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记云「大夫次于公馆以终丧,士练而归」,此云「大夫练归,士卒哭归」,礼言不同,郑氏因其不同,以公为大夫之有地者,甚牵强。(卷七八,页八)
大夫士父母之丧,既练而归。朔日忌日,则归哭于宗室。诸父兄弟之丧,既卒哭而归。父不次于子,兄不次于弟。
 大夫士父母之丧,既练而归,此说可疑。注疏谓此大夫士为庶子,其殡宫在适子之家,故练后归,然上云「庶子于隐者为庐」,又云「既练居垩室」,垩室即庐,说见上。凡庐与垩室必在殡宫门外,岂庶子之家又可别作庐与垩室乎?未可晓。(卷七八,页九)
君于大夫、世妇大敛焉,为之赐,则小敛焉。于外命妇,既加盖而君至。于士,既殡而往,为之赐,大敛焉。夫人于世妇,大敛焉,为之赐,小敛焉。于诸妻,为之赐,大敛焉。于大夫外命妇,既殡而往。
 士丧礼云「若有赐焉则视敛」,本此。古文宜略处不略,宜详处不详,如上「禫而从御」二句,宜略不略也。此之「诸妻」下,亦宜云「既殡而往,为之赐,大敛焉」,不言「既殡而往」,蒙上士也。徐伯鲁谓「妻」下疑脱「既殡而往」四字,乌足以知之?(卷七八,页一一)
大夫士既殡而君往焉,使人戒之,主人具殷奠之礼,俟于门外。见马首,先入门右,巫止于门外,祝代之先,君释菜于门内。祝先升自阼阶,负墉南面。君即位于阼,小臣二人执戈立于前,二人立于后,摈者进,主人拜稽颡。君称言,视祝而踊,主人踊。
 士丧礼「君视大敛」本此。君于大夫士既殡而往之,礼文惟去「主人具殷奠之礼」及「君称言,视祝」数句。按:「小臣执戈」,乃人君应有之仪卫。顾命云「四人綦弁,执戈,上刃、夹两阶戺」,记文之说,盖从古也。「巫」虽属后世事,然谓止于门外,仅「祝」入,其说犹正。自檀弓有「以巫祝桃茢执戈,恶之也」之文,盖附合左传及此文而云,绝不足据。襄二十九年左传云「巫「巫」字,原作「使」,今径改。臣以桃茢先祓殡」,无执戈字,此文所云无「桃茢」字,其不得混合为一,明矣。孔氏因檀弓之言,遂误认执戈亦属桃茢之类,而云「前后小臣各二人,执戈者,辟邪气也」,不知巫祝用桃茢,乃为辟邪气,若小臣执戈,自属应有仪卫,何辟邪气之有乎?(卷七八,页一二)
大夫则奠可也。士则出俟于门外,命之反奠,乃反奠。卒奠,主人先俟于门外,君退,主人送于门外,拜稽颡。
 士则出俟于门外,士丧礼「君视大敛」本此为说。(卷七八,页一三)
君吊则复殡服。
 与小记「君吊,虽不当免时,主人必免」之说同。(卷七八,页一四)
夫人吊于大夫士,主人出迎于门外,见马首,先入门右。夫人入,升堂即位。主妇降自西阶,拜稽颡于下,夫人视世子而踊,奠如君至之礼。夫人退,主妇送于门内,拜稽颡;主人送于大门之外,不拜。
 夫人吊于大夫士,吊大夫士之妻也,郝仲舆谓「命妇犹可,吊大夫士过矣」,此不解古人文章法也。视世子而踊,与君「视祝而踊」之文对,又以见夫人行世子导礼如祝也。(卷七八,页一四)
君吊,见尸柩而后踊。大夫士若君不戒而往,不具殷奠,君退必奠。
 前云「既殡,君往视祝而踊」,是殡后有踊,此云「见尸柩而后踊」者,记者必杂取他文,故自相违耳。郑、孔谓虽殡未涂,涂后「虽往不踊」,曲说也,且士丧礼云「卒涂,君要节而踊」,是涂后亦踊矣。(卷七八,页一九)
君大棺八寸,属六寸,椑四寸;上大夫大棺八寸,属六寸;下大夫棺六寸,属四寸;士棺六寸。
 孟子云:「古者棺?无度,中古棺七寸,?称之,自天子达于庶人。」与此异。(卷七八,页二○)
君里棺用朱、绿,用杂金鐕;大夫里棺用玄、绿,用牛骨鐕;士不绿。
 里棺,亲身之棺。据上节里棺有不同:君以椑为里棺,大夫以属为里棺,士即以棺为里棺,则里棺者,其「统名」也。君里棺用朱绿,谓以朱绿之色涂之;大夫用玄绿,不得用朱;士用玄,不得用绿也。鐕、簪同,棺与盖际凿为坎形,横纳之使固,如簪笄之用,故名鐕。君用杂金,大夫用牛骨也。注疏以下三衽之「衽」作此「鐕」解,所以其说皆误,见下。「用鐕」句不承「里棺」句,观有两「用」字可见,如此解本自明白。孔氏乃以朱绿为「缯」,朱缯贴四方,绿缯贴四角。郑氏谓「鐕所以琢着里」,按棺里用缯贴,殊不合,又分「四方」「四角」尤凿。孔又谓定本「绿」字皆作「●」,●谓鐕●,朱缯贴着于棺,徇郑之说,合两句为一义,更失文理。又谓鐕为钉,不知横纳之鐕,非从上至下之钉可比,所以石梁王氏疑「牛骨为钉」之说,不可从也。吴幼清又徇注疏谓绿作「琢」,近是,里棺兼用绿色,无义。不知此正犹杂记所谓「杂带,君朱绿,大夫元华士缁。」,何得谓无义乎?自注疏为此支蔓之解,张氏又以「绿」字为「缀」字之误,以「鐕」为「屑」,谓杂金屑,牛骨屑,郝仲舆又以「绿」作「缛」,缛、褥通,谓钉褥于木上,皆谬悠可笑之甚。(卷七八,页二一)
君盖用漆,三衽三束;大夫盖用漆,二衽二束;士盖不用漆,二衽二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