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稍变其名,其刘聪、石勒、《晋》、《宋》、《齐》、《梁》俱入外国传。《北齐》各传名目无所增改。《周书》增《附庸》一款。《隋书》改《忠义》为《诚节》,《孝行》又为《孝义》,余皆与前史同,而以李密、杨玄感次列传后,宇文化及、王世充附于卷末。《北史》各传名目大概与前史同,增《僭伪》一款。《旧唐书》诸传名目亦与前史同,其安禄山等亦附卷末,不另立逆臣名目。《新唐书》增《公主》、《藩镇》、《奸臣》三款,《逆臣》中又分《叛臣》、《逆臣》为二,亦附卷末。薛《五代史》增《世袭》一款。欧《五代史》另立《家人》、《义儿》、《伶官》等传。其历仕各朝者,谓之《杂传》,又分《忠义》为《死节》、《死事》二款,又立《唐六臣传》,盖五代时事多变局,故传名亦另创也。《宋史》增《道学》一款及《周三臣传》,余与前史同。《辽史》改《良吏》为《能吏》,余与前史同,另有《国语解》。金史无《儒学》,但改《外戚》为《世戚》,《文苑》为《文艺》,余与前史同,亦另有《国语解》。《元史》增《释老》,余亦与前史同。《明史》各传名目亦多与前史同,增《阉党》、《流贼》及《土司传》。
○史记编次
《史记》列传次序,盖成一篇即编入一篇,不待撰成全书后,重为排比。故《李广传》后忽列《匈奴传》,下又列《卫青、霍去病传》。朝臣与外夷相次,已属不伦,然此犹曰诸臣事皆与匈奴相涉也。《公孙宏传》后忽列《南越》、《东越》、《朝鲜》、《西南夷》等传,下又列《司马相如传》,相如之下又列《淮南衡山王传》。《循吏》后忽列《汲黯郑当时传》,《儒林》、《酷吏》后又忽入《大宛传》,其次第皆无意义,可知其随得随编也。
○褚少孙补史记不止十篇
《汉书 司马迁传》谓:《史记》内十篇有录无书,颜师古《注》引张晏曰:“迁没后,亡《景纪》、《武纪》、《礼书》、《乐书》、《兵书》、《汉兴以来将相年表》、《日者列传》、《三王世家》、《龟策列传》、《傅勒蒯成列传》,凡十篇。元、成间褚少孙补之,文词鄙陋,非迁原本也。”是少孙所补。只此十篇。然细按之,十篇之外尚有少孙增入者。如《外戚世家》增尹、邢二夫人相避不相见,及钩弋夫人生子,武帝将立为太子,而先赐钩弋死。又卫青本平阳公主骑奴,后贵为大将军,而平阳公主寡居,遂以青为夫等事。《田仁传》后增仁与任安皆由卫青舍人选入见帝,二人互相举荐,帝遂拔用之等事。又《张苍》、《申屠嘉传》后增记征和以后为相者,车千秋之外,有韦贤、魏相、丙吉、黄霸,皆宣帝时也;韦元成、匡衡,则元帝时也。此皆少孙别有传闻,缀于各传之后,今《史记》内各有“褚先生曰”以别之。其无“褚先生曰”者,则于正文之下另空一字,以为识别。此少孙所补显然可见者也。又有就史迁原文而增改者,《楚元王世家》后叙其子孙有至地节二年者,则宣帝年号也。《齐悼惠王世家》后叙朱虚侯子孙有至建始三年者,则成帝年号也。此亦皆在迁后,而迁书内见之,则亦少孙所增入也。又《史记 匈奴传》:太初四年,且侯单于立。其明年,浞野侯亡归。又明年,汉使李广利击右贤王于天山,又使李陵出居延,陵败降匈奴。则天汉二年也。又二年,汉使广利出朔方,与匈奴连战十余日,广利闻家已族灭,遂降匈奴,则应是天汉四年事。然《汉书 武帝纪》,天汉二年,李陵降匈奴,与此传同。而广利之降,则在征和三年,距天汉四年尚隔七年,殊属歧互。不知者必以史迁为及身亲见,与班固事后追书者不同,自应以史记为准。然征和元年巫蛊事起,二年太子斩江充,战败自杀,而广利之降,则以太子既死之明年。广利出击匈奴,丞相刘屈饯于郊外,广利以太子既死,属屈劝上立昌邑王为太子。昌邑王者,广利妹李夫人所生子,广利甥也。此语为人所告发,帝遂诛其家,广利闻之,乃降匈奴。是广利之降在卫太子死后,而太子之死实在征和二年。此等大事,《汉书》本纪编年记载,断无差误,则广利之降必不在天汉四年明矣。再以《汉书 匈奴传》核对,则李陵降匈奴以前皆与《史记 匈奴传》同。陵降后二年,广利出兵,与单于连战十余日,无所得,乃引还,并未降匈奴也。又明年,匈奴且侯单于死,狐鹿姑单于立,是为汉太始元年。狐鹿姑立六年,遣兵入寇上谷、五原、酒泉,汉乃又遣广利出塞,战胜追北,至范夫人城,闻妻子坐巫蛊事被收,乃降匈奴。计其岁年,正是征和三年之事,与武帝纪相合。则知《史记 匈奴传》末所云天汉四年广利降匈奴者,非迁原本也。迁是时目击其事,岂有错误年岁至此!盖迁所作传,仅至李陵降后二年,广利出塞不利引还便止。(迁《自叙》谓讫于太初,则并在陵降匈奴之前。)而褚少孙于数十年后,但知广利降匈奴之事,不复细考年代,即以系于天汉四年出兵之下,故年代错误也。可知史记十篇之外,多有少孙所窜入者。
按史公《自叙》十二本纪、十表、八书、三十世家,七十列传,共百三十篇,五十二万六千五百字。是史公已订成全书,其十篇之缺乃后人所遗失,非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