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将军乎?何得无行也。”《史记》详《信传》内,《汉书》另入《通传》。蒯通说信三分鼎足之计,至数千言。《史记》在《信传》内,《汉书》亦另入《通传》。
吴、楚反,袁盎对景帝以为不足忧,晁错在旁善其语。上问盎计安出,盎请屏人语,惟错尚在。盎又谓:“臣所言人臣不得知”,乃并屏错避入东厢。盎遂请斩错以谢七国,上因斩错。《史记》以此事叙在《吴王濞传》内,《汉书》叙入《错传》而《濞传》删之。
淮南王安与伍被谋反,被先谏之,继又为划策,其文甚丽。《史记》载入《淮南王世家》内,《汉书》另立《伍被传》载此文而《安传》删之。
《田叔传》,《史记》载高祖过赵,骂赵王,王之臣赵午、贯高等不平,谋逆,后事发收捕赵王等。《汉书》以此事叙入《赵王传》,故《田叔传》不复详叙。
○汉书多载有用之文
晋张辅论《史》、《汉》优劣,谓司马迁叙三千年事惟五十余万言,班固叙二百年事乃八十余万言,以此分两人之高下。然有不可以是为定评者,盖迁喜叙事,至于经术之文、干济之策多不收入,故其文简。固则于文字之有关于学问,有系于政务者必一一载之,此其所以卷帙多也。今以《汉书》各传与《史记》比对,多有《史记》所无而《汉书》增载者,皆系经世有用之文,则不得以繁冗议之也。摘开于后。
《贾谊传》,《史记》与屈原同传,以其才高被谪,有似屈原,故列其《吊屈赋》、《鸟赋》,而《治安策》竟不载。案此策皆有关治道,经事综物,兼切于当日时势,文帝亦多用其言,何得遗之?《汉书》全载。
《晁错传》载其《教太子》一疏,《言兵事》一疏,《募民徙塞下》等疏,《贤良策》一道,皆有关世事国计。
《路温舒传》载《尚德缓刑疏》。
《贾山传》载其《至言》。
《邹阳传》载其《讽谏吴王濞邪谋》一书。
《枚乘传》载其《谏吴王谋逆》一书。
《韩安国传》载其与王恢论伐匈奴事,恢主用兵,安国主和亲,反复辩论,凡十余番,皆边疆大计。
《公孙宏传》载其《贤良策》并待诏时上书一道,帝答诏一道。
以上皆《史记》无而《汉书》特载之者。其武帝以后诸传,亦多载有用章疏。
《韦玄成传》载其宗庙议礼之文,原本经义,可为后世法,而并及匡衡、王舜、刘歆等所论庙制。案匡衡等皆玄成以后之人,与玄成何涉?以其于礼制互相发明,故并载《玄成传》内。
《匡衡传》载其所上封事,元帝时论教化之原,成帝时论燕私之累,皆有关君德。
总计《汉书》所载文字皆有用之文。至如《司马相如传》所载《子虚赋》、《喻蜀文》、《谏猎疏》、《宜春宫赋》、《大人赋》,(《史记》亦载。)《扬雄传》载其《反离骚》、《河东赋》、《校猎赋》、《长杨赋》、《解嘲》、《解难》、《法言》序目,此虽无关于经术政治,而班固本以作赋见长,心之所好,爱不能舍,固文人习气,而亦可为后世词赋之祖也。
○汉书增传
《汉书》武帝以前王侯公卿皆用《史记》旧文,间有《史记》无传而增立者,今列于后。
《史记》无《吴芮传》,蒯通则附《韩信传》内,伍被则附《淮南王传》内,《汉书》俱另立传。
《史记》有《齐悼惠王世家》,而赵隐王如意、赵共王恢、燕炅王建皆无传,赵幽王友附于《楚元王世家》内。然皆高帝子也,何得阙之?《汉书》皆立传。
景帝子为王者十三人,《史记》以同母者为一宗,作《五宗世家》。《汉书》则十三王各立传,而《河间献王传》详叙其好古爱儒,所积书与汉朝等。《鲁共王传》叙其好治宫室,坏孔子宅,广其宫,因得壁中古书。《史记》皆不载。《史记》张骞附《卫青传》后,寥寥数语而详其事于《大宛传》。《汉书》另立《骞传》。
《史记》李陵附《李广传》后,但云陵将步骑五千人,出居延,与单于战,杀伤万余人。兵食尽欲归,匈奴围陵,陵降匈奴,其兵遂没,得还者四百余人。盖迁以陵事得祸,故不敢多为辨雪也。《汉书》特为陵立传,详叙其战功,极有精采,并述司马迁对上之语,为之剖白。
《史记》无《苏武传》,盖迁在时武尚未归也。《汉书》为立传,叙次精彩,千载下犹有生气,合之《李陵传》慷慨悲凉,使迁为之,恐亦不能过也。魏禧谓固密于体,而以工文专属之迁,不知固之工于文盖亦不减子长耳。
○汉书增事迹
《韩信传》,信贫时葬母,营高燥地,度其旁可置万家。《史记》以此事作赞,《汉书》则叙于传内。又增汉王使信击魏豹,信问郦生:“魏得无用田叔为将乎?”曰:“柏直也。”信曰:“竖子耳。”遂进兵。又增信既虏豹,使人请汉王,愿益兵三万,北举赵,东击齐,绝楚粮道,与大王会荥阳,汉王即与兵三万。《史记》但云:汉王遣张耳,与信北击赵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