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言不能入盖安石有以入上心故曰安石之兴利亦得以开边用也。

周濂溪之学
熙宁六年周敦颐卒初授分宁县主簿县有狱久不决一讯立辨为南安司理程珦知其道命二子颢颐徃受学南安狱有囚不当死王逵欲深治之敦颐往告逵弗聴委手板出曰如此尚可仕乎杀人以媚人吾不为也移郴及桂阳皆有治绩知南昌县人迎喜曰是前辨分宁县狱者盖不惟恐以抵罪为忧实以污善政为耻有太极图通书传于世黄庭坚诗以序之曰茂叔人品甚髙胷中洒落如光风霁月知徳亦深服其言。
朱文公曰道之在天下未常亡惟其托于人者或絶或续故其行于世者有晦有明是皆天命之所为非人智力之所及也孟轲没而此道之传不续更秦及汉歴晋魏隋唐以至于我宋艺祖受命五星聚奎开文明然后气之清者淳判者合清明之禀得以全付于人而先生出焉不由师传嘿契道体建图属书撮极理要当时见而知之者有程氏遂广而推明之使夫天理之明人伦之着事物之众鬼神之幽莫不洞然毕贯于一呜呼盛哉非天之所畀其孰能与于此。

邵康节之学
熙宁十年九月赠邵雍官雍卫州人刻厉为学夜不枕席者数年玩心髙明观天地之运行阴阳之消长以达乎事物之变然后沛乎其顺浩乎其归后徙于洛雍之学得于李挺之挺之得于穆伯长至于纯一不杂汪洋髙大乃其所自得程颢尝曰颢接人多矣不杂者三人子厚尧夫君实也。
濓溪之心学得于太极图而通书所以发太极图者也尧夫以易之数推古今之治乱存亡及人之灾祥休咎无毫厘差谬盖其器识弘逺学问渊源胸襟洒落有得于中者甚大故思致如是之幽逺真命世之人杰也此章子厚邢和叔之徒欲传其学而卒不授之宜哉。

张横渠之学
熙宁十年十二月张载卒康定用兵时年方二十上书谒仲淹仲淹曰儒者自有名教因劝读中庸载犹未足于是访诸释老之书尽究其说知无所得反而求六经嘉佑初见二程子京师共语道学之要乃涣然曰吾道自足何用旁求上嗣位之二年召见问治道以渐复三代为对退居横渠危坐一室左右简编俯读仰思有得则识之立言谓之正 学者有问多告以知礼成性变化气质之道尝慨然有意三代之治曰仁者必自经界始。
斯文未坠正统未传实濂溪导其源横渠浚其流先生之学以乐天知命为本以尊礼贵徳为用以大易中庸为宗以孔孟渊源为法其宗且逺者既得其要明井田宅里之制陈学校之法与夫定婚祭之仪裁古今之礼其近且粗者又极其备体用该本末具吕大防谓其善发明圣人之遗 张顺民谓其学际天人罔不究通皆有见而云耳抵掌谈兵初志实鋭一旦幡然名教之乐屏居讲授敝衣蔬食脱屣于利禄之场力行自信不负所学以针砭新法之谬维持正道不溺他好以障堤神怪之妄秦汉而下其有能臻斯理者乎。

司马光资治通鉴
熙宁元年进读资治通鉴光曰仪秦纵横所谓利口覆邦家者元丰元年资治通鉴成御制通鉴序。
自昔师保之臣未常不陈前代之得失以为人主鉴者故曰我不可不监于有夏亦不可不监于有殷下至汉唐进言者借秦为喻以隋为监自经筵之上读史读治而不读乱故前车覆辙后来并辔而不悟国朝石介祖禹各有唐鉴不若通鉴集一千七百年之事为备也赐名曰资治通鉴以其善可为法恶可为戒资其益于治道通百代之龟鉴云耳故熙宁元年进读因苏秦而论利口之覆邦家则事辨给以欺人主者得无愧乎熙宁二年进读因曹参而论守法则以祖宗为不足法者得无愧乎熙宁三年因贾山而论从谏则以人言为不足恤者其无愧乎事事而亲之物物而释之公之有助于当世者亦可知矣然人主之所不喜小人之所不便也崇宁奸臣请毁唐鉴苏黄文集又欲毁及此书所幸有御制在也。

富弼遗表
元丰六年闰六月富弼薨遗表言选辅弼议论之臣贪宠患失柔从顺媚之徒岂可比而近之又言天下之大非智力可周惟诚意可通也若夫要道则在陛下圣心之所存与所用之人君子小人之不同耳弼名闻夷狄辽使每至必问其出处安否忠义之性老而弥笃。
观富弼言天下之大非智力可周惟诚意可通此伊周辅相之要道而管商之所未闻也一言兴邦是诚在此。

安焘条诸司格式
元丰六年七月以安焘同知枢宻院焘尝条上诸司格式。
上曰设于此而逆彼之至曰格立于此而使彼之效曰式禁其未然谓之令治其已然谓之勅修书者要当知此若其书全具政府总之有司守之斯无事矣。

诸老君子致仕投闲
熙寜六年三月文彦博致仕时判河阳府与富弼等用白居易故事就弼置酒相乐尚齿不尚官已而图形妙觉僧舎号洛社耆英 司马光年未及六十亦与焉。
此皆仁宗所养之君子至是告老矣升降消长之 过此甚可畏也。

苏轼以诗为小人诬谤
元丰二年太皇太后曹氏崩贬苏轼坐轼诗出罚张方平司马光以下二十八人李定言轼自熙宁以来作为文章怨谤君父吴充见上曰魏武猜忌而能容正平陛下法尧舜而不能容苏轼何也上曰朕无他意行且释之。
摭苏轼之诗以为怨谤君父此小人攻君子之常态至于复摘蔡确之诗以为毁帘帷何耶此缙绅所以受无已之祸也。

礼乐
元丰五年十一月景灵殿成初行酌献礼。
胡致堂以叔孙通请立原庙谓为启人主致严于原庙而简于太庙此言所当考也。
元丰六年正月朔御大庆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