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侯显初蒿荣集序
  玉鸳阁诗集序
  雪庐子玉鸳阁同咏诗序
  张伯复传研斋集序
  禅藻编序
  张郡丞云桥六年考绩序
  道海道吴公凤城加衘参知序
  寿邑侯衢所张父母诗册序
  唐孟熙雪庐草序
  重刻少宗伯董公集序
  寿陈君廉石八十序
  孙明府桐江末议序

  ○经言枝指序

  何子曰、嗟乎、古之经生谭经、今之经生不谭经矣、古谭经则尊经、六籍麟麟如也、而于是乎二氏排、而于是乎诸子百家绌、今世则不然、六籍而以为土苴、而以为尘垢矣、而于三氏则俎豆之、于诸子百家则巢穴之、其不以经为赘庞也耶、经而赘庞也、是学可得而离经也、余为此惧、尝思羽翼先圣之经、折衷大儒之说、辑为羽经衷说一书、而未臻厥成、亦未畅厥旨、请以异日者、铸名山而藏焉、乃吾友琴川陈锡玄氏先之矣、其着经言枝指编、上下二三千载、驰骋数十百家、一何该而慱、辨而有伦也、作汉诂纂以遡渊源、作谈经菀以订同异、作引经释以定品裁、作人物概以垂范型、作名物考以恢睹览、而合命之曰经言枝指、其书各以经处是非分析疑谊、而无敢出入于宣父、阴阳于晦翁、以抵牾且说、而二氏之荒唐、诸子百家之芜秽不缀焉、盖自是书出而经尊矣、六籍不至为土苴为尘垢矣、而余羽经衷说之书、亦可以废而无作即不废矣、苐未知于经言有契与否、试持以视锡玄谓可不可也、而搃之皆尊经者也、非离经者也、昔者汉之两京、易有施孟梁丘张彭翟白、书有欧阳夏侯郑秦李假、诗有齐鲁毛韩、礼有戴庆徐桥、而古文尚书之显于世也、杜林作传、贾逵作训、郑玄作觧、毛诗之显也、郑众贾逵作传、郑玄作笺、周官之显也、郑众傅经、马融作传、郑玄作注、是汉儒翕然尊经而经明也、此余两人相与谈经、庶几锺期伯牙、庄生惠子之欢然得也、而其于以渔猎搜罗、校雠扬榷、左扶而右掖之、不无望于今日诸经生者、

  ○夷门广牍序

  不佞尝从吴中藏书之家、授其目而读之、自晨至暮、几不可了、辄投牍而叹曰、嗟乎、试以儒生所记覩、而质之乎此、不亦粒米之在太仓、一毛之傅傅牛体也乎、乃不佞更有说焉、且夫书有所不传者、则所谓八索也、九丘也、舍之可也、书有所秘而不发者、则所谓绿笥丹筒也、金板玉箱也、锦文缇帙也、逸之可也、画有所不必知者、则所谓怪牒神经也、鸟策篆素也、以至齐之谐汲之冢也、置之可也、书有所充汗而不能备者、则所谓经而十三也、史而二十一也、诸子之家而百也、采之可也、若乃稗官小乘、片玉碎珠、抽秘思而赋物情、舒天葩而纬人理、韫之足以秘帐中、发之足以惊座上者、虽圣贤所不道、典坟所不编、而亦天地之间所不尽废、存之可也、吾友嘉禾梅墟周先生夷门广牍之刻、其殆此意也夫、先生盖今之儒而隐者、而不为儒衣冠、亦不为隐衣冠、日惟闭门兀坐、专精嗜书、无间寒暑、或分晷燃膏读之、或捉纸提笔写之、或字有疑误必觅善本手自校雠之、或从人假贷不惜百里千里致之、得一书喜曰可以永日矣、既而得一书复喜曰可以卒岁矣、既而得一书又复喜曰可以娱老矣、是庶几乎婆娑术秇之场、休息篇籍之圃者、彼其车饶惠子、架逼邺侯、轶北海而凌东平、以有斯牍非偶也、而意亦慨慷肮脏、能摛文属歌、常若有自得者、而气之所至、卭首信眉、立取立应、其倾囊□产、而以其牍付之乎杀青也、亦未尝不自为坚决、而刻于是乎不岁而成、且成广牍矣、藉令刻一牍惧生得失而二三、终其身能卒业也即、故夫吴会之英少轻俊者、不能不推先生之慱综、其名为敌国、号为秘书者、亦不能议先生之泛滥、而间有好为雌黄者、曰夫夫也、厌梁肉而海珍野味之好也、则何以明梁肉者之必为是也、今先生之牍具在、世当有知之者、而以夷门命牍之义何居、得非有、慕侯生之为人也乎、夫侯生老矣、其侠烈若枉车骑荐屠者事载公子传中、而其文采卒亡所概见、先生春秋尚壮、意气不减侯生、而文采过之、今而后犹能贾其余力、以通古今之学、见天下之书、如马融刘向其人者、将块异日新、必且增所辑而益传之、以备所未备、则斯牍也、吾犹以为未广也、

  ○檇李废园诗序

  园以废名、诗以废园名、志感也。檇李着姓之园、废者什九、令人不无陵谷之叹、忝禾之嗟、王君慷慨悲歌、所自来耳。虽然、洛阳之石祠琼圃、邺之华林、习氏之池、樊家之业、金谷绿野、平泉辋川、古之废者、何可屈指胜数、独今檇李诸园哉。呜呼噫嘻、吾知之矣、此所谓盛衰之说也。当其盛也、洲媚紫茎、沼嬛碧叶、亭梧百尺、阶筠万竿、而迨其衰也、则乱苇被涯、败荷覆水。当其盛也、虬游一壑、鸾栖一岩、翠羽翔枝、苍鳞跃浪、而迨其衰也、则瞻乌谁止、巢鹊无依。当其盛也、高馆连云、业台蔽日、锦墙列缋、绣地成文、而迨其衰也、则电烻颓楹、霜侵空壁。盛则开琼筵以弄花、流霞觞而醉月、履綦盈座、舆盖填衢、而衰则石路松扉、尽是苔痕蛛网。盛则蛾眉翻白云之戏、优倡调渌水之声、左右争妍、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