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从齐映居相位虽无显赫事业荐贤颇称纯直延赏与不足逐之逺郡怒晟不解以谗言罢其兵权又忌栁浑忠直挤之罢相本嫉晟社稷大功欲用刘佐李抱真辈收河陇以髙之遂建议减官收俸钱以助军旣罢晟兵权抱真辈不平遂辞边任又减官诏下众言不便延赏复请量留员数以解谤议作相数月锐意报怨举事轻脱如此此固非宰相器则晟之表论其过岂非忠于徳宗也但徳宗好任奸人必使延赏作相尚以早卒未能大害天下然时政乱矣或曰李晟言张延赏不可大用于主诚忠矣然将帅方成大功领兵权进退宰相可乎答曰将帅贤如晟名徳为天下信服如晟者见天子命相非其人言之可矣不及晟者言之则为强横之臣也

  歴代名贤确论卷八十四

  ●钦定四库全书

  歴代名贤确论卷八十五

  德宗三
  阳城【昌黎 栁子厚 范祖禹】
  颜真卿【范祖禹 曾子固 六一 子由】
  段秀实【栁子厚】
  陆长源郑通诚【乐天 张唐英】
  髙愍女【李翱】
  何蕃【昌黎】
  陆叅【李翱】
  总论德宗之政【范祖禹】

  阳城
  昌黎谏臣论曰或问谏议大夫阳城于愈可以为有道之士乎哉学广而问多不求闻于人也行古人之道居于晋之鄙晋之鄙人熏其德而善良者几千人大臣闻而荐之天子以为谏议大夫人皆以为华阳子不色喜居于位五年矣视其德如在野彼岂以富贵移易其心哉愈应之曰是易所谓恒其德贞而夫子凶者也恶得为有道之士乎哉在易蛊之上九云不事王侯髙尚其事蹇之六二则曰王臣蹇蹇匪躬之故夫不以所居之时不一而所蹈之德不同也若蛊之上九居无用之地而致匪躬之节以蹇之六二在王臣之位而髙不事之心则冒进之患生旷官之刺兴志不可则而尤之不终无也今阳子在位不为不乆矣闻天下之得失不为不熟矣天子待之不为不加矣而未尝一言及于政视政之得失若越人视秦人之肥瘠忽焉不加喜戚于其心问其官则曰谏议也问其禄则曰下大夫之秩也问其政则曰我不知也有道之士固如是乎哉且吾闻之有官守者不得其职则去有言责者不得其言则去今阳子以为得其言乎哉得其言而不言与不得其言而不去无一可者也阳子将为禄仕乎古之人有云仕不为贫而有时乎为贫谓禄仕者也宜乎辞尊而居卑辞富而居贫若抱闗击柝者可也盖孔子甞为委吏矣尝为乗田矣亦不敢旷其职必曰会计当而已矣必曰牛羊遂而已矣若阳子之禄秩不为卑且贫章章明矣而如此其可乎哉或曰否非若此也夫阳子恶讪上者恶为人臣招其君之过而以为名者故虽谏且议使人不得而知焉书曰尔有嘉谟嘉猷则入告尔后于内尔乃顺之于外曰斯谟斯猷唯我后之德夫阳子之用心亦若此者也愈应之曰若阳子之用心如此滋所谓惑者矣入则谏其君出则不使人知者大臣宰相者之事非阳子之所宜行也夫阳子本以布衣隐于蓬蒿之下主上嘉其行谊擢在此位官以谏为名诚宜有以奉其职使四方后代知朝廷有直言骨鲠之臣天子有不僭赏从谏如流之美庻岩穴之士闻而慕之束帯结发愿进于阙下而伸其辞说致吾君于尧舜熙鸿号于无穷也若书所谓则大臣宰相之事非阳子之所宜行也且阳子之心将使君人者恶闻其过乎是启之也或曰阳子之不求闻而人闻之不求用而君用之不得已而起守其道而不变何子过之深也愈曰自古圣人贤士皆非有心求于闻用也闵其时之不平人之不乂得其道不敢独善其身而必以兼济天下也孜孜矻矻死而后已故禹过家门不入孔席不暇暖而墨突不得黔彼二圣一贤者岂不知自安佚之为乐哉诚畏天命而悲人穷也夫天授人以贤圣才能岂使自有余而已诚欲以补其不足者耳目之于身也耳司闻而目司见听其是非视其险易然后身得安焉圣贤者时人之耳目也时人者圣贤之身也且阳子之不贤则将役于贤以奉其上矣若果贤则固畏天命而悯人穷也恶得以自暇逸乎哉或曰吾闻君子不欲加诸人而恶讦以为直者若吾子之论直则直矣无乃伤于德而费于辞乎好尽言以招人过国武子之所以见杀于齐也吾子其亦闻乎愈曰君子居其位则思死其官未得位则思修其辞以明其道我将以明道也非以为直而加人也且国武子不能得善人而好尽言于乱国是以见杀传曰惟善人能受尽言谓其闻而能改之也子告我曰阳子可以为有道之士也今虽不能及已阳子将不得为善人乎哉
  栁子厚阳公遗爱碣曰四年五月皇帝以银印赤绂即隐所起阳公为谏议大夫后七年廷诤恳至累日不解帝尤嘉异迁为国子司业旌直优贤道光师儒又四年九月己巳出拜道州刺史太学生鲁郡李偿庐江何蕃等百六十人投业奔走稽首阙下叫阍吁天愿乞复旧朝廷重更其事如己巳诏翌日会徒北向如初行至延禧门公使追夺其章遮道愿罢遂不果献生徒嗷嗷顾盼徘徊昔公之来仁风扇扬暴慠革面柔懦有立听闻嘉言乐甚钟鼓瞻仰德宇髙逾嵩岱及公当职施政示人准程良士勇善伪夫去饰惰者益勤诞者益恭沉酗腆酒斥逐郊遂违亲三岁罢退乡党令未及下乞归就养者二十余人礼顺克彰孝弟以兴则又讲贯经籍俾逹奥义简习孝秀俾极儒业冠屦裳衣由公而严进退揖譲由公而仪公征甚遐吾党谁师遂相与咨度署吏布告诸儒愿立贞珉侔髙状明乃访于学古之士纪公名字垂宪于后【云云】 又与太学诸生书曰始朝廷用谏议大夫阳公为司业诸生陶煦醇懿熙然大洽于兹四祀而已已诏出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