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

  ②髀肉”,髀骨(大腿上)生起肥肉,喻人肥胖了起来,建立功业无望。详前本卷《咏史五首》其三“鸩毒脾(按:脾、髀通用)肉早”句笺注。

  ‘

  “日月误雕虫”,整日雕章琢句,吟诗作赋,延误了建立功业的大好时光。扬雄《法言吾子》:“或曰‘吾子少而好赋?曰:‘然,童子雕虫篆刻。’俄而曰:‘壮夫不为也。,李轨注:“悔作之也。”“刘勰《文心雕龙铨赋》:“然逐末之俦,蔑弃其本……遂使繁华损枝,膏腴害骨,无贵风轨,莫益劝戒,此扬子所以追悔于雕虫,贻诮于雾者也。”

  ④“藜杖侵苔润“以下四句,前三句写表面上的隐士生活,后一句又否定自己是个隐者故徐作肃评曰:“开首叫起一篇,完‘何事’二字,妙合章法。”徐作肃之评,因当时政治环境险恶,只能言其章法;实际上是讲:僵卧孤村,表面上像个隐者,过隐居般的生活;实则忧心于明朝兴复之大业,以此愁白了头,与开头“何事竟头白”一句遥相照应,故曰:“妙合章法”。“避墙东”,《后汉书》卷八十三《逸民传逢萌传》:“(王)君公遭乱独不去,侩牛自隐。时人谓之论曰:‘避世墙东王君公。,《庾子山集》卷四《和乐仪同苦热》诗:“寂寥人事屏,还得隐墙东。”

  偶作呈宋二

  精悍推徐五,飞腾忆贾三。每当穷正变④,细与辨青蓝。万卷攻吾短,千秋愧汝谙。幸为乘少壮,努力事幽探。

  笺注:

  ①“宋二”,指宋荦。荦为宋权第二子,故云。此诗作于顺治十年春,时方域主盟雪苑六子社,与贾开宗,徐作肃及宋荦探讨诗、古文。《壮悔堂文集》卷四有《与宋牧仲公子书》、《古文遗稿》有《雪苑六子社序》、《宋牧仲文序》、《宋牧仲诗序》,本诗集前卷五有《再别宋二荦》诗,可参阅。

  ②“徐五”,徐作肃。本卷前有《寄徐五作肃》诗,其生平见其笺注。

  ③“贾三”,贾开宗,前卷五有《寄贾三丈开宗》诗,可参见其笺注。

  《壮悔堂文集》卷三《与任王谷论文书》:“近得贾君开宗、徐君作肃,共相磋磨,乃觉文章有分毫进益。贾精于论,徐老于法,二君尝曰:‘此系何等事,君不惨淡经营,便轻率命笔!’仆佩其言,不敢忘。”

  ④“正变”,《诗经》之正风、正雅与变风、变雅及其创作原则。《晋书》卷五十《庾峻传》:“常侍帝讲《诗》,中庶子何劭论《风》、《雅》正变之义,峻起难往反,四坐莫能屈之。”此指雪苑社诸子,探讨诗文创作规律。

  ⑤“万卷攻吾短”以下二句,宋荦《西陂类稿》卷四十六《筠廊二笔》下:“侯朝宗以文章名天下,睥睨千古。然每撰一篇,非经徐恭士点定,不敢存稿。一日,灯下作《于谦论》,送恭士求阅,往返数次。恭士易‘矣’字、‘也’字数处,朝宗大叹服。时夜禁甚严,守栅者竟夜启闭不得眠,曰:‘侯公子苦我乃尔!’此事徐曾向汪钝翁、王阮亭言之,共为称快。钝翁常语人曰:‘闻牧仲(宋荦字牧仲)谈朝宗遗事,令人神往。

  “努力事幽探”,“幽探”寻幽探胜,此言探讨诗文幽深之奥密。《全唐诗》卷三百八十四张籍《和李仆射西园》诗:“虚坐诗情远,幽探道侣兼。”徐作肃恭士曰:“二首直如说话,千淘百洗,一尘不留。靖节云:‘秋气澄余滓,杳然天略高。’有可想像而已。”

  送何三杲[自注]何,龙眠人①。

  回首论交十五年,旧游常自忆龙眠。飘零何逊官无兴,潦倒侯嬴地最偏。老计相怜狂能拙,清时莫负酒杯贤。送君明日东门道,谩听《骊歌》是偶然。

  笺注:

  ①“何三杲”,自注:“何,龙眠人。”按:“龙眠,本山名,在安徽桐城,这里代指桐城。“何杲”,排行三,字次德,明末诸生,复社成员。清顺治十年春,自北京返归金陵时,途经商丘,拜访朝宗。临行,商丘雪苑六子社诸子皆赠之以诗,并“推方域为之序,”详见《壮悔堂文集遗稿送何子归金陵序》。在清顺治十三年侯朝宗诗文集的“家刻本”中,本诗附于

  《壮悔堂文集遗稿》之《送何子归金陵序》后,从后来的“本衙本”开始,方将本诗编入《四忆堂诗集遗稿》卷内,此后各本仍之。

  ②“回首论交十五年”,崇祯十二年,朝宗赴南京,与次德一起入南雍,参加该年乡试,并共同与阉党余孽阮大铖进行斗争;崇祯十七年即清顺治元年,阮大铖柄政,大兴党人狱,次德逃武昌左良玉军中,朝宗逃扬州史可法军中,方免于难。此后清兵占领江南,二人长期分离,至清顺治十年方有幸聚首,前后相计,恰十五年。故朝宗《送何子归金陵》云:“余之见于天下兴亡盛衰之故,友朋生死聚散之感,既已多矣;又尝与何子少同学,中同患难,今又幸存而两相遇,其可以无言哉!”

  ③“飘零何逊官无兴”,此以何逊之才比次德。《梁书》卷四十九《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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