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能为哉但燧与抱真不和迁延不进致悦婴城固守且诱朱滔等同叛遂成横流之势盖燧窥朝廷之事卢杞所为险薄专报怨雠必无公平之法以御于外故少所畏惮敢乗私忿之心不了国事也杜黄裳荐髙崇文使讨刘辟崇文固尽心军事黄裳尚虑未得成功以其所惮之人制之使人谕之曰若不尽力当用刘澭代之黄裳为宰相已荐用名将复以能者制之崇文不得不速于立功也裴度请督战淮西诸将闻之益用命知度必能赏功罚罪也以此证之天下安危系于相岂不彰彰乎然相之贤非天子之明不能任也又见宪宗之明能任贤相则徳宗以政柄付于奸人何如主哉元和之治建中之乱后之君天下者深鉴之

  帝暴崩宫中
  范祖禹曰宪宗伐叛讨逆荡平河南唐室威令赫然复张而变生于左右近习身陷大祸由任相非其人故也可不为深戒哉又论曰陈洪志弑宪宗而穆宗不讨贼故旧史于宪宗之崩疑以传疑其后文宗谋诛宦者本讨元和之乱宣宗追怨穆宗以为豫谋穷治逆党诛之殆尽其子孙皆以为弑则无疑矣臣故正其事曰为陈洪志所弑
  石守道论曰天寳之后唐室失御中官内握兵权各擅威福诸侯外据土■〈宀禹〉罕有臣顺宪宗皇帝英威神圣聪明睿武初斩刘辟后平淮蔡遂定东夏威德逺畅华夷畏服圣功卓然神人柔格信乎中兴之圣主矣然不能鉴祖宗之失革中官之弊而溺于近狎亲任阉寺终于弑戮惜哉

  宦官
  范祖禹论上以李拭请吐突承璀讨王承宗上以拭奸黜之曰宪宗以李拭逢迎其意谓之奸臣可谓明矣知拭之不可用岂不知承璀之不可将哉而必将承璀是不能以公灭私以义胜欲也夫不知其非而为之其过小知其非而为之其过大己为不正则邪之招也君人之道可不慎其在己者哉 又论以吐突承璀为招讨使曰宪宗以中官为大将此乱政也然其羣臣皆以为不可强谏而力争者相属于朝此则治世之事也亦足以见其贤臣之多矣天下之祸莫大于人君过举而下莫敢言如皆莫敢言则至于亡而不自知也 又论谭忠说田季安谓以中人为将乃天子自为谋将夸服臣下曰朝廷伐叛讨逆以一四方此天下之公义也必与天下贤者共为之克以天下不克以天下天子无私焉宪宗欲自有其功故任中人不任将相是天子与臣下争功也何其不广哉夫天下之功在用人而不自用用伊尹者汤之功用传说者髙宗之功用十乱者武王之功用周公者成王之功未闻独用家臣而后功由己出也宪宗一将承璀而天下之人皆见其情知其将以夸服臣下人君之动可不慎哉

  藩镇
  范祖禹论杜黄裳对帝请以法度裁藩镇曰藩镇之乱异于诸侯诸侯自上古以来有之皆圣贤之后王者不得而灭絶也王畿不过千里其外皆以封国故王者不勤于德则诸侯强大其理势然也唐之藩镇皆起于盗贼其始也天子封殖之又从而姑息之至于不可制人主自取之也宪宗一裁以法而莫不畏威犹反掌之易天下治乱岂有不由君相者哉 又论以内库钱百五十万缗赐魏博军士曰宪宗不爱府库之积以慰魏博三军之心可谓知所取与能用善谋矣其德厚如此犹不过于一传而复失之虽穆宗御失其道亦由人心不固而王泽易竭也况不怀之以德而临之以兵其能有之十年乎 又论上以爱女妻于頔之子頔遂入朝曰天子之于天下其为政必可继也宪宗不爱一女以悦于頔天下藩镇焉得人人而悦之古之王者所与为婚姻而嫁以女者必先圣之后不然则甥舅之国也頔方命不朝而天子以女妻其子不亦替乎 又论李绛言河北诸镇不同浙西剑南未易取曰人君之患在狃于一胜而欲事所难不知敌之强弱坚脆而轻用其武一战不克丧威长冦征伐不息或起内患德宗兴元之乱是也夫根深则难抜疾固则难攻乱日浅者治之亦易乱日乆者除之亦难先王内修政事外攘夷狄其为之有本末图之有先后是以无欲速轻举之悔也 又论四年方平淮西曰人君之御天下其失之甚易其取之甚难以宪宗之明断将相之忠贤竭天下之兵力以伐三州四年而后克其难如此则人君岂可不兢兢业业慎其所以守之者哉 又论横海节度乌重胤奏罢镇将令刺史领兵曰后世郡县古之诸侯也委之以土地人民而不与之兵是以匹夫而守一州也天下有变则城郭不守而朝廷无藩篱之固何异于无郡县乎是故为法者必闗盛衰焉使一县之众必由于令一郡之众必由于守守之权归于按察按察之权归于天子则天下如网纲之相维臂指之相使矣唐自中叶郡置镇兵主将有擅兵之势而刺史无専城之任是以郡县愈弱藩镇愈强横海一帅制之得宜而数世顺命况天下处之皆得其道何危乱之有哉
  温公论沂州军乱王弁杀王遂而曹华屠军卒千二百人曰春秋书楚子虔诱蔡侯般杀之于申彼列国也孔子犹深贬之恶其诱讨也况为天子而诱匹夫乎王遂以聚敛之才殿新造之邦用苛虐致乱王弁庸夫乗衅窃发茍沂帅得人戮之易于犬豕耳何必以天子诏书为诱人之饵乎且作乱者五人耳乃使曹华设诈屠千余人不亦滥乎然则自今士卒孰不猜其将帅将帅何以令其士卒上下盻盻如冦雠聚处得间则相鱼肉惟先发者为雄耳祸乱何时而弭哉惜夫宪宗削平僭乱几致太平其美业所以不终由茍狥近功不敦大信故也

  淮西
  昌黎平淮西碑曰唐承天命遂臣万方孰居近土袭盗以狂往在玄宗崇极而圯河北悍骄河南附起四圣不宥屡兴师征有不能克益戍以兵夫耕不食妇织不裳输之以车为卒赐粮外多失朝旷不岳狩百隶怠官事亡其旧帝时继位顾瞻咨嗟惟汝文武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