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宗载言:“交新入版图,劳来尤在得人。今府州县多两广、云南岁贡生及下第举人,未入国学,乞仕远方,遂授以职。既乏大学教养之素,又非诸司历试之才,以故牧民者不知抚字,理刑者不谙法律。若候九年黜陟,废弛益多。宜令到任二年以上者从巡按御史及布按二司严核其廉污能否,上状黜陟。”从之。
上敕李彬:“叛寇黎利等迄今未获,未审兵何时得息,民何时得安,宜尽心画方略,早灭此贼。”十九年五月,彬请屯田。九月,彬言利奔老挝。我进兵讨捕,老挝辄遣头目览耆郎阻我兵勿入境云。即发兵象大索利送军门,久之竟不获利。上曰:“老挝匿贼,持两端。令彬遣头目出关诘之。”
按别志载,黄安,南宁府人。由举人永乐间授常州府同知,升交宣化府知府。赴部考绩,为交长吏第一。寻升湖广参政。黎氏复叛,安督饷至长沙而卒。观此,则当时死事交者,不特侯保等之阵亡而已也。噫!
是年,诏以给事中柯暹、御史何忠、郑惟暹、罗通俱为交知州。时暹等言事讦直。历诋大臣之任事者无忧国恤民之心,指斥工部尚书李庆。庆不能平,言于上,请罪之。上不许。既而庆等乃荐暹等才堪牧民,于是皆升为知州而处之远方州。
二十二年,上亲征北虏还,不豫。次榆木川,崩。(享年六十)仁宗即位,诏禁止云南、交采办金银。初,讣至京师,皇太子即遣皇太孙赴开平迎梓宫。太孙濒行,启皇太子曰:“出外有封章白事,非印识无以防伪。”皇太子顾侍臣杨士奇等曰:“渠言良是,但行急,新制则不及。”士奇对曰:“太行皇帝初授东宫图书,可权付太孙,归即纳上。”皇太子从之。即取授太孙曰:“此大行皇帝初授我者。有启事以此封识来,此不久亦当归汝,汝就留之。”既行,皇太子谓士奇曰:“汝此说是虽出从权,亦事几之会。昔大行临御,储位久未定,浮议喧腾。吾今就以付之,浮议何由兴?”皇太孙至雕鹗堡,遇梓宫。哭迎军中,始发丧。是月初十日壬子,梓宫至京师。出前户部尚书夏原吉、刑部尚书吴中于狱。二人谏止北伐,系内官监四年。皇太子亲监系所与哭。令出视事,且问以时政。原吉言东南民力困于漕运,请都南京以省供亿。继请抚流民,罢西洋取宝船,止云南交采办金银数事。从之。
又先是汉王高煦受册封。命居国云南,以不欲远去辞。后改命青州,亦坚意不行。常侍成祖在北京,恳辞还南京。高煦所为多不法。成祖以其长史程琮、纪善、周巽等不能匡正,皆黜交为吏。高煦犹不悛,府中有私募者军士三千余人,不隶籍兵部。纵卫士于京城内外劫掠,支解无罪人投之江,杀兵马指挥徐野驴及僭用乘舆器物。成祖颇闻之,还南京。以问蹇义,义不敢对,固辞不知。又问杨士奇,对曰:“汉王始封国云南,不肯行,复改青州,又坚不行,今知朝廷将徙都北京,惟欲留守南京,此其心路人知之。惟陛下早善处置,使有定所。用全父子之恩,以贻永世之利。”成祖默然。后数日,成祖复得高煦私造兵器,阴养死士,招纳亡命,及漆皮为船教习水战等事。成祖大怒,召至面诘之。褫其衣冠,絷之西华门内。皇太子恳为救解乃免。成祖谓侍臣曰:“若此所为,将来必不静,今削两护卫,处之山东乐安州。盖去北京甚迩,如其作祸,可朝发而夕擒之。”乃皇太子监国,成祖不时有疾。两军距隔数千里,小人阴附汉府者谗构百端。侍从监国之臣朝夕惴惴,人不自保。会有陈千户者,擅取民财。事觉,皇太子令谪交立功。数日,复念其军功,宥之。有谮于成祖曰:“初上所谪罪人,皇太子曲宥之矣。”遂逮陈千户,杀之。以赞善乐潜、司训周冕预闻而不谏止,并逮下狱,皆死。
洪熙元年,命兵部右侍郎戴纶出镇交。时进擢东宫旧僚,以左庶子陈山为户部左侍郎;洗马张瑛为礼部右侍郎;戴纶为兵部右侍郎;中允徐永达为鸿胪寺卿;赞善蔺从善、王让为翰林侍读;惟中允林长懋出为郁林知州。既而遣戴纶出镇交吐。初成祖欲太孙讲习武事,于学问之暇,命岁时出猎。长懋及纶每谏不听,纶因具奏言之。初不知本成祖意,故最为太孙所不乐。而陈山、张瑛以每事顺旨被宠。未几,长懋、纶皆生怨望,下锦衣卫狱。上得纶奏,亲诘之。纶抗声辨纶激切。上怒垂之,竟死焉。长懋坐禁系者十年,正统初始赦出之。纶诸父河南知府贤、太仆卿希文,合族百余口,皆被逮籍没。而希文幼子被宣赐名怀恩。成化中为司礼太监,召掌交布按二司事。
工部尚书黄福还。以兵部尚书陈洽镇交,兼掌布按二司事。福治交,视民如子。徇其所好,祛其所恶,劳辑训饬,躬勤不倦。每戒郡邑吏咸修抚字之政。新造之邦,政令条画,无巨细咸尽心焉,于是交人皆爱戴之如父。中朝士夫夫以迁谪至者,咸加温恤,疾病躬造视之。拔其贤者与之共事,及以教道其民。中官马骐怙恩肆虐,福数栽抑之。麒诬奏福有异志。文皇深照其妄曰:“此君子不容于小人。”寝其奏。福居交十八年,上念其久劳于外,召还。交人扶老携幼送之,皆号泣不忍别。
陈氏建曰:“是时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