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使察农田水利程颢等八人充使。
范仲淹十事之中所谓厚农桑者亦以兴水利辟田畴为急其与安石之意岂有异哉虽当时未遣使者如安石之纷纷岂知小人奉行风 而至于穿凿新意汴河乃京师之司命安石信小人之狂言谓决水于田可以省漕食甚至河北塘泺乃北边设险而安石以塘泺为无益数欲废之本朝恃河以捍虏恃汴以通食恃塘泺以安边而安石乃于本根之地数出髙竒之 以动之此安石之罪大而遣使之扰特其细耳。

开边自此始
熙宁四年以王韶为秦鳯安抚议开熙河仁宗朝琦弼为相凡言开边者不纳王安石用韶上平戎 谓欲平西夏当复河湟五年以内侍李宪为河北边安抚五月置通逺军以古渭为通逺为开拓之渐闰七月命章惇察访河北议开梅山蛮猺开通迎得其地八月王韶复武胜军改为镇洮军十月置熙河路以王韶为经畧安抚等使十一月开梅山置安化县。
六年二月韶克河州九月王韶克洮岷等州上以熙河役兵死亡甚多顾辅臣恻然久之曰此何异以政杀人自开熙河岁费四百万缗安石率百官贺上解带赐安石。
七年正月熊本平庐夷得地二百四十里又秦州地五百里十二月以王韶为枢宻副使其后安南之役韶争之以为贪虚名而受实祸臣本意初不欲令熙河作路河岷作州也韶本定计开边骤跻政地乃以动兵费财归过于朝上由是不悦之自安石秉政首用王韶取熙河以断西夏左臂又欲取灵武以断辽人右臂又用章惇以取湖北 峡之蛮于是言者谓交趾可取。
九年十二月命李宪措置秦鳯熙河边事诸将并听节制邓润甫曰岂可使国史书以中人将兵自陛下始。
元丰四年六月命内侍李宪经制熙河七月命李宪分道伐夏国蔡确谓珪曰上久欲收西夏患无任责者公能任责则相位可保知院孙固曰伐国大事也而使宦者为之谁肯为用李宪于兰州建为帅府十一月韶李宪班师泾原兵出塞者五万七千有竒归者不二千人上谕孙固曰若用卿言必不至此又曰兵民疲弊如此惟吕公着为朕言之。
元丰五年夏人陷永乐城徐禧李舜举李稷死之番汉官二百三十人兵万二千三百皆没上览奏痛哭曰永乐之举无一人言不可者在内唯吕公着在外唯赵卨言用兵不是好事耳安化蛮冦边马黙上平蛮方畧上曰向者郭逵击安南昨来西师兵夫死伤皆不下二十万有司如失入死罪其责不轻今无罪置数十万人于死地朝廷不得不任其咎。
熙宁八年北人遣使议地界安石曰将欲取之必姑与之于是韶于分水岭南画界东西失地七百瑞安石变法之中亦有三变焉其始欲立法度以变风俗不敢言兴利也青苖均输之法诘之犹不行而况市易免行之琐屑乎此安石之初意也迨青苖既行始兴利以理而前日汲汲于使更者反徐徐而议矣然种谔绥州之议安石犹未之主也韩绛庆州之役安石犹以为未习边事请勿预议也自翰林以来未尝一日言及于用兵况主王韶之说而侵宻院之权用章子厚沈起而为交趾南蛮役乎此乃安石初意之所不喜而中间之所未暇也故安石兴利之罪大于变法开边之罪大于兴利变法者所以为兴利之地而兴利者又所以为用兵之地自李宪而后童贯之徒出矣自熙河用兵而后章蔡得志皆从事于湟鄯之地矣西事初定北事踵起宣和起衅于燕云自安石取与之说启之此岂非遗祸于后日哉。

理财之意始露
熙宁二年十一月郊治平间南郊费七百余万至是费九百余万曾公亮辞郊赉光等乞减半数月光为王珪安石进呈郊赉札子光曰国用不足郊省冗费且自近始听之为便安石曰国家富有四海大臣郊赉所费 何惜而不为未足富国恐伤国体国用不足由不得善理财者耳善理财者民不加赋而国用饶光曰此乃弘羊欺汉武之言天地所生财货百物只有此数不在民间则在公家此言岂可据以为质。
郊赉之辞不辞未系国家之大体而安石兴利理财之意始露其端于造膝言论之中此条例司之所以置而青苖均输免役市易之造端也安石始对本朝之得失特致意于理财无法之一辞而初不言其法之事岂一言之后不复语及此哉盖初不言安石恐为上下之所揺动也必上决意任之而始昌言之夫以节用为伤国体然至于放债而取二分之息均输而罢商贾之利市易卖生苗杂货免行算商户笼利其伤国体不既多乎安石茍知国体则必不以朝廷之尊而求小人之利矣必不以大臣之重而夺小臣之卑职矣必不以庙堂论道之体而下行商贾之污赋矣。

鬻爵鬻牒
熙宁二年行入粟补官法初鬻度牒。
安石理财之 畧见一二矣然徒以启冗官游民之祸也。

壊风俗
熙宁二年王安石参知政事上问施设何先对曰变风俗正法度最方今急务礼义廉耻之俗成而中人之不变为君子者少矣礼义廉耻之俗壊而中人之不变为小人者亦少矣。
安石之言当矣然所谓变风俗者亦以士大夫循常袭故随事是非此流俗之不美耳乃凡礼义廉耻之仅存者皆新法壊之又何以为变风俗之具哉台谏有言则与之敌是大臣无进退也台谏同已则诱以美官是小臣无节操也开庶官谒见之门长新进奔竞之路选人授任授以堂除无出身人擢之馆选调改官处之台谏故当是时得显官者非言利以刻下则兴狱以陷人也非生事以扰民则开边以希赏也仁宗以来四十五年养成忠厚之气尽为新法所沮抑礼义廉耻之俗皆为安石壊之而其言乃如是哉。

三不足之说
熙宁五年九月曾公亮罢公亮阴助安石而外若不与同者然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