矣然未敢逞志者惧肘股之捍也今子出伐鲁肘股去矣田氏孰惧哉吾见身将磔裂而肘股随之所以吊也彼必惧而咨计于我因教之曰子悉兵趋鲁压境而止吾请为子濳约鲁侯以待田氏之变帅其兵从子入讨之彼惧田氏之祸其势不得不听归以约鲁侯鲁侯惧齐伐其势亦不得不听因使练兵搜乗以俟齐衅诛乱臣而定新主齐必德鲁数世之利也臣观仲尼以为齐人不与田常者半故请哀公讨之今诚以鲁之众从髙国鲍晏之师加齐之半可以轘田常于都市其势甚便其成功甚大惜乎赐之不出于此也齐哀王举兵诛吕氏吕氏以灌婴为将拒之至荥阳婴使使谕齐兵及诸侯连和以待吕氏变共诛之今田氏之势何以异此有鲁以为齐有髙国鲍晏以为灌婴惜乎赐之不出于此也
  荆公曰予读史所载子贡事疑传之者妄不然子贡安得为儒哉夫所谓儒者用于君则忧君之忧食于民则患民之患在下而不用则修身而已当尧之时天下之民患于洚水尧以为忧故禹于九年之间三过其门而不一省其子也回之生天下之民患有甚于洚水天下之君忧有甚于尧然回以禹之贤而独安陋巷之间曾不以天下忧患介其意也夫二人者岂不同道哉所遇之时则异矣盖生于禹之时而由回之行则是杨朱也生于回之时而由禹之行则是墨翟也故曰贤者用于君则以君之忧为忧食于民则以民之患为患在下而不用于君则修其身而已何忧患之与哉夫所谓忧君之忧患民之患者亦以义而后可以为之谋也茍不义而以能释君之忧除民之患贤者亦耻为之矣史记曰齐伐鲁孔子闻之曰鲁坟墓之国国危如此二三子何为莫出子贡因行说齐伐吴以救鲁复说越复说晋五国由是交兵或强或破或乱或霸卒以存鲁观其言迹其事乃与夫仪秦轸代无以异也嗟乎孔子曰巳所不欲勿施于人已以坟墓之国而欲全之则齐吴之人岂无是心哉奈何使之乱欤吾所以知传者之妄一也于史考之当是时孔子子贡穷为匹夫非有卿相之位万锺之禄也何以忧患为哉然则异于颜回之道矣吾所以知其传者之妄二也坟墓之国虽君子之所重然岂有忧患为谋之义哉借使有忧患为谋之义则岂可以变诈之说亡人之国而求自存哉吾所以知其传者之妄三也子贡之行虽不能尽当于义然孔子贤弟子也孔子之贤弟子之所为固不宜至于此矧曰孔子使之也太史公曰学者多称七十子之徒誉者或过其实毁者或损其真子贡虽好辩讵至于此耶亦所谓毁损其真者哉
  颍滨曰太史公称子贡一出存鲁乱齐破吴强晋伯越予观春秋左传齐之伐鲁本于悼公之怒季姬而非陈恒吴之伐齐悼公之反复而非子贡吴楚之战陈乞犹在而恒未任事凡太史公所记皆非也盖战国说客设为子贡之辞以自托于孔氏而太史公信之耳孔子有言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于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以为孔子之门所谓言语者初止于此至于子贡加之以巧辩可以解纷结救患难如今所载而已若如公孙衍张仪骋其诡辩倾覆诸侯以快意一时此则孔氏所讳也

  歴代名贤确论卷十六

  ●钦定四库全书

  歴代名贤确论卷十七

  通论
  诸公即位正不正【东坡】
  鲁之失国【颍滨】
  鲁用郊【东坡】
  鲁犹三望【东坡】
  雩闵雨【东坡 刘蕡】
  大夫无遂事【东坡】

  诸公即位正不正
  东坡曰始终受授之际春秋之所甚谨也无事而书首时事在二月而书二月在三月而书三月者例也至于公之始年虽有二月三月之书而又特书正月隐元年春王正月三月公及邾仪父盟于蔑所以掲天子之正朔而正诸侯之始也公羊传曰縁臣民之心不可以一日无君縁始终之义一年不二君不可旷年无君故书曰元年春王正月此四者相须而不可去也定公元年书曰王三月晋人执宋仲几于京师先儒疑焉而未得其当也尝试论之春秋十有二公其得始终之正而备即位之礼者四文成襄哀也摄而立不得备即位之礼者一隐是也先君不以其道终而已不得备即位之礼者六桓庄闵僖宣昭是也先君不以其道终而又在外者二庄公定公也在外踰年而后至者一定公也且夫先君虽在外不以其道终而未尝有逾年而后至者则是二百四十二年未尝一日无君而定公元年鲁之统絶者自正月至于六月而后续也正月者正其君也鲁之统方絶而未续天子之正朔将谁正邪公羊曰正月者正即位也定无正月者即位后也定哀多微词而何休以为昭公出奔国当絶定公不得继体奉正呜呼昭公絶而定公又得立是鲁无君矣谷梁曰昭无正终故定无正始是桓庄闵僖宣昭皆不书正月欤丘明无传杜预之注略而不明而公谷之说又如此故愚犹有言焉

  鲁之失国
  颍滨曰鲁自宣公杀其世子而自立公室遂卑三桓分有其民而窃咻之民知有大夫而不知有君襄公二十九年季武子取卞公还自楚不敢入归而不敢问盖鲁君之失国也久矣至昭公不忍其能収民而举兵攻之遂以失国哀公孤弱甚于昭公又欲以越人攻之终亦出死于越嗟夫弃国五世而欲一朝収之宜其难哉昔齐晏子尝告景公以田氏之祸公问所以救之者晏子曰唯礼可以已之在礼家施不及国而大夫不収公利景公称善而不能用齐卒以亡语称哀公问社于宰我宰我对曰夏后氏以松殷人以柏周人以栗使民战栗孔子闻之曰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予尝考之以为哀公将去三桓而不敢正言古者戮人于社其托于社者有意于诛缺也宰我知其意而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