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彭泽之墙数仞谢庾未能窥者何哉盖二子有意于俗人赞毁其工拙渊明直寄焉耳

  谢晦徐羡之傅亮
  子由曰晋献公杀其世子申生而立奚齐国人不顺其大夫里克杀奚齐卓子而纳惠公春秋皆以弑君书之矣惠公既入而杀里克以弑君之罪罪之春秋书曰晋杀其大夫里克称人以杀杀有罪也称国以杀杀无罪也里克弑君而以无罪书此春秋之微意也奚齐卓子之立以淫破义虽已为君而晋人不君也既已为君则君臣之名正故里克为弑君而国人之所不君则势必不免里克因国人之所欲废而废之因国人之所欲立而立之则里克之罪与宋华督齐崔杼异矣虽使上有明天子下有贤方伯里克之罪犹可议也惠公以弑得立而归罪于克以自说于诸侯其义有不可矣然惠公杀克而背内外之赂国人恶之敌人怨之兵败于秦身死而子灭至其谋臣吕甥郄穪冀芮皆以兵死盖背理而伤义非独人之所不与而天亦不与也宋武帝之亡也托国于徐羡之傅亮谢晦少帝失德三人议将废之而其弟义真亦以轻动不任社稷乃先废义真而后废帝兄弟皆不得其死乃迎立文帝既立三人疑惮羡之亮内秉朝政晦出镇上流为自安之计自谓废狂乱以安社稷不以贼遗君父无负于国矣然文帝藩国旧人王华孔寗子王昙首皆陵上好进之人也恶羡之亮据其径路每以弑逆之祸激怒文帝文帝遂决意诛之三人既死君臣自谓不世之功也是时宁子已死华与昙首皆受不次封赏文帝在位三十年其治为江左称首然元嘉三年始诛三人是岁皇子劭生既壮而为商臣之乱华宁子之子孙无闻于世而昙首之子僧绰其才能任事亦并死于劭呜呼天之报人不远如此不然晋惠公宋文帝祸发若合符契何哉谢晦将之荆州自疑不免以问蔡廓廓曰卿受先帝顾命任以社稷废昏立明义无不可但杀人二昆以之北面挟震主之威据上流之重以古推今自免为难耳善夫蔡廓之言不学春秋而意与之合太史公有言为国者不可以不知春秋前有谗而不见后有贼而不知守经事而不知其宜遭变事而不知其权为人君父而不通春秋之义者必蒙首恶之名为人臣子而不通春秋之义者必陷簒弑之诛其意皆以善为之而不知其义是以被之空言而不敢辞宋之君臣诚略通春秋则文帝必无惠公之祸而徐傅谢三人必不受里克之诛悲夫

  文帝诛刘湛等彭城王义康逊位出镇豫章
  温公曰文帝之于义康友爱之情其始非不隆也终于失兄弟之欢亏君臣之义迹其乱阶正由刘湛权幸之心无有厌已诗云贪人败类其是之谓乎

  诏豫章三妃四时祀二帝于青溪故宅用家人礼
  温公曰昔屈到嗜芰屈建去之以为不可以私欲干国之典况子为天子而以庻人之礼祭其父远礼甚矣卫成公欲祀祖宁武子犹非之而况降祀祖考于私室使庶妇尸之乎

  刘凝之
  东坡曰刘凝之为人认所着屐即与之此人后得所失屐送还不肯复取沈麟士亦为邻人认所着屐麟士笑曰是卿屐耶即予之邻人后得所失屐送还之麟士曰非卿屐邪笑而受之此虽小节然人处事当如麟士不当如凝之也

  明帝杀王彧
  东坡曰宋明帝诏荅王景文其略曰有心于避祸不若无心于任运千仞之木既摧于斧斤一寸之草亦碎于践踏晋将毕万七战皆获死于牖下蜀将费袆从容坐谈毙于刺客故甘心于履危未必逢祸从意于处安未必全福此言近于逹者然明帝竟杀景文哀哉哀哉景文之死也诏言朕不谓卿有罪然吾不能独死请子先之诏至景文正与客棊竟敛子纳奁中徐谓客曰有诏见赐以死酒至未饮门生焦度在侧取酒抵地曰丈夫安能坐受死州中文武可以一奋景文曰知卿至心若见念者为我百口计乃谓客曰此酒不可相劝乃仰饮之苏子曰死生亦大矣而景文安之岂贪权窃国者乎明帝可谓不知人者矣【景文名彧】

  王俭自比谢安
  少游曰君子之论人观其终身之大节大节丧矣虽有一时之美一日之长足以夸污世而矫流俗君子无取焉史称王俭尝谓江左风流宰相惟有谢安葢自况也以愚观之俭实安之罪人也岂可同日而语哉何则自晋以阀阅用人王谢二氏最为望族江左以来公卿将相出其门者十七八子为主婿女为王妃布台省而列州郡者不可胜数亦犹齐之诸田楚之昭屈景氏皆与国同其休戚者也安之仕晋始为桓温司马孝武之世政由温出缙绅顾望不知所为而安与王坦之尽忠王室蔑有二心至于屡改袁宏之文以寝九锡之命可谓以身许国社稷之臣者矣俭之仕宋袭封选尚其为亲贵固非安之比也萧公虽有异志而谢朏褚彦回之属初无从意齐室之建俭实发之至引梁王鲁国之事使臣珥貂所居称殿何异取大势以文奸言者安之于晋其大节如彼俭之于宋其大节如此愚故曰俭实安之罪人也至于该洽经史明习故事工词令妙威仪动为名流之所仰所谓一时之美一日之长夸污世而合流俗者也君子何取焉安少有重名累年辟召不至其后虽受朝寄而东山之志始末不渝形于言色则安之功名出于无意者也俭少时志在宰执见于所赋之诗及生子字曰元成取仍世作相之义则俭之富贵取于有心者也夫无意之与有心相去远矣岂可同日而语哉宋受命陶濳自以祖侃晋世宰辅耻复屈身投劾而归躬耕于浔阳之野其所著书因义熙以前题晋年号永初以后但称甲子而已以此论之则俭之为人葢可见矣

  宋代晋
  张谓曰昔在王癸不道帝辛失德天命将改人心已去圣哲拯之厯数归焉商汤所以革夏周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