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则曰以吾从大夫之后不敢不告也而不与之辩也夫如是何激之有哉是故鲧堙洪水禹乃导而疏之然后地平天成之功不在鲧而在禹何也激不激之谓也
  楚俗尚鬼鬼实弗神也而其巫谋神之乃阴构于邑侠请以其利共邑侠以其情通于国侠故得悉闻有司之事与讼狱之胜负验如响有不用巫言则事之巳右者必左巳左者必右于是楚人之奉巫过于奉王令宁违王禁而不敢违巫言王闻之怒命司马戮巫而焚祠国人大噪相与为讹言于是楚旱民皆以咎王羣小巫并起为讙遍国中皆称鬼王与令尹谋尽救巫以问熊蛰金熊蛰父曰是激也未可夫民愚而溺于祸福彼方兴用鬼而吾骤遏之未竟其所望而谓吾怫其情必怨夫怨起于微而积者也十家之邑一日不能户无事而况楚国乎有事莫不诿诸鬼则莫不倚鬼以尤王其奚以御之不如因而亢之小人能诪祸而不避亢亢而后昭其诈则不户说而喻然后明正其法蔑敢违矣乃命群巫推一大巫以主鬼而复其祠国有事亦请焉而大选县公平庶狱宽征役绝请谒黜贪墨国邑之侠皆屏迹巫言多不中民始懈会鄙有西师王集其国老以祈巫巫不得先闻而失其辞王以诘国老国老愕弗能对乃尸巫而爇鬼无一人敢复言鬼

  ○公孙无人

  柳下惠之弟跖盗于鲁鲁人患之公孙无人谓展季曰舜父瞽瞍而弟象舜克谐以孝烝烝乂不格奸有诸展季恻然无以应明日而之盗跖盗跖环甲兵以自卫揖其兄以入还而坐杨扬然问曰圣人之聚人有道乎展季曰有请问之曰太上以德其次以政其下以财德久则怀政弛则散财尽则离故德者主也政者佐也财者使也致君子莫如德致小人莫如财可以君子可以小人则道之以政引其善而遏其恶圣人兼此三者而弗颠其本末则天下之民无不聚矣盗跖怫然日我之聚人也异于是驱之以白刄渍之以赤血从我者与之其不从我者屠之焚烧其室庐芟翦其妻孥芜其土田割其爱恩断绝其顾念使之不夺不食舍我奚适吾将以是横行于天下而非若长者之迂也展季哑然而返曰始吾谓人无不省皆异于禽兽由今观之殆不若矣遂隐于柳下而别其族曰柳下氏
  僰人养猴衣之衣而教之舞规旋矩折应律合节巴童观而妬之耻巳之不如也思所以败之乃袖茅栗以往筵张而猴出众宾凝眝左右皆蹈节巴童佁然挥袖而出其茅栗掷之地猴褫衣而争之翻壷而倒案僰人呵之不能禁大沮郁离子曰今之以不制之师战者蠢然而蚁集见物则争趋之其何异于猴哉
  郁离子曰人莫不亲其父母也而弗思他人之亦各亲其父母也莫不爱其子也而弗思他人之亦各爱其子也故有杀人之父母与子而不顾者及其父母与子之死则不堪其悲是其良心之未亡犹可道而之善也人有不能孝于父母而钟爱其子者不思父母之于巳亦犹巳之于子也是其良心虽亡而犹有存者亦未至于不可道而之善也是故圣人立教因其善端而道之使之引而伸之触类而长之侯以明之挞以记之格则承之庸之否则威之生之者天地父母而成之者君师也不然名虽曰人与禽兽何别焉
  熊蛰父谓子离曰今有病渴而剌漆汁以饮之可乎曰不可育鱼于池而患獭则毒其水可乎曰不可曰然则子之王亦未之思也甚矣王患民赋之不坸也而用司马发司马发极人力之所至务尽收以为功见利而不见民民入不足以为出老弱饿殍田野荒虗而王夫之闻也王患敌冦之未弭也而用乐和乐和说士卒以剽掠□兵而不见民民视之犹虎狼所过妻孥不保而王未之□也是何异乎剌漆汁以止渴毒池水以禁獭哉王如不寤吾恐民非民而国非王国矣
  石羊先生倚楹而叹曰呜呼予何为其生乎人皆娭娭我独离离人皆养养我独罔罔谓天之弃之乎则比人为有知谓天之顾之乎即何为使予生于此时时乎命乎我独于罹东乎西乎南乎北乎吾安所归独不如鱼与鳖乎潜居于坻又不如鸿与鴈乎插羽而飞何不使之为土为石乎而强生以四肢又何不使之冥冥木木不知痛痒以保其真乎而予之以致冦之货陷之以不测之机于是悲风振天四野凄凉浮云不行霰雪交零日月之无光七日
  郁离子曰小人其犹膏乎观其皎而泽莹而媚若可亲也忽然染之则腻不可濯矣故小人之未得志也尾尾焉一朝而得志也岸岸焉尾尾以求之岸岸以居之见乎整形于色欲人之知也如弗及是故君子疾夫尾尾者
  蚊山之鹰既化为鸠羽毛爪觜皆鸠矣飞翔于林木之间见群羽族之翪然集也趯然忘其身之为鸠也虺然而鹰鸣焉群鸟皆翕伏久之有乌翳薄而窥之见其爪觜羽毛皆鸠而非鹰也则出而噪之鸠仓皇无所措欲闘则爪与觜皆无用乃疏身入于灌乌呼其朋而逐之大困郁离子曰鹰天下之鸷也而化为鸠则既失所恃矣又鸣以取困是以哲士安受命而大含忍也
  莒比离公城莒视绛都正舆大夫谏曰晋天下之大国也而作綘都三年然后成民犹弗堪而况于莒乎蕞尔国于晋不百一以一企百何异乎以羔服象乘乎且城成而与守者民也悉莒国之人不直晋一邑而矧敢视綘苟有事焉民集而一隅三则否矣乃损而参之尽役其老幼五年而不毕楚师伐之民不战而溃君子谓莒比离公之智不如蚁蚁计其徒之多寡以作室有戒则徙徙各执其事有蚳者负其蚳无相以也今为国而不量其力不丧何侍
  郁离子曰食主于疗饥其功在饱而甘旨不与焉衣主于御寒其功在暖而华餙不与焉饱暖主也甘旨华餙客也言文而不信行诡而不实是专事为客而亡其主也是犹构九成之楼而以竹柱也呜呼人之于事也能辨识其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