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使臣池田、河津、河田,法国外部大臣杜尔湾路易押。

逮因长藩毛利氏力主攘夷,屡炮击外船,英、法、荷、美遂纠合四国之师以图报复。长人大败,既于下关订约,偿金三百万圆,四国复联衡要挟幕府,同订减税约,于庆应二年五月即一千八六十六年六月。定约于江户。约日:据日本国安政五年即西历一千八五十八年,日本政府与英、法、美、荷四国订立约章,内附《通商章程》第七款所载,四国公使各奉本国谕旨,求更定日本国输入输出税项。又因日本庆应元年十月,西历一千八百六十五年十一月,四国公使至大坂时日本政府准按价每百抽五改定税则,今政府特简水野和泉守与英、法、美、荷四国公使订定十二款:第一款,此次新订税则应附约照行,将旧则更易,神奈川港应从日本庆应二年五月十九日,西历一千八六十六年七月一日起,长崎、箱馆二港从是年六月二十一日,即西历八月一日起办。第二款,新定税则应俟六年后方许更议,惟丝、茶二项可准三年间平均货价每百抽五课税,于二年后更议。又木料税可于钤约六个月后随时商改。第三款,原约附载《通商章程》第六款所云,准单费应行免征。第四款,日本政府应盖造栈房于通商各口,以便外商存货。如输入之货照则征税,若将货运往他处勿庸缴输入税,但收栈租。第五款,日本货物从内地运至通商口岸,应缴陆路或水路卡税外,不得苛求。第六款,前订约章载明:凡外国货币应照日本同种货币同量通用,墨银一百元,即抵日本一分银币三百十一个。现值日本国自铸货币以省交换之弊,拟收取各项未铸银块改铸,此项应征杂费,彼此俟后商定。第七款,现因各口税署办理税务及起卸化物、佣使工役时时涉讼,各口地主官应与外国领事官妥酌章程,以便遵守。第八款,凡日本人民均得在通商各口及外国购买各项载客运货各式风帆船、火轮船,但兵船非日本政府允准,不许代购。第九款,日本商民得在通商口岸与外商贸易,或遵该约第十款出洋贸易,各任其便,毋庸官吏检察。且日本商民遵章缴税外无庸缴纳别项税目。又各藩所属人等除定章缴税外,无庸政府官吏检验,任便在各口与外国贸易。第十款,日本民人得禀明政府请领准单,前赴外国通商或学习工艺,又得在订约各国船只内帮执各种职艺。外国人佣雇日本人前往外国,应呈禀通商口岸地方官乞政府准单。第十一款,日本政府应设灯台、浮标、木标等,以便行船。第十二款,该约既经全权大臣订定,无庸两国政府批准,应从日本庆应二年五月十九日,西历一千八百六十六年七月一日起办。日本使臣水野和泉守,英国特派全权公使巴克斯,法国全权公使路塞斯,合众国代署公使葡路度满,荷兰公使兼署总领事葡路士布路克押。此皆幕府末年所定之约。当美约定议时,但以城下之盟隐忍曲从,期暂纡目前之祸以待后举,而治丝愈纷,燎原愈烈。每改约一次,则外人愈得利,日本愈受损。而当时君臣上下挟全力以争约者固未之知也。

外史氏日:泰西诸国互相往来,凡此国商民寓彼国者悉归彼国地方官管辖,其领事官不过约束之照料之而已。唯在亚细亚,理事得以己国法审断己民,西人谓之"治外法权",谓所治之地之外而有行法之权也。治外法权始于土耳其,当回都全盛时,西灭罗马,划其边境,与欧人通商,徒以厌外政纷纭,遂令各国理事自理己民,固非由威逼势劫与之立约者也,故其弊犹小。而今日治外法权之毒乃遍及于亚细亚。余考南京旧约,犹不过日设领事官管理商贾事宜与地方官公文往来而已,未尝日有犯事者归彼惩办也。盖欧西之人皆知治外法权为天下不均不平之政,故立约之始犹不敢遽施之我。迨戊午岁与日本定约,遂因而及我,载在盟府,至于今而横恣之状有不忍言者。当日本立约时幕府官吏未谙外情,任其鼓弄,而美国公使为定约稿,犹谆谆告之日"此治外法权两国皆有所不便,而今日不能不尔,愿贵国数年后急改之"。其后岩仓、大久保出使,深知其弊,亟亟议改,而他国皆谓日本法律不可治外人,迁延以至于今。夫天下万国,无论强弱,无论小大,苟为自主,则践我之土即应守我之令。今乃举十数国之法律并行于开港市场一隅之地,明明为我管辖之土,有化外之民干犯禁令,掉臂游行,是岂徒卧榻之侧容人鼾睡乎!条约之言日"领事与地方官会同公平讯断",无论其徇情偏纵也,即日执法如山,假如以外国人斗殴杀吾民,各交付其国领事,则英律禁狱三年;佛律禁锢百日、罚佛狼百;美律徒刑八十日;俄律徒刑一年;兰律徒刑三十日;而我国杀外国人则论抵命且责偿金矣。同罪异罚,何谓公平?假又华商、英商同设一银场,负债甚钜,闭店歇业。彼英商者以一纸书告其领事日"家产尽绝",彼即置身事外。而华商则监狱追逋,或且逮其妻孥及其兄弟矣。同事异处,又何谓公平?既已许之不由地方官管辖,刑罚固有彼轻此重之分,禁令又有彼无此有之异,利益又有彼得此失之殊,彼外人者盖便利极矣。而我之不肖奸民冒禁贪利,图脱刑网,辄往往依附影射,假借外人以遂其欲,彼南洋诸岛寄寓之华人不日英籍则日兰籍,更何异于为丛驱爵乎?此诚我之大不便者也。不公不平之事积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