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近都邑故迁其途皆防微杜渐之意也及王黼之遣良嗣与其使人限以七日自燕山到阙下凡三四往返每至夸之必富盛金人邀索不已黼遂许以辽人旧歳四十万之外更添六州代税钱一百万缗又许犒赏二十万燕山之地有数闗而平州之东乃渝闗实金人之来路凡此数闗葢可以限蕃汉也而一夫守之可以当百朝廷割地若得之则燕山之境可以保矣朝廷初谓燕山之路尽得闗内之地殊不知闗内之地平州与燕山异路后金人自平州入冦此当议割燕山不明地理之误也。北戎入闗燕有三闗之限松亭闗古北闗居庸闗。
辽张 以平州来降金人 平州得朝廷所赐 诏自是归曲朝廷。 犯讳改名觉。
宣和六年金人攻 应蔚等州八月童贯宣抚燕山金人以纳张 为词又借粮许之不与遂絶山后六州之议七年十二月金人分道入冦斡里雅布自燕山犯河北尼雅满自河东趋太原童贯自太原逃归斡里雅布 燕山郭药师叛降之引兵向阙以药师为先驱尼雅满 朔武代忻等州围太原府。
世之言宣和之失者曰辽不可攻金人不可通燕山不可取药师不可任张觉不可纳然皆非根本之论也葢庆厯景徳之时敌势方强故未有可乗之机至天祚失道内外俱叛实已有可取之衅则攻辽非失 也金人固不可遽通然以方张之势毙垂尽之敌他日必与我为邻则通金人亦未为失 也全燕之地我太祖百计而不可得太宗百战而不能取今也兼弱攻昧可以收汉晋之遗黎可以壮闗河之大势则燕亦在所取也郭药师以涿易来降则以燕人守燕亦可也不知中国之见轻于戎敌久矣金人初未知中国之虚实吾之使者泛海屡至而遂为其所辱则既轻于始矣及议山后地尼雅满犹曰南朝四面被邉若无兵力安能立国如此强大自郭药师已降之后辽人垂灭之国亦足以覆官军观金人告马广之言曰刘起庆一夕而遁汝观我家用兵有走者否则中国之见轻于金非一事使当时不通金人不攻辽国不取燕山不任药师不纳张觉其能保金人不入冦乎葢当时之变不在外而在内不在金人而在中国小人之用事自熙宁至宣和六十年奸幸之积熟矣星犯帝座祸败在目前而不知冦入而不罢郊祀。
恐碍推恩冦至而不告中外恐妨恭谢冦廹而撤彩山恐妨行乐是小人之夷狄也童贯使辽也辽人笑曰大宋岂乏人乃使内侍奉使耶金人将败盟朝廷遣使者以童大王为辞尼雅满笑曰汝家更有人可使否是宦官之夷狄也敌至燕而燕降至河北而河北之军溃至河南而河南之戍散此兵将之夷狄也置花石纲而两浙之盗起科免夫钱而河北京南之盗起此盗贼之夷狄也自古未有内无夷狄而 外夷狄之祸者景徳之冦庆厯之冦所以不能为深入之谋者以内无夷狄应之也宣和之间在内之夷狄不一则金人固有所负而至耳纵使当时无夷狄之患亦必有小人宦官兵将盗贼之祸矣。

修国史
元符三年蔡京复翰林承 布力排之太后欲令了神宗史时徐绩亦与修史乃言正使久未成书由元佑绍圣史官好恶不同祖禹等祖司马光家藏记事京兄弟用安石日録宜尽取大臣家藏司记録考校是非陈瓘言蔡卞夺宗庙之大美以归私史又言蔡京在先朝请 刘挚等族所以不行者哲宗之大虑也而蔡京之修史自谓有反平之功始则为生事以复私雠今则归过先朝自图身利建中元年重修神宗实録初贯言安石日録绍圣史院专据此书追议刑赏遂使裕陵之羙皆为新史所攘十月范致虚言乞诏实録以朱墨本进在元佑所修则于墨本上以雌黄涂之谓之墨本绍圣所修阙。
大观四年再窜陈瓘瓘初谓安石日録葢着于钟山怼上热中之时乃着合浦尊尧集以日録诋诬之罪归于蔡卞其后北归复着四明尊尧集痛絶王氏以发扬熙宁用舍宰臣本末之绪以自明区区改过之心葢以神考为尧以皇上为舜以助舜尊尧也。
修史之大弊有二一曰隐諱二曰竄易以史法律之隐諱之罪小竄易之罪大安石日録猶出於隐諱而章蔡之修史則直竄易之而已隐諱之迹雖可欺於一時而人心天理隐然於言語文字間終不能自欺至於竄易則以私筆為國史矣嘗即安石日録而考之凡安石所惑亂神宗之聰明而變移其心術使不得遂其大有為之志而反為一世禍敗之源者甚隐微深切嘗聚此書而觀其詞鋒筆勢縱横押闔煒 譎誑又非安石之口不能辨非安石之手不能書而諸公之所辨者不免有避就至謂是蔡卞接造之書固無是理况其見諸行事深切著明者又相為表裏亦不待晚年懟筆有所增加而後可為罪也然使當時用其垂絶之智舉而焚之則後來載筆之士於其帷幄之中深謀宻計雖畢力搜訪極意形容勢必不能得之如此之悉傳聞異辭虛實相半亦不能使人無溢惡之疑且如勿令上知之語世所共傳終以手筆不存故使陸佃得為諱隐雖使元祐衆賢指陳之力争辨之口而不能有以正也何幸其徒自為失記出此眞蹟以 其惡於天下便當摭其肆情反理之實正其迷國誤朝之惡而以安石為誅首是乃所謂自然不易之公論不惟可訂已往之謬而又足以開後來之惑奈何乃以畏避疑忌之故反為迂曲回避之言指為撰造增加誣謗偽詆之書而欲加刋削以 其後迹乎當建中崇寧之間了翁猶以日録為蔡卞所托其後合浦尊堯之書亦未直攻安石也。
大观四年而后四明之论始作虽谓天使安石自冩诬悖之心而犹有怼笔增加归过神考之言则终不免于有回曲避就也。

二程之学
大观元年程頥卒程颢尝谓异日能尊严师道者吾弟也若接引后学随人材成就则予不得逊焉頥既没门人高弟多已先亡无有能形容其盛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