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种师道及平仲以泾原秦鳯路至曰女直不知兵岂有孤军入人境而善其归乎请缓给金帛禁游骑不得逺略候归北而殱诸河执政皆易其言元年二月平仲宵攻敌营为敌所败师道又言刼寨已误然今再遣兵攻之亦一竒也李邦彦等畏懦不果用废亲征行营司罢李纲以谢金太学生陈东及都人数万人请用纲。
自女直叛盟以來朝廷乍和乍戰人才乍賢乍否何以洶洶多變之甚也冦至之初始謀避敵以李綱所言而更為城守之計既已堅守又以李邦彦一言為卑辭之請師道既至又以師道一言而為不和之謀師道方請堅守不戰以困敵未 以姚平仲一言而為急擊之舉姚平仲既敗又以李綱种師道為誤國而罷之諸生赴闕又以李綱种師道為可用而復之及其後也又以臺諫之言而逐之李綱方議備邊師道亦請防敵我朝廷之議畧定曾未再閲月而吳敏耿南仲謝克家孫覿又以三邊為可割和議復行矣吳敏本主和議未幾復信敵使結遼舊人又以為金人藉口之資矣金兵已分道入冦朝廷尚集議者問以三鎭存棄之便不便金人將至則下清野之令未 言金人猶未至則又令清野不施行戰者不决於戰和者不一於和至於城已破禍已至而議猶不一心猶不忠終始一歲之中多變若此大抵上下之心稍急則恐懼而無謀稍緩則遲而又變其謀靖康之禍其坐此也慶厯元祐專任小人而仇君子靖康之際君子小人兼用焉嗚呼可不戒哉。

朝廷无定议论
靖康元年金师退种师道请邀击之李纲亦谓檄取誓书复三鎭军半渡而击之并不从纲又谓用澶渊故事 送之李邦彦立大旗于河东北有擅出兵并依军法诏河北坚守命种师道援三鎭。
靖康君子皆主不弃三鎭之说而金人卒叛盟然则不弃三鎭之说非欤曰靖康未始不弃三鎭特有不弃之说耳使眞不弃金安能不为我患使早以三鎭与金金又能安盟约乎河东河北天下之心腹此断不可弃也吾诚不弃固当外为弃之谋以不怒金人而阴为援之实以救三鎭此忠臣义士也今一人言弃之便不复念军民守国之忠一人言不弃便则下尺寸不可与人之诏而未尝遣一人一骑为之援是其所谓不可尺寸与人者徒以激敌之势而反以孤忠臣义士之心河东河北无一人负朝廷而朝廷之负其民多矣自古葢未尝有数十万不叛之民而不能守其国者河东河北之民死不忍忘君父自宣和迄于绍兴殆十年宁不肯降敌祖宗沦肌浃髓至矣使其合十万以为守谁能 之所以不能守者特以权轻兵寡势孤力分迄为金人所困耳朝廷坐视其困其为弃师弃民大矣犹可谓之不弃三镇乎尼雅满已据太原斡里雅布已 真定两河咽喉已塞矣而朝廷至是犹集议存弃三闗地孰便臣下尚相持弃不弃之说甚矣其痛也金人尝谓吾使曰待汝议论定时我已渡河矣大抵国家之患在于多虚文而少实效多议论而少成功安得不为敌所侮乎。

金师退朝廷不为豫备之计而治不急之务
靖康元年除元佑党籍禁追封范仲淹司马光张商英官以杨时兼国子祭酒置详议司以徐处仁吴敏李纲三人领其事又择检讨分六房期以半年去一切之政群臣以为与熙宁条例司崇宁讲议司相似处仁谓条例司欲变祖宗法欲制礼作乐以文太平欲令破觚斵雕以济艰难寻又罢详议司诏吏部考核滥赏凡由杨戬李彦之公田王黼朱勔之应奉童贯潭稹等西北之师孟昌龄父子河防之役与 蜀湖南之开疆闗陜河东之改币吴越山东茶盐陂田之利宫观池苑营膳之功后苑书艺局文字库等费一裭夺之寻诏罢左正言程瑀争之不听杨时请罢安石享配孔子。
六年下戒厉诏先是谏议冯澥言有公论有中道公论天下所同而中道万世不易祖宗之法与元丰之法择其可者行之诸经古注与安石新议择其善者而从之何必此之是彼之非诏榜朝堂御史李光驳之不听又正言崔鶠奏冯澥乃熙丰人才之一也自绍述一道徳而天下一于謟佞矣绍述同风俗而天下同于欺罔矣绍述理财而公私竭矣绍述造士而人才乏矣绍述开边而胡尘犯阙矣此用熙丰人之才也于是降诏。
七月除元符上书邪等人禁。
自二月金人退师至十一月金人复入冦凡十阅月宜上下协力以救旦夕危亡之急而朝方争结立党与谏台方追论前事士大夫争法之新旧称党之邪正鼓为烈熖张洪波而已夫敌之退师非吾徳以感之特以孤军深入未必胜恐为勤王之师所乗耳故退以误我使吾志怠而师散然后彼可以得志而一退之后吾之上下相与称庆迎上皇于东南散西师于闗陜勤王之师尽归诸道宰执台谏之论其号则不弃三鎭其实则不救三鎭也其辞则以为内修政事自可却敌人而其实则徒借口以治不急之务也国家待敌大抵急则谋之缓则忘之岂独靖康哉!

大臣文天变
靖康元年彗出东北拂帝座扫文昌大臣谓此乃夷狄将衰。
国之将兴必有休祥将倾必有妖孽所谓休祥非天地之善端也人谋合乎天心顺乎四时其为祥莫大焉所谓妖孽者非必灾异之 至也人谋反乎常理其为妖莫甚焉彗出东北未定为妖大臣谓此乃夷狄将衰此正妖之大者也。

小人以和误国
靖康元年耿南仲唐恪主和可以决成乃诏宣抚司不得轻进兵徐处仁吴敏罢时耿南仲专主和议请逐两相诏止援兵时张叔夜钱葢各统兵赴阙唐恪耿南仲专欲议和止两道。
宣和之时奸臣以为得燕拓北书功进爵乃其身一时之大利女直叛盟在于异日尚可偷其身之不及见也当其欲生事也固知民之必祸国之必危以为茍胜而有功固不计他日之害不任他日之责也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