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初五日带兵四百名欲出,迟至中午时候尚未动身,复经杨廷理面加诮让,柴大纪始行起身。出城三里,仍即住下。并称柴大纪平日声名平常,包差卖放兵丁之事,台湾地方亦都知道等语。是柴大纪贪纵贻误,情罪显然。且贼匪起事之初,柴大纪于巡察彰化时若闻信息,即亲自带兵剿捕,无难实时扑灭,乃转托称派兵,回至郡城。及闻彰化失陷,柴大纪仍观望迟徊,并不速援救。直至数日,始带兵起程,复于离城三里地方即行驻札,致贼匪得以辗转蔓延,日肆鸱张。是柴大纪不但平日贪纵营私,废弛营伍,而且怯懦迟延,酿成巨案。现经朕面询押解台湾匪犯到京之侍卫额尔登保,据称贼匪攻扰嘉义时,俱系义民等出力守御,并非柴大纪之功。其不肯带兵出城一节,亦系义民等不肯将伊放出,柴大纪亦畏贼不敢出城等语。额尔登保系在台湾带兵大员,所言更属确实。则柴大纪前奏不忍将数万生灵尽委贼手,仍忍饥固守待援之语,竟属捏词狡诈,全不足信矣。则并守城亦非其功。柴大纪既贪纵酿变于前,又复巧诈欺妄于后,种种劣迹,难以枚举。此而不加以惩治,又何以肃军纪而整官方?朕办理庶务,从不预存适莫之见,而信赏必罚,乃用人行政大柄。况现值用兵之际,赏功罚罪,尤贵严明。如柴大纪前奏不肯带兵出城一节,朕以其勤苦出力,甚有良心,览其折奏之言,自属实情,初不为逆诈亿不信之见。而其种种捏饰之处,彼时亦尚未有人摘发,朕焉肯泯其劳绩,不加之恩赏乎?所谓君子可欺以其方者此也。迨柴大纪贪劣各款迹节次败露,经李侍尧等逐款查明,俱已确凿有据,是以即将柴大纪革职拿问。

  至常青前在郡城,虽未能带兵进剿,因其于闽省情形尚为熟悉,业将伊补授福州将军。但常青在闽浙总督任已及年余,且渡台湾后身为将军,近在府城,岂无闻见?乃于柴大纪劣迹并无一字奏及,实属辜恩。特将常青革职,交福康安审讯。又李侍尧此次办理照料渡兵,拨运粮饷火药等事,尚为出力,原欲俟蒇功之日,给还伊原袭伯爵;但伊调任闽浙亦已一载,于柴大纪贪纵不职之处,早有所闻,若将柴大纪在任款迹及早据实陈奏,自可悉其情伪,则柴大纪守御县城捏饰具奏时,朕亦何至遽加以殊恩异数!乃竟缄默不言,经朕节次降旨询问,李侍尧知事难隐饰,始行具折陈奏,似此有心徇隐,更为辜负重恩,李侍尧不应出此也。前已晋加宫衔,赏戴双眼花翎,已为侥幸,岂可复膺懋赏。并着交部严加议处。再琅玕身为巡抚,近在邻封,柴大纪声名狼籍,浙省既啧有烦言,且该抚已告之德成,乃并不自行陈奏。及降旨询问,始将风闻柴大纪各款具奏,亦难辞咎,亦着一并交部分别严加议处。朕于臣下功罪轻重,惟视其人之自取,初不稍存成见。虽不逆诈,不亿不信,实亦先觉。所有办理此案缘由,着再行通谕知之。其李侍尧续行参奏柴大纪各款,并着交福康安一并严审定拟具奏。折并发。钦此。

  ——录自明清史料戊编第三本二七○~二七一页。

  三九、兵部「为内阁抄出将军公福康安奏」移会(二月十三日)

  兵部为移会事:武选司案呈,内阁抄出将军公福奏前事一案,除行文完结外,相应抄单移会贵处销案可也。须至移会者。计粘单一纸。右移会稽察房。乾隆五十三年二月日。

  乾隆五十三年二月初七日,内阁抄出臣福康安跪奏为奖励出力义民首等、恭折奏闻事:窃自进兵以来,义民首等随营进剿,人思自效,实为奋勉可嘉。其中为最出力者,查有嘉义县义民首黄奠邦、郑天球、王得禄、元长庄义民首张源懃,随同打仗,搜拿贼匪,并购线招出贼目等,离间贼党,又各差义民假装到四出侦探贼中情事纤悉皆知,得以预为筹划,甚属勤干能事。再淡水义民首王松、高振、叶培英、东势角义民首曾应开,熟谙内山路径,深悉番情,前经臣委令徐梦麟招到□鳌狮子等社生番,即系王松等前往晓谕。迨贼匪遁入内山之后,该义民首等导引官兵追剿,并于要隘地方严密堵截,不使首逆远扬,所办均属周妥。臣已将黄奠邦等八名,核其劳绩,分别赏给翎顶,以示奖励,理合缮具清单,恭呈御览,伏乞皇上睿鉴,谨奏。

  乾隆五十三年二月初五日奉朱批:即有旨谕,钦此。

  清单:嘉义县义民首守备职衔武举黄奠邦原戴蓝翎,今请赏换花翎;嘉义县义民首五品顶带拔贡生郑天球,请赏戴蓝翎;嘉义县义民首千总职衔武生王得禄,请赏戴蓝翎;元长庄义民首六品顶戴生员张源懃,请赏戴蓝翎;淡水义民首社丁王松、淡水义民首监生叶培英、淡水义民首高振、东势角义民曾应开,俱请赏戴蓝翎,并给千总职衔。

  ——录自明清史料戊编第三本二七一页。

  四○、刑部「为内阁抄出奉上谕一道」移会(二月十六日)

  刑部为钦奉等事:福建司案呈,内阁抄出奉上谕一道,相应抄单移会稽察房可也。须至移会者。计粘单一纸。右移会稽察房。乾隆五十三年二月日。

  乾隆五十三年二月初四日奉上谕:台湾逆匪林爽文等纠众滋事一案,现已生擒逆首,克期蒇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