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所误忿怒不常宦官遂起逆谋矣前日用贤能平天下后日宠奸不能保其身以宪宗中智之主功业已成威福甚盛一日昏惑尚取大祸后之人主功业威福不逮者得不为戒哉
  范祖禹论度表皇甫镈奸并谏帝建升平业十已八九何自隳坏曰人君赏一人而天下莫不劝罚一人而天下莫不惧岂其力足以胜亿兆之众哉处之中理而能服其心也用一不肖而四方莫不解体杀一无罪而百姓莫不怨怒岂必人人而害之哉处之不中理而不能服其心也茍能服其心则治天下如运之掌何征而不克何为而不成裴度可谓知言矣其所以启告人主岂不得其要乎

  杜黄裳
  范祖禹论黄裳对宪宗以王者选贤而委任不宜亲细事曰鼌错有言曰五帝神圣其臣莫能及故自亲事错之学本刑名之言也岂足以知帝王之道哉然而后世或稽其说以谀人主至使为上者行有司之事宰相失职天下不治由其臣不学之过也夫人君任一相一相举贤才贤者各引其类岂不易而有成功乎是故上不可代其下下不可勤其上若为上而行有司之事岂独治天下不可为也一县亦不可为也奚独一县也一家亦不可为也黄裳之相宪宗其知所先务哉

  裴垍
  范祖禹论宪宗任相矫德宗弊垍亦竭诚辅佐赏谏官曰古之贤相不惟以谏争为己任又引天下之贤者使之谏其君此爱君之至者也佞相不惟谄谀其主又恶人之谏恐其为己不利此贼君之大者也人主欲知相之贤佞曷不以此观之乎若垍者可谓忠于事君而不负相之职任矣

  崔羣
  范祖禹论羣对帝以玄宗罢张九龄相李林甫为治乱之分曰天下治乱系于用人明皇之政昭然可睹矣崔羣以退张九龄任李林甫为治乱之所分岂徒有激而云哉其可谓至言矣圣人复起不能易也

  韦丹
  杜牧武阳公遗爱碑曰皇帝召丞相延英便殿讲议政事及于循吏且称元和中兴之盛言理人者谁居第一丞相墀言臣尝守土江西目覩观察使韦丹有大功徳被于八州殁四十年稚老歌思如丹尚存丞相敏中丞相植皆曰臣知丹之为理所至人思江西之政熟于听闻乃命守臣纥于众上丹公功状聮大中三年正月二十日诏书授史臣尚书司勲员外郎杜牧曰汝为丹序而铭之以美大其事臣某伏念天寳建中艰难之余根于河北枝蔓于齐鲁梁蔡辟为章句书生以蜀叛锜为宗室老臣以吴叛其它髙下其目跂而欲飞者往往皆是宪宗皇帝髙聴古议广谏益圣任贤使能考校法度号令未出威先雷霆十有四年擒殛凶狠方行四海罔不率伏当是时凡五征兵解而复合仅八周岁天下晏然不告劳苦实以守土多循良吏而丹居第一周召伯治人于陜西召穆公有武功于宣王时仲尼采甘棠江汉之诗弦而歌之列于风雅班固叙汉宣帝中兴名臣言治人者亦首述黄霸龚遂次将相下今下明诏刻丹治效令得与元和功臣彰中兴得人之盛悬于无穷用古道也

  白居易
  东坡论乐天不欲讨蔡曰吴元济以蔡叛犯许汝以惊东都此岂不可讨者也当时议者欲置之固为非策然不得武裴公二杰事亦未易办也白乐天岂庸人哉然其议论亦以欲置之者其诗有海图屏风者可见其意且注云时方讨淮蔡作吾是以知仁人君子之于兵盖不欲轻用如此淮蔡且欲以徳怀况欲弊所恃以勤无用乎悲夫此未易与世士说也
  子由曰乐天少年知读佛书习禅定既渉世履忧患胷中了然照诸幻之空也故其还朝为从官小不合即舍去分司东洛优游终老盖唐世士大夫达者如乐天寡矣然处世不幸在牛李党中观其平生端而不倚非有所附丽者盖势有所至而不能已耳会昌之初李徳裕用事乐天适以七十遂求致仕不一二年而殁嗟夫文饶尚不能置一乐天于分司中耶然乐天每闲冷衰病发于咏叹辄以公卿投荒缪死不获其终者自解予亦鄙之至其闻文饶谪朱崖三絶句刻核尤甚乐天虽陋盖不至此也且乐天死于会昌之初而文饶之窜在会昌末年此决非乐天之诗岂乐天之徒浅陋不学者附益之邪乐天之贤当为辨之
  元稹论乐天之文章曰大凡人之文各有所长乐天之长可以为多矣夫以讽谕之诗长于激闲适之诗长于遣感伤之诗长于切五字律诗百言而上长于赡五字七字百言而下长于情赋赞箴戒之类长于富碑记叙事制诰长于实启奏表状长于直书檄词策剖判长于尽总而言之不亦多乎哉

  栁宗元
  王荆公读栁宗元传曰余观八司马皆天下之竒才也一为叔文所诱遂陷于不义至今士大夫欲为君子者皆羞道而喜攻之然此八人者既困矣无所用于世往往能自强以求列于后世而其名卒不废焉而所谓欲为君子者吾多见其初而已要其终能母与世俯仰以自别于小人者少耳复何议于彼哉
  东坡曰栁宗元敢为诞妄居之不疑吕温为道州衡州及死二州之人哭之逾月客舟之道于永者必呱呱然虽子产不至此温何以得之其称温之弟恭亦贤豪絶人者又云恭之妻裴延龄女也孰有士君子肯为裴延龄婿者乎宗元与伾叔文交盖亦不羞于延龄姻也恭为延龄婿不见于史宜表而出之 又答钱济明书曰向示非国语之论意素不然之但未暇为书耳所视甚善栁子之学大率以礼乐为虚噐以天人为不相知所云虽多皆此类耳此所谓小人无忌惮者君正之大善至于时令断刑四维正符之类皆非是【云云】
  昌黎曰子厚召至京师而复为刺史也中山刘梦得禹锡亦在遣中当诣播州子厚泣曰播州非人所居而梦得亲在堂吾不忍梦得之穷无辞以白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