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息而彼不能应我能外战而内不乏食而彼必不战而后食可足此二者管仲商鞅之深谋也自管仲死其遗谋旧策后世无复能用而独其分兵与民之法遂至于今不废何者其事诚有以便天下也

  管仲夺伯氏骈邑
  东坡曰管仲勲烈之在人者多矣而独言此者夺邑而人不怨德之至者也吾尝以为北伐山戎南服强楚易而服伯氏之心难管仲之于伯氏诸葛孔明之于李平廖立盖古今二人而已

  管仲无后
  东坡曰左氏云管仲之世祀也宜哉谓其有礼也而管仲之后不复见于齐者余读其书大抵以鱼盐富齐尔余然后知管子所以无后于齐者孔子曰管仲相桓公霸诸侯一匡天下微管仲吾其被髪左衽矣又曰桓公九合诸侯不以兵车管仲之力也如其仁如其仁夫以孔子称其仁丘明称其有礼然不救其无后利之不可与民争也如此桑弘羊灭族韦坚王鉷杨慎矜王涯之徒皆不免于祸孔循诛死有以也夫

  管仲子路
  颍滨曰孔子称管仲相桓公九合诸侯不以兵车民到于今受其赐以仁许之至于子路称其果而已曰仁则吾不知也然孟子以为子路曾子之所畏而管仲曾西之所不为何哉夫管仲之所以为国者至矣然其所以不若三代者盖求而后得之非有余而自及之也孟子有言居下位不获于上民不可得而治也获于上有道不信于友弗获于上矣信于友有道事亲弗悦弗信于友矣悦亲有道反身不诚弗悦于亲矣故人必先自信自信之余而后治民皆以其有余及之未有不能诚身而能治民者也虽或能之民之报之也必粗矣夫子路自其诚身而为之矣而其政未足以及民管仲其政足以及民矣而其身未尝自信也故三归反玷子路之所不为而九合诸侯亦子路之所不能也由子路之道惟其不成成则尧舜是也由管仲之道止于是而已矣此孔子之所以取之而孟子之所以不予也

  桓公用管仲易牙坚刁开方
  李翱曰齐桓公不疑于其臣管夷吾信而霸天下攘戎翟匡周室亡国存荆楚服诸侯莫不至焉竖刁易牙信而齐国乱身死不葬五公子争立兄弟相反者数世桓公之信于其臣一道也所信者贤则格于天地功及后世不得其人则不得其死其知人不易也岂惟霸者为然虽圣人亦不能免焉帝尧之时贤不肖人皆立于朝尧能知舜于是乎驩兠放共工流殛鲧窜三苗举禹稷皋陶二十有二人加诸上位故尧崩三载四海遏密八音后世之人皆谓之帝尧焉向使尧不能知舜而遂尊驩兠共工之党于朝禹稷皋陶之下二十有二人不能用则尧将不得为齐桓公尔岂复得曰大哉尧之为君乎唯天为大惟尧则之荡荡乎民无能名焉哉春秋曰夏灭之盖齐灭之曷不言齐灭之为桓讳也春秋为贤者讳此灭人之国何贤尔君子之恶恶也嫉始善善也乐终桓公尝有继絶存亡贤者之事也管夷吾用所以能继絶世存亡国焉耳竖刁易牙用则不能也向使桓公始不用管夷吾未有竖刁易牙争权不葬而乱齐国则幽厉之诸侯也始用贤而终身讳其恶君子乐用贤也如此始不用贤以及其终而幸后世之掩其过也则微矣然则居上位流德泽于百姓者何所劳乎劳于择贤得其人加诸上使天下皆化之焉而已矣
  东坡曰书曰朕圣谗说殄行传曰君子之所为为可传为可继也凡行之不可传继者皆殄行也尧舜之所圣也世衰道丧士贵茍难而贱中庸故邪慝者进焉齐桓公欲用竖刁易牙开方三子管仲曰三子者自刑以近君去亲杀子以求合皆非人情难近桓公不听卒以乱齐齐桓贤主也管仲信臣也夫以贤主而不用信臣之言岂非三子者似忠而难知也欤甚矣似之乱真也故曰恶紫谓其夺朱也恶莠谓其乱苗也恶乡原谓其乱德也孟子忧之故曰君子反经而已矣君子之所贵必其可传可继者也是以谓之经经者常也君子茍常而为贵则彼茍难殄行无为为之矣茍难者无所获殄行者无所利则庶民并兴巧者不能独进拙者不可自効吾虚心而察之贤者可事能者可使而天下治矣

  晏子
  颍滨曰管仲以桓公霸然其身淫侈不能身蹈礼义晏子之为人勇于义笃于礼管仲盖有愧焉然晏子事灵景庄公皆庸君功业不足道使晏子而得君如管仲之于桓公其所成就当与郑子产等耳至于纠合诸侯攘郄戎狄未必能若管子也唐姚崇宋璟皆中兴贤相然崇好权利事武后立于羣枉之中未尝有一言犯之及事明皇帝亦有所纵弛太庙栋毁巡游东都以为无害至于宋璟介洁特立于武后世排斥权幸身危者数矣其于明皇帝未尝有取容之言故世尝以崇比管仲璟比晏子或庶几焉

  齐司寇对
  程晏曰齐境多寇司寇不理景公召司寇让之反诤公曰请理君朝廷之寇也公曰君废其职反责我欲乱其责也曰不然君不闻鼷鼠之牙乎食人与百类虽啮尽而不痛俗谓之甘口鼠也鲁国之牛闻食其角矣请以是讽焉牛之寝龁有蚊蜹挠其肤毛必知鼓耳揺尾以挥之及鼷鼠食之即不知痛也鼠之一牙岂不甚于蚊蜹千噆乎以其口甘虽贯心彻骨而不知也况其角乎公诚职臣以司寇请司朝廷之寇然后司封疆之寇也朝廷之寇其鼷鼠乎食君之角矣又将贯骨与心也是患大而君不知也封疆之寇蚊蜹乎但挠君之肤毛耳君将鼔耳揺尾以挥之是患小而不知大也臣所以急其大而不知慢其小而得知也景公不喻竟坐司寇以不事晏子曰司寇死田氏为鼷鼠于齐矣

  梁邱据
  栁州赞曰齐景有嬖曰梁邱子同君不争古号媚上君悲亦悲君喜亦喜曷贤不赞卒赞于此媚余所仇激赞有以梁邱之媚顺心狎耳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