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郡城后,又及半载,柴大纪种种劣迹,伊宁得诿为不知?即云彼时柴大纪在嘉义县带兵防守,军务紧要,未便遽行参办,另换生手,亦应将柴大纪平日款迹并此情节,据实密陈,并声明此时不便易将,俟军务完禁,再行查办,方为正理。何以常青从无一字奏及?是其有心徇隐,更无可置辩。此不似福康安看顾恒瑞之事而已也。是以明降谕旨,将常青革职,交福康安审讯。着福康安即遵照前旨,并将此节向常青严切讯问,令其明白登答,据实覆奏。

  又据奏林爽文父林劝供:伊父母坟墓在佛先埔地方,乱葬在义冢内,并未立碑石,记忆不清。已飞咨李侍尧传询该处附近土人,及林姓支属,查有确据,即行刨挖等语。前因林爽文纠众肆扰,势正猖獗,是以欲将伊祖坟刨挖以泄众忿。今首犯林爽文业就生擒,其父母兄弟妻子合家俱被拏获,即其三弟林勇现在逃往南路,将来大兵搜捕庄大田,自无难一并拏获。是林爽文业罹族诛,覆宗绝祀,其祖坟亦不值再行查办。且据供系葬在义冢内,难以辨认。若因此概行刨挖,未免波及无辜,或致众心惶惑。着传谕李侍尧,如林爽文祖坟已查明确实,自应即行刨挖。若查无确据,此无甚关系之事,亦可无须办理,以免众疑。

  又台湾奸民倡立天地会起自何人之处,现据福康安奏:讯问林爽文,该犯匿不供吐等语。林爽文系属首犯,应解京尽法处治。此时福康安自不便加以刑讯。又阅林爽文供词内称:常听见说漳、泉两府,设有天地会,邀集多人立誓结盟等语。漳、泉两处民人素不相睦,林爽文原籍漳州,其党羽亦多系漳州人,而义民乡勇等籍隶泉州者众多,林爽文自系欲借此扳陷,以泄其忿。看来天地会名色竟系漳州匪犯所倡,或即林爽文所倡,亦不可知,与泉州无涉。俟林爽文解到时,严鞫倡会根由,自无从狡展。至该犯等倡立会名,已非一日,其起自何人,漳州亦必有流传,无难详悉查访。并着李侍尧遵照前旨,再行密访严查,务将倡会之人究明缉获,从重办理,以净根株,而惩奸宄。

  至台湾剿捕事务,克日完竣。该处一交三月,气候即已炎热,各省派调官兵难以在彼久驻,节经谕令福康安于办理善后事宜时,祗须留兵数千,以资弹压,其余官兵应行陆续撤回,令其各归本处。现在福康安统兵前往南路,自可即日蒇功,着遵照前旨,俟大功全行告蒇后,除台湾应留额兵外,应将素耐炎热之贵州、湖南二省兵丁,酌挑数千留彼弹压。其余如屯练兵最不耐炎热,及伤残病废者,应先行撤回。次则驻防满兵及浙江、两广、福建绿营兵丁,俱应次第令其渡回内地,各归营伍。至大兵凯旋,非如前进剿时关系紧急,迫不及待,不得不冒险遄行者可比,将来凯旋渡洋,不但福康安、海兰察及领兵大员不可冒险轻渡,即微未弁兵,亦不可轻易涉险,总须俟风色顺利,再行开驾。伊等内渡即稍迟数日,亦属无碍,总期全臻稳顺,以副朕体恤勤苦、优加轸念至意。将此由六百里加紧各谕令知之。钦此。遵旨寄信前来。

  九一、乾隆五十三年二月初六日上谕

  大学士公阿、大学士伯和字寄钦差协办大学士总督将军公福:乾隆五十三年二月初六日奉上谕:朕阅蓝鼎元所撰「平台纪略」,朱一贵纠众肆扰,经官兵各路追捕,朱一贵逃入民家,乡民等设法擒拏,解赴施世骠军前,朱一贵昂然而立,妄自称孤,蓝廷珍命捶其足,始与其党皆跪,伏罪请死等语。今福康安将首逆林爽文生擒,当缚至军前之时,其语言动作如何情状,曾否跪伏乞死,及其党伙一同请罪,抑尚不知畏罪惧刑,肆无忌惮,如朱一贵情形,着传谕福康安将林爽文擒至军营审讯口供之时,该犯如何畏惧情状,随便详悉覆奏。将此遇报便谕令知之。钦此。遵旨寄信前来。

  九二、乾隆五十三年二月初十日上谕

  大学士公阿、大学士伯和字寄钦差协办大学士总督将军公福、闽浙总督李:乾隆五十三年二月初十日奉上谕:据李侍尧拏获船户李淡揽载偷渡民人张桃等男妇二百四十四名口。又都司陈邦光具报在番子■〈土穵〉海口拏获船户谢胡偷载内渡民人康节等男妇十九名口。现飞饬台湾厅县就近审讯,另行办理等语。此事前据福康安奏到,当以台湾逆匪滋事,该处民人遭其扰累,迁避不遑,尚或纷纷内徙,断不应有此偷台湾之事,恐系贼匪余党,借此以为兔脱之计。有旨传谕福康安、李侍尧务须派员于内外各海口严密稽查。并将张桃各犯研鞫得实,从复位拟。此旨福康安等自已接到,着遵照严办,迅速具奏。

  又李侍尧另折奏被贼胁从之匪犯陈注等十三名,因讯无助贼抗拒官兵情事,应遵旨赏给驻防满兵为奴。但福州距该犯等本籍太近,拟发江宁驻防兵丁为奴等语。江宁与闽省亦系一水可通之地,各海岸俱有船只来往,易于逃回原籍。此等人犯,竟应发往吉林、黑龙江处,给兵丁为奴,以防其窜逸滋事。将此遇报便传谕知之。钦此。遵旨寄信前来。

  九三、乾隆五十三年二月十七日上谕

  大学士公阿、大学士伯和字寄钦差协办大学士总督将军公福、领侍卫内大臣参赞公海、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