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族妹之子,近来贷负不从,怒骂而去。”和甫追其甥,方在瓦市观傀儡戏。失声曰:“岂非那事疏脱也?”既至,不讯而服。和甫曰:“小鬼头没三思至此,何必穷治?”杖而遣之,一府叹伏。(出王明清《挥麈后录》)按,蒋子礼所次其曾大父颖叔《逸史》,与此大意略同,但所告凡八十人,所呼乃张三郎,居城北,所怨乃刘永祚学究。和甫令永祚覆写其书,皆同。上遣内侍冯宗道监鞫,斩永祚于市。未几,和甫除右丞。心传按,蒋书首末最详,当以为正。考之《国史》,和甫以元丰五年自府尹拜右辖,熙宁中尚未尹开封。王《录》误也。况告数十人反,诏狱穷治不实,而但杖遣之,恐无此理。
京朝官四年磨勘,原无著令。熙宁中,审官院率行之,至今以为制。(出张芸叟《画墁集》)按,国朝旧制,百官无磨勘。遇郊赦则迁一官。真宗用孙汉公之议,始命京朝官三年一进秩。其后,天禧、天圣、明道、景、庆历之际,沿革不常。治平三年,始著令:待制以上六年迁二官,京朝官四年迁一官。芸叟误也。
元丰初,蔡确排吴充罢相,王畏之,引为执政。确谓曰:“上厌公矣。”曰:“奈何?”确曰:“上久欲收复灵武,公能任责,则相位可保也。”喜谢之。适江东漕张琬有违法事,帝语,欲遣官按治。以告都检正俞充,琬知之,上章自辨。帝以诘,谓充曰:“某与君俱得罪矣!然有一策当除,君帅环庆,亟上取灵武之章,上喜,罪可免。”乃除充待制,帅环庆。其后,遂有灵武之役。推其兵端,由王避漏泄上语之罪也。(阙书名。出邵伯温《闻见前录》)按《实录》,元丰三年五月,知庆州俞充罚铜三十斤,坐为都检正日,江东漕何琬劾知润州吕嘉问,充以语人。章未下,而嘉问上疏自理也。此时充帅环庆久矣。方蔡新州执政,吴正宪公尚在位,子文所记不必审。
诏议濮王典礼,王与礼官合奏,王宜称皇伯,三夫人当封大国,执政不以为然。其后,三夫人卒如议。(阙书名。出王傅《东都事略》)按《史》,三夫人未尝加封,故李邦直熙宁八年撰《韩魏公行状》曰:“英宗所生,迄今为仙游县君。”识者皆疑其非礼,意元丰二年五月,始诏三夫人并称曰王夫人,迁濮园,未尝封大国也。李邦直撰《禹五神道碑》亦云:“治平中,议追尊濮王,公执用封期亲尊属故事,执政以为不然,公持之,卒不夺。其后谏官、御史争论,久不决,帝以手诏裁定,多如其初。”邦直所云,但指不称皇耳,此谓三夫人卒如议者,实甚误。
近岁,前执政官到阙,止系御仙花带,从官非带学士亦不敢系。待制自如本品,无职则在庶官班中,皆系皂带。盖阁门之制,不知冲改始何时。《辨》云,元丰二年,元绛罢政,以本官知亳州,特令服金带如学士,则非特旨,虽学士,所谓金带亦不得矣。(阙书名。出汪端明《辨石林燕语》)按,大观初著令,前执政许服球文带。而此书所记近岁阁门之制又如此,何耶?元厚之许服带如学士,谓得系御仙花金带,仍佩鱼也。厚之以言罢,不带职,故以此优之。此云“非特旨,虽学士亦不得”盖误矣。淳熙中,王仲行罢吏部尚书,不带职,帅浙东。入辞,服金带佩鱼而入阁门,吏却之,乃去鱼;不可,则改红带;又不可,则卒改皂带。仲行甚不平。后数年,始有旨,前侍从不带职许服红呈黑犀带,仍佩鱼。遂为故事。
元丰五年十月壬申,发常平钱八百万缗,成元丰库。《注》,张舜民《小史》云,神宗于崇政殿后设二十四库,或即元丰库,当考。《实录》卷末云:“每库以诗一字目之,诗凡三十二字,又别置库,赋诗二十字。”但不知库名为何。(出李焘《长编》)按《国史?食货志》,上即景福殿库聚金帛。元丰元年,始更库名,凡三十二字。以《真宗实录》考之,景福殿库、崇政殿后库、内藏库皆一库也。盖艺祖始下诸国,聚其金帛于讲武殿后廊,谓之封桩库。太平兴国三年十月,改左藏北库为内藏库,改封桩为景福内库,并隶内藏,而讲武殿旋改为崇政。张芸叟所云,即内藏耳。元丰库,神宗所创,在太府寺南,非崇政殿后库明甚。
国初以来,开封府未尝三狱同空。元丰五年,王安礼知府,乃谋作“天府狱空”,以图进用。时有御史劾其诈妄,朝廷按视,狱皆空。御史以罪斥,安礼拜右丞。绍圣、崇宁以后,躁进之徒用此术,奏狱空者多矣,朝廷遂立迁一官为赏格。《长编》五年四月丁巳注,鲜于绰云:“中行坐论安礼狱空黜。”(阙书名。当出蔡〔此处有脱漏〕)按《实录》,元丰五年四月,开封府言三院狱空,诏知府王安礼进一等;大理卿崔台符言本寺狱空,诏台符减三年磨勘。会五月大改官制,安礼以翰林学士与同列蒲宗孟俱执政,蒲左丞,王右丞。时侍御史蒲中行以与安礼争盗贼名簿不实罢,非为劾狱空也。据《国史》,天禧四年、五年,开封府比岁狱空。蔡所记四者皆谬。
元丰六年六月丁巳,执政将劾大辟不应谳者,刑部郎中韩晋卿适白事省中,因曰:“谳而获戾,谳不至矣。”朝廷从之。(出《晋卿传》)按《实录》,是日,诏大理寺刑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