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则汉骑腾入梁楚之郊以蹙之败可立待也此新将以先据雒为功者立竒之策也所谓以竒胜者也二策者皆胜策也虽反国之虏无所恃之亦兵家之至数也幸其当时无以双举而并施之以教之也是以吴王用其攻梁而不用其据雒此所以亟败也所谓双举而并施者鋭师卷甲以趋洛阳重兵疾攻以覆梁都虽无能入关而山东举矣知取梁而不知取雒则汉兵得以东下知据雒而不知取梁则梁兵得以蹑后使鋭师据雒而重兵攻梁雒已据则汉兵不能即东汉兵不东则必举梁梁举而山东定矣幸其不出于此乃屯聚而不分以压梁壁梁未及下而亚夫之军驰入荥阳而壁昌邑矣求战不得欲去不可彷徨无所而坐成擒故曰幸其未为晓兵者也向使吴王两用其策而又假田禄伯之偏师提之以趋武关周丘长驱遂歴阳城之北反虽不迟而祸实大矣呜呼孰谓鼌错非真愚者哉

  窦婴田蚡
  东坡曰窦婴田蚡俱好儒术推毂赵绾王臧迎鲁申公欲设明堂令列侯就国除关以礼为服制欲以兴太平会太后不悦绾臧下吏婴蚡皆罢观婴蚡所为其名亦善矣然婴既沾沾自喜蚡又专为奸利太平岂可以文致为哉申公始不能用穆生言为楚人所辱亦可以少惩矣晚乃为婴蚡起又可以一笑鳯凰翔于千仞乌鸢弹射不去诚非虚语也

  郅都
  权德舆酷吏传议曰诗美仲山甫曰刚亦不吐柔亦不茹故体备健顺是谓全德不然则直已循性能秉一方事举于中皆理道也得柔之道者为循吏失刚之理者为酷吏司马氏修史记始作三传以诫世尔而复以郅都为酷吏传首愚有惑焉都之为中郎将上欲搏野彘活贾姬从容奏议引宗庙太后之重其为济南守诛豪猾首恶又道不拾遗其为中尉宗室贵臣敛手侧目为鴈门守匈奴不敢近边至为偶人像之骑射莫能中然其勇敢气节根于公亷不发私书不受请寄具此数者为汉名臣且入居公卿出总列郡坚刚忠纯终始若一坐临江之嫌当太后之怒身死汉庭手是异处有以见汉氏之不纲王泽之弛絶也盖在史氏发而明之以旌事君以励使臣俾百代之下有所惩创子长既首冠酷吏班氏又因而从之善善恶恶之义于此缺矣夫以推埋沈命侮文巧诋之徒目为等夷杂列篇次至其述赞虽云引是非争大体又何补焉噫嘻洪范之沈潜大易之直方皆臣道也都虽未蹈之斯近之矣不隐忠以避死不枉道以莅官无处父之华异申枨之欲所至之邦必以称职闻其古之刚而无虐怒而中节者欤刚似酷弱似仁在辨之不惑而已天下似是而非失之多矣岂独是哉

  歴代名贤确论卷四十二

  ●钦定四库全书

  歴代名贤确论卷四十三

  武帝上
  孝武免亡秦之祸【温公】
  穷兵四夷【张佑 何去非 子由】
  王恢韩安国论击匈奴【子由 东坡】
  封田千秋为富民侯【温公 张咏】
  李广利伐宛取马封海西侯【温公】
  用主父偃策削诸侯地【荆公】
  用宦者典尚书【王元之】
  戾太子【温公】
  封禅【林简言 罗隐】
  好神仙【李华 李徳裕】
  狄山与张汤争议【东坡】
  见卫青汲黯【东坡】
  汲黯【东坡】
  司马相如【东坡 刘蜕 李白 栁子厚】

  孝武免亡秦之祸
  温公曰孝武穷奢极欲繁刑重敛内侈宫室外事四夷信惑神怪廵游无度使百姓疲弊起为盗贼其所以异于秦始皇者无几矣然秦以之亡汉以之兴者孝武能遵先王之道知所慕效受忠直之言恶人欺蔽好贤不倦诛赏严明晚而改过顾托得人此其所以有亡秦之失而免亡秦之祸乎

  穷兵四夷
  张祜诗曰汉代非良计西戎世世尘无何来善马不算苦生民外国雠虚结中华愤莫伸却教为后耻昭帝远和亲 又曰留名鲁连去于世絶遗音尽爱聊城下宁知沧海深偶然飞一箭无事在千金回望凌烟阁何人是此心
  何去非曰兵有所必用虽虞舜太王之不欲固当举之有所不必用虽蚩尤秦皇之不厌固当戢之古之人君有忘战而恶兵其敝天下皆得以陵之故其势蹙于弱而不能振有乐战而穷兵其敝天下皆得以乗之故其势蹷于强而不知屈然则兵于人之国也有以用而危亦有以不用而殆矣西汉之兴歴五君而至于孝武自高帝之起匹夫诛强秦蹙暴楚已而平反乱征不服迄于其世而天下伏尸流血者二十余年吕后惠文乗天下初定与民休息深持柔仁不校之德其于兵也固惮言而厌用之也可谓知天下之势矣孝景之于汉也盖威可抗而兵可形之时也然而即位未几卒然讙于七国之变故其心气创艾亦姑安天下之无事未暇为天下之势虑也然其为汉之势亦浸以趋弱矣孝武帝以雄才大畧承三世涵育之泽知夫天下之势将就弱而不振所当济之以威强而抗武节之时也方是时也内无奸变之臣外无强偪之国而世为汉患者独匈奴耳夫匈奴自楚汉之起乗秦之乱复践河南之地而其势始强高帝尝以三十万之众困于白登之围盖士不食者七日已解而归不思有以复之而和亲始议矣高后被其嫚书之辱临朝而震忿矣终之以婉辞顺礼慰适其桀骜之情凡此者皆欲与民息肩姑置外之而不校也孝文之立其所以顺悦输遗者甚至饰遣宗女以固其欢盖送车未返而敌已大举深入矣候骑达于甘泉雍都其后乍亲乍絶益为冦患至于近严霸上棘门细柳之屯以卫京都以孝文之寛仁慎静摄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