤嫉能如何成得治道此章虽为季氏宰而言然治天下之道亦不过此
  子路曰卫君待子而为政子将奚先
  卫君是卫国之君蒯辄子路一日问孔子说卫君欲等候夫子出来为政夫子所行把那一件事为首
  子曰必也正名乎
  名是名分君臣父子乃名分之大者孔子说我若为卫国之政必先要正名分当是时灵公之子蒯聩欲杀其母得罪于父逃出去了蒯辄是蒯聩之子又据国以拒父皆无父之人不当为君夫子必将上告天子下请方伯立灵公次子郢为君庶几名分得正盖名分既正诸事方可举行然夫子正名虽为卫君而言其实为政之道皆当以此为首
  子路曰有是哉子之迂也奚其正
  迂是迂阔子路说蒯辄已立了十二年若夫子为政以此为先太迂阔了何必正名分
  子曰野哉由也君子于其所不知盖阙如也
  野是鄙俗子路姓仲名由孔子责子路说鄙俗哉仲由之为人凡君子人遇他所不知的事便阙而不言岂可轻率妄对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孔子又说若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这等名分不正了自然开口有碍于理如何说得去既说不去却要做君臣父子的事业自然掣肘人都不服如何做得成
  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
  礼只是一个序乐只是一个和若君臣父子间有名无实便于道理上都错乱无序乖戾不和既无序而不和其所行的政事必然颠倒本是小人当罪的却不罪他本是君子不当罪的却去罪他这等刑罚颠倒教人如何趋避将见下民战战兢兢无容身之地都从这名分不正上来
  故君子名之必可言也言之必可行也君子于其言无所茍而已矣
  茍谓茍且孔子又说君子之人于有名的事便词严义正好开口说于可说的事便循名责实好下手行所以君子之人自家说话不可茍且有一事茍且则名不正言不顺无一事不茍且了
  樊迟请学稼子曰吾不如老农请学为圃曰吾不如老圃
  稼是种五榖老农是种田的老者圃是种蔬菜老圃是种菜的老者樊迟一日请学种五榖之事孔子说我不如那老农之人晓得樊迟又请学种蔬菜之事孔子说我不如那老圃之人晓得樊迟逰圣人之门不学礼义却要去学这两件事其志卑陋故孔子说吾不如老农老圃以拒之
  樊迟出子曰小人哉樊须也
  小人是细民须是樊迟的名樊迟既问了出外面去孔子怕樊迟不晓得拒他的意思反去求学于老农老圃越差得逺了故又呼其名以小人哉警之
  上好礼则民莫敢不敬
  上是指在上有位的人礼义信这三者是大人之事孔子说在上的人若能好礼使上下大小都有个定分则下面百姓谁敢不恭敬
  上好义则民莫敢不服
  在上的人若能好义使所行的政事件件都合宜则下面百姓谁敢不畏服
  上好信则民莫敢不用情
  在上的人若能好信但发言行事都诚实无一些虚假则下面百姓谁敢不以诚实应在上的人
  夫如是则四方之民襁负其子而至矣焉用稼
  襁是织缕为之以约小儿于背者孔子又说在上的人果然好礼好义好信能尽大人之事如此则四方的百姓闻风慕义襁负其子都来归服种田纳税不可胜用又何必自为耕稼
  子曰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于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以为
  诗是诗经篇数有三百之多孔子以诗经里面多说人情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