蹶才之路也余尝持是以验天下之士百不失一而孙先生独无一于斯四者此大计所由定大事所由成也在昔正德之季年嘉靖之初禩也传有乐平乔先生者而又有仪封王先生者二先生相蹑而为南京兵部尚书南中人至今称之以为当其时江南保障东不在海北不在江在二先生之身焉由今孙先生观之令与二先生出同时当鼎足立仕同地当比翼奋皆所谓上应四七下乘五百之运者也岂可数数见哉孙先生摄兵部时南中人咸事吁祷愿先生为真兵部已而改南京户部非其望矣南中人甚叹之孙先生自为尚书葢三迁而满三年当考临行王生送之曰吾欲上书明先生之槩乞改玉授钺以答下情惧人以我为越爼而阿私好也吾欲簒述前事寄勒石室而身在江表惧人以我为卖直而夺彤管之职也故私独记之吾且欲谒归将持而藏之名山令后世有知者求焉先生母以我为无益于公也贰工部者欧阳先生见余记语人曰彼王氏记东谷先生事信魁然大矣然东谷前为户部而值财用屈也曾岁益巨万之资以给之既改南京工部又复省财至不可胜算凡此皆大政乃皆遗而不录何也王生闻之惭已自解曰夫合浦之珠网者讵有穷哉则吾有遗录焉固也

  ○赠大司成见沧茅公奉 召北上序

  夫见沧茅公为南京大司成既二年久矣乃者 上念之召之还于是南京缙绅大夫之徒咸俨然造茅公贺焉夫海鹏扶捕谈者奇之鹤唳而上高空则观者翘首彼其意非徒慕之也固亦有所为也在昔戊戌之岁茅公尝以射策见 天子天子览其策为置第一其所条对累万言大抵皆国家大计迨于今十有七岁矣岂其策概于 主心言既有验而适乃 召之邪且欲以备三公之列也夫董子对策论天人之际极矣一迁江都而竟莫之返贾生言治安之要汉廷公卿皆不能及而宣室之后不复再见此二士者才非不隽言非不良乃所遭非其时也由今茅公观之可谓五百而一会千年而再遇者矣方今 天子圣德光昭比之日月靡缺可补然青齐之郊水患不收河南南阳以南米一斛万钱夫救菑恤危以抚安元元此 主上所轸虑也茅公即往而谒 阙下有如 天子使中贵人问茅公道所从来安所见闻具上之茅公由前道往不得诿曰臣典在养士斯固未尝理也夫蔽主之明而壅其泽匿民之殃而重其困此人臣之大忌也昔茅公对策时指陈利害不知有他何其具也岂今日顾畧之邪语曰美服人指美珠人估言求之备也故余随诸大夫后贺茅公礼既成复此望之云茅公为人笃中而自信识大体口不好辩而白黑分明常称以为士人出而应世持体不可不弘御物不可不厚聪明戒于太察严威戒于太峻一一而听之虽善竽者必乖寸寸而较之虽善丈者必差其在大学所养六馆之士葢数千人至众也靡不颂茅先生之德者固其腹肠洞豁人皆见之乃相服也语曰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葢谓是乎茅公尝与余游石城山中其时三月矣而桃尚未华茅公讶之而问故余谓艹木期虽至犹须日暴之乃发耳今四面连峯云雾恒覆其上见日最难桃欲华能乎故得曰苟先梅常侵腊得曰苟后桃乃失春斯未定讶也余尝食橘而甘茅公指所食橘谓曰是物一渡江即变而为枳矣余以为物善变者非真性也若而松栢在江南如是在江北亦如是有异状乎茅公与余故同官翰林兹之日又同游南都茅公每过余未尝不移日也其所论对泛引旁征者至不可胜原然余独记桃橘之事其它皆忘之则信乎华子之病忘也茅公且行而辞诸大夫诸大夫趣余言赠茅公初余往贺时业已有言望茅公矣更益之不能虽然有松栢之喻在夫是所以赠也

  ○赠大中丞须野张公廵抚贵州序

  今 天子念贵州在万里之外其地险远其俗半杂夷难治非得博大通方之士以使之则不可以往令有司上可者名有司以张公之名上 天子然之为下制谕张公  □制其时为南京通政即以其事问贵州人而贵州人游南京者甚少又以问客尝游贵州者而愈益少乃就翰林王子问焉谓翰林典在史局按舆图知其方考谱牒知其事宜令言之于是王子受令而以为愚者毕谋智者毕听古之道也乃为之言曰夫贵州诸夷既已受制称臣比于内地久矣忽而豪暴者兴辄敢干纪者公知其故乎彼有所恃也葢其地多山而山又峭峻蜿蜒回互自为城郭山下激涧千寻环之如带据之成池夷所居国必依此为固彼宽则稽首纳贡効款款之忠急则闭关拒敌不发一卒不射一矢虽有百万之师翱翔而不敢近诚格于险也 高皇帝知其然诸夷既降乃因其故俗官之于贵州置省广迁内地之壮士实其中若曰夷安则与安夷动则与定也公今往抚其地但仰求 圣祖之指于二百岁之上而法其意于万分之一则得矣夫以 圣祖之威兵甲之力其剪虏若草菅耳乃不灭斯种者非倦而不能举也以为西南夷至众而斯种颇内属将因为扞蔽内省屯戍转输之劳而外禁侵轶之患故第以汉官命之不纯用汉法治之也间者秉钺大臣苟扬国威不讲前事如云南沅江之患上以亏天家之重下以启他夷之奸此有识之所谓舛也夫古号贵州为鬼方者以其人谲诈变幻执之无从搏之不得有似于鬼故名之也谓御夷狄为羁縻者以言拘之不拘譬犹之羁马之首縻牛之鼻其事相类也然马虽受羁不能不蹄啮牛虽受縻不能不抵触其性然矣愿公察羁縻之义鉴鬼方之称视如马牛母与鬼较而効傩者干戚之计仆闻法缘俗立顺其俗即所以行其法威忌时作当其时乃可以明其威彼诸夷相噬自其恒俗方其狺狺而争之际两不相下则竟必相屠然畏死亡恋亲戚亦固有之适此之际公若遣一介之使奉咫尺之书驰入其境以示争者剖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