戮哉以此知刘子徒好辩而不知春秋之旨矣其它事以类推之圣人之志皆显然明白故不复辩学者当自求之无惑刘子之异说可也 又曰刘知几又论太史公左丘明荀子班固于春秋有虚美者五此乃刘子议天地之不大笑日月之不明多见其不知量也其五美固不足与论其是非然尤可罪者谓汲冢书与鲁史符同获君曰止诛臣曰刺执我行人杀其大夫郑弃其师陨石于宋五诸如此句多是古史全文则知孔子谓修者但用其成事就加雕饰仍书而已有何力哉噫刘子之罪过于杨墨也且圣人达则王道行于天下禹汤文武是也圣人否则王道隐于春秋孔子是也今刘氏取信于汲冢竹书琐语而谓孔子何力于春秋何诬圣人之甚也夫孔子之于春秋有不合于王道者则定法于一字以褒贬之如其策书成文书所为法则因而直书葢圣人之志也而刘子谓笔则笔削则削皆为虚言何狂悖之甚也汲冢等书所载葢战国之时好学者爱其语句乃録于竹简以便记览若今之抄集子史雅言之类后因其死乃藏于墓中至晋太康中其书始出而摰虞束晢荀顗干宝杜预之徒不知是当时好学者所记録竹简之辞反谓春秋已前旧有此文遂使刘子惑之以圣人何力于春秋以此论之则刘子之罪过于杨墨逺矣茍不辟而归坦涂愚恐学者径驰于淫说矣 又曰知几之子餗着六说其叙诗书礼乐春秋周易之意舍其短取其长其间十有五六然其说云帝王既殁王者每五百岁乃更姓商武周文当其会也周五百岁而王者不作仲尼生焉仲尼无位其道见之文字今去此时眇出千载五百之数何其旷欤次言其累世种文徳云云而已作六说之意观餗之言谓孔子之后千余岁而无其人谓已可以当之乃作六说噫是力苍蝇而慕冲天之举策跛鳖而追飞兔之轨葢不量已之甚也且孔子刚诗书定礼乐赞易道修春秋非衒其文辞以夸后世矣皆以示万古之教而餗乃自孔氏章至考乱凡八十九章皆取汉史诏书及羣臣奏议撰其名目以拟尚书又取房中歌至后庭斗百草临春乐小年子之类凡一百四十二篇以拟雅章此前代周公之勺吉甫之雅又取巴渝歌白头吟折杨柳至谈容娘以比前代国风之流且孔子之书断自唐虞终于秦誓诗始闗雎终于商颂皆有所藴以垂世立教不知餗之书始于孔子终于考乱诗始于房中终于谈容娘何所取哉茍以孔氏比尧典则孔子无位不可比尧也若以考乱比秦誓则蜀刘备之事不可比穆公也若以房中乐比闗雎则彼非类周召二公圣贤之事也以谭容娘比商颂则彼非祭祀所歌之曲也不知餗之意何所法而为之哉昔扬雄以亚圣之才着太玄法言而班固尚比呉楚僭号而餗之学曽未及扬雄十之一而自専其能以孔子之后千载而无人已可以当之而妄为著述其罪又过于其父尔所谓惑而乘駻马狂而操干将者乎葢不自知其狂惑尔

  中宗韦后【安乐公主附】
  范祖禹论燕钦融言皇后宗楚客等危宗社楚客矫诏扑杀之曰易姤之初六曰系于金柅贞吉有攸往见凶羸豕孚蹢躅姤之初六阴柔之始也以刚徳制之则得贞吉纵之以往则无所不凶若羸豕之孚无时而自止也夫女子小人放而不制其恶必至于滔天弑父与君而后已是以圣人戒之中宗一怏怏不悦而其身已不保虽欲制之其可得乎
  孙之翰论韦后安乐公主弑帝曰中宗真下愚之人不可移之性也前代人君如太甲者中人之性尔始以失道为大臣所废遂能深思前过自新厥徳暨复正位享国永年中宗即位之初过宠后父因大臣切谏有不道之言为母所废流离艰苦洎乎复辟又使韦后安乐公主用事殒身于二妇人之手宜乎

  韦月将告武三思逆乱中宗流之
  范祖禹曰自古杀谏臣未有不亡国者中宗愚暗足以取亡而髙祖太宗德泽未逺人心天命未厌唐也故祸及其身而已矣

  帝以二女西城隆昌公主为女冠以资天皇天后之福
  范祖禹曰孔子曰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可谓孝矣未闻以女子为女冠而可以资福于其亲者也天子之女天下之所取则也不从先王之礼而从方士之言袭非法之服奉不享之祠以是为孝非所以率天下也夫古之人岂不欲舍其子而厚其亲若其可为则先王为之矣不待后世而始能行也至于明皇亦以女追福于睿宗皆废人伦蔑典礼不可为后世法也

  太平公主
  石守道曰中宗在位韦庶人安乐公主用事忠良屏失谗邪并用刑赏僭滥贿赂公行庶政尽隳彝伦攸斁宫闱恣丑秽之行朝廷扇朋比之风宗社﨑危海内咨怨睿宗时为相王目击其事常扼腕嗟叹不胜窃愤及乎身履帝位亲握万机则宜刷疵涤瑕洗秽濯垢沐浴中外咸使洁清缉熙谟猷皆有条理而乃不戒覆车复蹈危辙专纵太平公主恣横以乱朝政遂使海内失望君子息心茍非继之以圣主唐祚或去矣臣尝谓中宗睿宗为庸主良以此也

  追立刘窦二后招魂塟东都
  范祖禹曰人之死也魂气归于天形魄归于地塟所以埋藏体魄也若魂气则无不之也茍无体魄则立庙以祀之而已魂气不可得藏也夫棺椁所以掩形也墓所以藏棺椁也其形气既无有矣而必为之陵墓不亦虚乎

  景云年
  孙之翰论曰古之人君即位必踰年而改元者先君之年不可不终也继大位不可无始也一年不可二君也先君之年不终则后嗣急于为君而忘孝心矣继大位无始则布政立事无以正本矣一年二君则国统不一而民听惑矣典法如是之重人君得不谨其事欤睿宗于中宗虽兄弟之序然继其位则同于先君安得不待踰年而改元葢大臣昧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