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用也至汉之时宿卫者犹以忠力之臣与公卿之子盖古之遗法也夫以天子之尊必使诸侯与天下之贤者共扞卫之训其徒旅使知礼义不如是不足以为固也后世茍简人君多疑寜与小人而不与君子徳宗之世所任尤非其人至于变起京邑而无一卒之卫其后惩前之失委之宦者而其祸愈深夫聚天下不义之人使执利器而环天子之居不以付之忠贤臣是以知后世人主之不尊国家之无法也
  张唐英论王翃召朱泚之乱曰徳宗建中四年诏泾原节度姚令言率兵五万讨希烈京兆尹王翃犒军唯以粝食菜馔军士皆怒曰吾辈弃父母妻子将为国家死于患难不能得一顿饱食国家琼林大盈府库寳货堆积不取之如何为活遂倒戈入京师徳宗惶恐幸兴元世之议者但以朱泚之叛而不知召泚者翃也且朝廷大臣及后妃权势之家将相台阁之臣其皁隶臧获非有毛髪之功彼皆厌膏粱而曵纨绮彼三军之士暑不得就清凉之荫寒不得附暖燠之所荷戈被甲出入行阵当无事之际亦须以恩信而责以功效况当扰攘之际故宜先以重赏以死其心又以重罚以尽其力而翃惜一饭之费流四海之祸卒使狂荡窃发污辱庙社渎乱神器腥秽天地祸害生灵非翃召之而孰召之耶昔弦髙犒师而郑国除患鲁人酒薄而邯郸致围翃以茧栗之质不知国家致逺之道而惜毫毛之利岂能知此哉

  厯代名贤确论卷八十三

  ●钦定四库全书

  歴代名贤确论卷八十四

  徳宗二
  崔佑甫【温公】
  卢杞【范祖禹 孙之翰 石守道】
  陆贽【范祖禹 权徳舆】
  李泌【范祖禹 温公】
  萧复【范祖禹】
  姜公辅【范祖禹】
  杨炎【孙之翰】
  裴延龄【范祖禹】
  崔善正【李锜 范祖禹 张唐英】
  李晟【东坡 范祖禹 孙之翰】

  崔佑甫
  司马温公论为相未二百日除官八百人曰臣闻用人者无亲疎新故之殊惟贤不肖之为察其人未必贤也以亲故而取之固非公也茍贤矣以亲故而舍之亦非公也夫天下之贤固非一人所能尽也若必待素识熟其才行而用之所遗亦多矣古之为相者则不然举之以众取之以公众曰贤矣已虽不知其详姑用之待其无功然后退之有功则进之所举得其人则赏之非人则罚之皆众人所共然也已不置毫髪之私于其间茍推是心以行之又何遗贤旷官之足病哉

  卢杞
  范祖禹论崔佑甫卢杞曰徳宗性本猜克故小人易入用崔佑甫则治用卢杞则乱佑甫辅之以寛大固益其徳矣杞辅之以严刻则合其性焉由其本猜克故也当其即政之始励精求治犹能任贤一为小人之所指导而终身不复使佑甫用于贞元之后亦岂得行其志哉 又论杞为相引裴延龄为学士曰君子与小人莫不引其类而聚于朝人君得一贤者而相之为相者举其类而进之后之进者亦举其类继之者莫非贤也其国未尝无人焉则是得一贤而百姓被其徳泽者数十年而未已也其任小人也岂特一时之患哉亦举其类而进之后之进者亦举其类继之者莫非小人也是以任一不肖而天下被其灾害者亦数十年而未已焉徳宗旣相卢杞而杞复引延龄以自助则其国政可知矣卢杞相于建中之初而延龄用于贞元之后是始终之以小人也故徳宗之世贤人君子常阨穷而道不得行由小人之彚进不已也人君置相可不慎哉 又论卢杞保朱泚必不反曰人君如欲知其臣听其言而以事验之则忠邪贤不肖可得而见矣姜公辅策朱泚必反萧复言凤翔必乱见几知变何其明也卢杞以百口保泚请遣大臣宣慰而吴溆没于贼又误援军兴元益危宰相谋国乖刺如此则其人可知也兴元之守实公辅与复是頼徳宗虽以为相不旋踵而踈斥之杞几亡社稷至死而犹以为贤自古论祸难而不悟鲜有如徳宗者也 又论帝迫众议不得已贬杞新州司马曰徳宗之性与小人合与君子殊故其去小人也难逺君子也易忠正之士一言忤意则终身摈斥卢杞裴延龄之徒至死而念之不衰迫于危亡不得已然后去之君子则于其不可去而逐之矣夫贤之与佞正之与邪听其所言观其所行亦足以知之矣徳宗反而易之岂恶治而欲乱哉盖其性与小人合也
  孙之翰论杞奸邪曰李勉以卢杞奸邪天下皆知独徳宗不知所以为奸邪此勉知其一未知其二杞奸邪惑主固有其术其始未必能辨也及以大罪贬窜徳宗复念之此由性所合尔盖徳宗性忌卢杞性险人臣希主所忌之意而行其险计此固易合也当李怀光赴难兴元杞惧言己之罪故沮其朝见致怀光怨望以叛徳宗悟其事已逐杞矣悟其事是辨其奸邪也旣辨而复念之盖当危难则不敢狥己之情复有过失惧臣下不尽力于平贼也贼旣平复归京师又欲肆己所为顾朝廷之臣未有如杞能希其意者故念之念之必将用之岂非性有所合也赖忠贤之徒力谏其事杞复早死不然杞必再用用则天下再乱矣后之人君性忌者得不戒之
  石守道论曰尝读唐史见徳宗信任卢杞知大奸有似乎忠大佞有似乎贤深心厚貌外不可知巧邪善谄君不能察使览袁髙之奏谏官之踈虽幽厉之蒙蔽桓灵之昏暗犹将有以发寤而徳宗曾不少释其惑待遇益厚盖有以左道蒙其君也结君之心已深也固君之宠已坚也至杞死而天下为之快徳宗思之不已者信其大奸大佞有似乎忠贤而能蔽君聪明至于宗社崎危而莫之悟也海内怨嗟而莫之觉也任人之际可不察与观其行括率税间架算除陌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