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壮县去京师万里地险而逺且当兵革之余民弊而易怨又有中贵人将命在蜀供需歳以数百万计内江茍当一日之费且不能辞矣汝修能不以为难乎哉汝修尝遇至人闻大道为予讲性命之说坐而听之浃日焉皆不异吾圣人之指即是而措之则曹参之所以治齐栾巴葛洪之神化一邑者宁不大过于功名富贵之所为图哉汝修行矣聊于内江乎卜之也汝修文章已成而博学未为世所尽知知之深者余不能多让也于是乎言
  
  别聂文蔚诗序
  
  余伥伥然无当世之交自罹忧患以来神情销落尤无当世之志而世亦将弃我矣独双江聂君文蔚不终见鄙时枉山居惠而教我然文蔚来令华亭凡四年矣政绩为当世第一今年春天子亦以第一人召之深故华亭家也方将托文蔚以自老于一丘一壑之间而文蔚去矣文蔚去将陟华当轴以大发其胸中之所藏文章政事卓为名家信当世之才也顾深方抱病不及一握手别以谢知已赋诗送之
  
  送张虞咨都事序
  
  自古观盛治必征于世臣观于世臣之家者必征于子若孙盖积家而国积国而天下其化通也皇明世德之臣于吾松有一人焉故赠太子太保南京兵部尚书谥庄简定庵张公是也公之学有本原不为言语文字而其所自得者为多故扬厯中外余四十年位至八座皆有为有守晩就悬车盖始终出处无少遗憾焉今之称公率以董学两浙为盛殊未有及其学者深生也晩尝一拜公近读公之文获窥其一二故窃论人品于吾松必当以公为首又意其不当以区区一郡论公也公之子牧字虞咨复修公之道以公荫当补官吏部优其材得为南京左军都督府都事将赴任凡松之人有事于京者重其为大贤之后而又贤也实光于松故咸有赠而谓深为序乃进告于虞咨曰南都重地昔者先公之所留守也五府要司昔者先公之所参赞也其徳惠条画固结于人心者方新一时之士大夫尝登公门者今且布列于庶位有与公同朝同事者三数公尚在闻君之往也必私喜皆来观于公之世焉使其父党退而叹曰清忠肃恭犹吾庄简也其君子聚相庆曰公信质敏犹吾庄简也其小人匍匐而进鼓舞而退转相告于其父兄子弟曰是我公之子也犹我公也若是是能世其德矣使后之人观我治化本公父子其于吾松不滋重与凡松之人恶得无厚望于今日哉夫人之生乏贤父兄而外取诸人人或不足而尚取诸古之人是二者蓄德均也难易则有间矣若虞咨者其莅官其行已岂待他取乎哉故于是行也备论公焉而不以为复者深之私也初公之卒有司以闻孝庙悼之为赐祭勑工部营葬事事既竣虞咨以太夫人之命入谢遂请赠谥今天子正极之始首是之事下礼部既成请复疏乞终养事下吏部例格不行授今职得便养乂成其志皆殊遇也故序
  
  南渠集序
  
  南渠子三十举进士四十为天子谏官之长有诗若干首有文若干首诗诸体畧具奏疏之文居十六七予既编次为集读而爱之为之叙曰有传世之器有济时之具有行道之资传世之器文章是也济时之具功业是也行道之资禄位是也三者之不兼也久矣君子恶乎取舍哉或曰三者于人亦若是班乎曰皆君子之所不容已者也虽然禄位者命之制也功业者分之画也文章者自致之道也是以君子安命守分而不敢怠于自致故宁为此不宁为彼宁彼之失而或得之此也南渠子为谏官数年有行道之寄焉其所论列皆天下大计有济时之心焉文章典则温雅有传世之才焉是可谓兼之矣由谏官而上愈进则道愈行由论列而上愈行则济愈广文章虽无事焉可也今罢谏官佐逺郡将有取于江山之帮助肆力于自致而宁约取之非耶或曰南渠子之道随时也是故居位则道行当事则有功身退则学进览斯集者有考焉
  
  陈江丁氏族谱序
  
  此陈江丁氏谱也陈江之有丁氏自讳堇府君始丁氏之有谱则始于毅斋府君继之以养静先生而大备于文范君倅松之日也文范名某举孝宗乙丑进士直道雄才厯试郡邑敦本好古有天下之志此谱之作殆其一也谱成而征序于同年陆深昔者先王世禄故士大夫氏族掌在国史井田故民庶具诸版图虽厯世可按也自封建废而士大夫失其世世失而谱兴谱者补也亦所以补王政之不及者也汉以后中原多故士民迁徙不常厥居号称文献之族者鲜有能保谱牒于不坠魏晋及唐以门第用人至有昩冒神明之胄以为禄仕之媒者而俗日衰矣今文范之为此谱也近仿欧苏之意以成一家之书其立法严其处意厚法严故阙其所不可知而百世之传核意厚故笃于所当行而亲疎之制明丁氏族之人一展阅间某也祖某也祢某也兄弟某也子若孙水源木本绵连续属绳武肯堂之思鹡鸰棠棣之念有不油然兴者乎昔人尝谓由一人之身而至于为途之人盖不独一家然也虽天下之大其始未尝不本于一人而其末也为九州岛四海万里之逺推此意也亲亲仁民之政厚本定分之业先王之制不以后世而难者此文范君之志也故序
  
  龙江春逺诗序
  
  凡人情之有别也必歆艳之必期待之爱慕之甚者悲之恨之攀留之又跂望之而不已焉士大夫之能言者乃从而写其歆艳期待爱慕悲恨攀留跂望之意而歌诗之颂之讽之下至画史则图其事与其供帐冠裳车马山川风物之致以比于声诗焉岂其居相漠然而情至是乃始发哉夫君子之行重有事也事之大者莫大于致君以及民孰不为君也而亦孰非民也是故歆爱之情生焉甚或使絶域去治朝则梗郁于其中虞变于其外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