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从裴矩言许突厥昬
  范祖禹曰自汉以女嫁匈奴而后世习为故常结昏异域不以为失以为畏之邪则是以天下之大而畏人至于纳女失也以为谋之邪则是以女为间而欲夺人之国亦失也高祖不谋于众贤而问诸亡国之臣宜其有此失也且西突厥不若颉利之强弱者犹许其昏则强者何以制之此不足以示威适足取侮于逺人而已其后太宗以女分妻诸国将相中宗以后皆嫁公主于蕃国夫齐甥舅之国吴太王之裔也涕出而女景公犹羞之娄敬和亲之策岂足效哉而终唐之世人君行之不以为难其臣亦不以为非高祖太宗实启之是贻谋不善也

  赏裴矩力争
  温公曰古人有言君明臣直裴矩佞于隋而忠于唐非其性之有变也君恶闻其过则忠化为佞君乐闻直言则佞化为忠是知君者表也臣者景也表动则景随矣

  太子建成
  孙之翰论立建成为太子曰王者立太子必嫡长者使天下之心有系以止争夺之患也行之平世固为常法若夫大公之世子不贤尚求圣人以传大位况长子不贤次子圣乎安得局于常法也唐有天下本秦王之谋秦王功德之大海内属望其势可终为人臣乎建成自举义以来无一事可称道但以年长使居圣子上至愚者知其不可也虽秦王以常礼为让胡不虚其位待天命之归况受命之初天下未定何汲汲于立太子也善哉宁王宪让太子之言曰时平则先嫡长国难则归有功此万世不易之论也
  范祖禹论王珪魏征劝建成击刘黑闼为自安计曰立子以长不以有功以德不以有众古之道也晋献公使太子申生伐东山里克入而諌君出见太子而勉之以孝君子曰善处父子之间矣王魏以辅导东宫为职当劝建成以孝于高祖友于秦王则储位安矣秦王有定天下之功高祖茍欲立之能为太伯不亦善乎且建成既为太子则国其国也安在于有功乃使之击贼以立威结豪杰以自助是导之以争也祸乱何从而息乎夫以王魏之贤其为建成谋犹如此况庸人乎 又论建成募士兵欲图秦王并使杨文干反为相应曰建成为太子而擅募兵甲于东宫又使杨文干反于外以危君父此天下之恶也罪孰大焉高祖不以公义废之乃外惑于奸臣之计内牵于妃嫔之请至使兄弟不相容于天下此高祖不明之过也
  温公论秦王射杀建成曰立嫡以长礼之正也然高祖所以有天下皆太宗之功隠太子以庸劣居其右地嫌势逼必有不容向使高祖有太王之明隠太子有泰伯之贤太宗有子臧之节则乱何自而生矣既不能然太宗始欲俟其先发然后应之如此则事非获已为愈也既而为羣下所迫遂至蹀血禁门推刃同气贻讥千古惜哉夫创业垂统之君子孙之所仪刑也彼中明肃代之传继得非有所指拟以为口实乎
  范祖禹曰建成虽无功太子也太宗虽有功藩王也太子君之贰父之统也而杀之是无君父也立子以长不以功所以重先君之世也故周公不有天下弟虽齐圣不先于兄久矣论者或以太宗杀建成元吉比周公诛管蔡臣窃以为不然昔者象日以杀舜为事舜为天子也则封之管蔡启商以叛周周公为相也则诛之其迹不同而其道一也舜知象之将杀已也故象忧亦忧象喜亦喜尽其诚以亲爱之而已矣象得罪于舜故封之管蔡流言于国将危周公以间王室得罪于天下故诛之非周公诛之天下之所当诛也周公岂得而私之哉后世如有王者不幸而有害兄之弟如象则当如舜封之是也不幸而有乱天下之兄如管蔡则当如周公诛之是也舜处其常周公处其变此圣人所以同归于道也若夫建成元吉岂得罪于天下者乎茍非得罪于天下则杀之者已之私也岂周公之心乎或者又以为使建成为天下又辅之以元吉则唐必亡臣曰古之贤人守死而不为不义者义重于死故也必若为子不孝为弟不悌悖天理灭人伦而有天下不若亡之愈也故为唐史者书曰秦王世民杀皇太子建成齐王元吉立世民为皇太子然则太宗之罪着矣

  杀刘文静恩裴寂
  孙之翰曰恩与刑人主之大权也恩当其功刑当其罪则中外劝戒矣反是道何以服人心裴寂刘文静俱以佐命为大臣文静才略功名过寂远甚高祖任情亲寂而疏文静文静失律则除名及与寂有隙出怨言遂聴寂谗杀之寂当将相之任怯而无谋屡为贼败既入朝不加深罪幸矣顾待弥重可乎施恩于寂太优用刑于文静太暴二者俱出于私非圣子功德之大人心去矣
  张唐英曰自古佐命之臣皆无心于旧君故志士仁人尝耻之若裴寂刘文静之迹故不在别白然二子皆首为谋主唱难起义及高祖登极而裴寂赏赐无极恩宠至厚爵位至重虽有罪恶之迹皆原而不问文静出入征伐岁不宁止顾遇既以不厚爵位复又不崇以妄告厌胜之事而遽加杀戮太宗极力营救而不得免复籍没其家且雨露之泽不私万物仁义之主不枉一人而以功名重赏士之所竞不平致怨古人所戒不知高祖之意于二子厚薄何其殊也岂非以裴寂始盗隋之宫人密侍高祖之际文静尝以此胁寂故高祖恨之不然何寂之功业智识皆不逮文静而高祖遇之独厚耶以此窥高祖之心是喜裴寂私眤之爱而恨文静形之于言故雠之酷也噫嗜欲好色移人之性有如是哉

  杀刘世让
  孙之翰曰兵之用间为神妙者以其术之不可窥也高祖歴战伐多矣用兵之事不可谓不晓刘世让素有忠义之名既以知边机使备突厥方制其要害功效甚明突厥使人入朝言世让有异谋殊不思世让既荷任用已有功效何故与突厥通谋况突厥入寇本以马邑为便今得其地守之是扼其入寇之路世让经画如是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