绰内主于法内主于法者一言之得外法于主者一言之失

  赵抃为武安军节度推官人有赦前伪造印更赦而用者法吏当以死抃曰赦前不用赦后不造不当死谳而生之【宋史赵抃传】
  日格子曰人伪造者何印欤伪而不物唐律谓之写写即用用已复写而清献以赦前后别造用察矣厚矣其于法无乃近舞乎虽然定轻重者存乎律律者律也造重而用轻毫厘失当未见其能律也以是心而听狱则何遗情之有

  裴嘉有婚会薛方士预焉酒中而乐作方士非之而出子闻之曰薛方士知礼矣然犹在君子之后乎【文中子魏相篇】
  日格子曰不独为君子斯为君子矣知将用乐曷不先止之必待作焉非之而出也

  文公逐卫侯而立叔武叔武辞立而他人立则恐卫侯之不得反也故于是已立然后为践土之会治反卫侯卫侯得反曰叔武篡我元咺争之曰叔武无罪终杀叔武元咺走而出【公羊传僖公二十八年】
  日格子曰叔武以卫侯命摄盟晋文听之人遂以为立也故以愬见杀然则晋文于叔武也不听焉其可也听则何以待之待之以卫侯之弟不以卫子子位莒子上弟不位莒子上然则如卫侯之从楚何从楚而不敢逃盟其从楚也可罪其不敢逃盟也可赦简在天王之法而已无与焉则何至于卫侯重获罪哉

  上曰吾闻黄帝不死今有冡何也或对曰黄帝已僊上天羣臣葬其衣冠【史记汉武帝本纪】
  日格子曰古之葬者厚衣之以薪不封不树然而不能已者有体魄焉尔也黄帝旣僊无体魄矣衣冠而葬何为哉易曰纳约自牖武帝有牖如此羣臣不能自纳焉而乃为逢以成方士之妄帝之暂明而倐晦羣臣亦与有罪焉

  周太祖入京师汉将相大臣未推戴也乃共奏太后遣太师冯道召徐州节度使赟赟汉髙祖弟崇之子尝立为子者也初赟自徐州入也以都押牙巩庭美教练使杨温守徐州庭美等闻赟不得立乃闭城拒命太祖拜王彦超徐州节度使下诏谕庭美等许以刺史并诏赟赦庭美等广顺元年三月彦超克徐州庭美等皆见杀欧阳子曰赟于汉非嫡长特以周氏移国畏天下起而难之故假赟以伺间尔当是之时天下皆知赟之必不立也然庭美温之区区为赟守孤城以死其始终之迹何媿于死节之士哉然予考于实录二人之死状不明夫二人之事固知其无所成其所重者死尔然史氏不着不知其何以死也当王彦超之攻徐州也周尝遣人招庭美等予得其诏书四皆言庭美等尝已送款于周后惧罪而复叛然庭美等款状亦不见是皆不可知也【五代史汉家人传】
  日格子曰庭美等为赟守坚矣茍送款其待诏之四邪不款而曰款其意有三一安其众二携其下三以为加罪之地盖周之为谖如此五代时如梁主弑于友珪而移罪友文何所不至而况坐款于庭美等哉

  西域平贺鲁谓嗣业曰我亡虏也先帝厚我我则背之天降怒罚尚何道且闻汉法杀人必都市我愿就死昭陵谢罪于先帝也帝曰先帝赐贺鲁二千帐主之今罪人既得献昭陵其可乎许敬宗曰古者军凯还则饮至于庙若诸侯献馘天子未闻献于陵然陛下奉园寝与宗庙等可行不疑于是执而献昭陵赦不诛【唐书贺鲁传】
  日格子曰献俘于庙礼也于陵非礼也贺鲁之请有祈赦之情焉故顺而从之虽然此固待逺人之道也不然其可哉

  后母死服丧三年【史记公孙弘传】
  日格子曰当是时服者鲜矣故于弘称之

  右学史凡十三卷我文荘先公精思独断之书海内学者宗尚其说乆矣原版为公门人虞山陈都宪携搨浙藩遂毁于火勲图重梓而力未赡也公之馆甥秦齐南汶乃取旧藏初本复订舛讹刻庋容春精舍以永厥传君子多其尊信之谊云嘉靖甲辰秋七月朔男勲顿首百拜谨书

  学史卷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