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年尊老宿。何以返近于吾。吾将何法开示于汝。擎拳云。会么。众曰不会。示曰。诸佛诸祖皆无言说。言说转远。故我直示。汝又不识。只这不会底是诸法王。是诸佛母。三世十方一切圣凡尽从这不会底生出。所以唤作摩耶夫人。如来号正遍知海。汝等返为无明。复擎拳云。会么。众曰不会。追曰。是谁不会。今言不会。必有一个不会底。若识得这个不会底。便见世尊拈花。俱胝竖指。秘摩擎权。灵云竖拂。德山棒。临济喝。一一尽通。更无隔越。故云参须实参。悟须实悟。

  示众

  大众。切莫分别。若不分别。更无异路。南北纵横。东西自在。只为分别。所以不如。各生异见。妄立阶级。故有三贤十地等妙二觉。成分段修。而分段证。所以有诤说生死。于一性中分为五性。于一乘中分为三乘。不知圣凡假立。误认成实。良由取舍。有此不如。于妄功用便显差别。似此等流。入海算沙。何时休歇。尽是背父逃逝。纵得回心。不免从邑至邑。从国至国。备赁展转。次第而进。庠序而升。历尽阶级。又未尽善。傥到本国。不识本国。偶遇本父。不识本父。唤作当面蹉过。当机不识。将谓别有。不肯承认。屈作方便。始能附近。不免脱珍御之服。著弊垢之衣。与他同途。方使心安。日久月深。故令出内。以内遍外。名之曰出。以外归内。名之曰内。内外无疑。方堪付业。吾观此辈。不识常住妙心。妄生功用。沉沦多劫。不悟玄源。纵经尘劫。只名造作。于理转丧。有何益哉。若肯直下承当。似临济受三顿痛棒。便解肋下还拳。俱胝见竖一指。当时冰消瓦解。阿难能记三藏。又滞补特伽罗。外道才见默然。便道开我迷云。师良久云。东方衲子。不如西方外道。复嘘一声。

  示无畏居士

  学道之法。诚无善巧。只要辨其肯心。更无别说。举起话头。字字著力。莫管纯孰不纯孰。只故参将去。参来参去。参得拟情顿发。直教应用无亏。周旋无隔。尽古尽今。尽空尽界。无断无续。通然只是一个参情。收之不来。放之不去。行住坐卧悉无有别。忽然爆地一声。虚空粉碎。大地平沉。独露一个本来面目。偶尔回途。顿同大千沙界。到此之地。正好诸方决择。更书一偈以为资助。偈曰。
  昼夜身心莫放闲。务教参透这重关。忽然扑落乾坤境。露出真常佛祖颜。明月掌中随应用。清风袖里绝追攀。那时宝剑当堂坐。方见山僧句外玄。

  拈古

  四祖问三祖云。愿和尚慈悲。乞求解脱法门。祖曰谁缚汝。四祖云。无人缚。祖曰何更求解脱法门。四祖大悟。拈曰。
  只知请问解脱。不知刺头入胶盆。当时不遇作家。焉得以楔出楔。忽然梦醒。方见无端。劈面云。猫。
  僧参马祖。地上画四画。上一长。下三短。云不得道一长三短。离此四字外请和尚答。师画一画曰。不得道长短。答汝了也。忠国师别云。何不问老僧。拈曰。
  这僧却是梦里渡河。不知浑身泥水。马祖就树采花。未觉还飞他圃。山僧待忠国师道何不问老僧。当时只对他道自屎不觉臭。大众。三人且止。即今不道长。不道短。又作么生会。
  惟政禅师问南泉。诸方善知识。还有不说似人底法也无。泉云有。师曰。作么生是不说似人底法。泉云。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师曰。恁么则说似人也。泉云。某只恁么。和尚又作么生。师曰。我又不是大善知识。争知有说不说底法。泉云。某不会。却请和尚说。师曰。我太煞与汝说了也。拈曰。
  天下衲子。负钵挑囊。入一丛林。出一保社。还知有不说底法么。若知得。何必去江南海北。鼓扇是非。你看这两个老汉。拈头失尾。拈尾失头。若惹诸方笑怪。既有不说底法。且道还许宾主问答否。点检得出。进退无门。更夸精细。转见不堪。大众。到此如何即是。各请归。珍重。
  有讲僧参马祖。师曰。莫是狮子儿否。僧云。不敢。师嘘两声。僧云。此是法。师曰。此是什么法。僧云。狮子出窟法。师乃默然。僧云。此亦是法。师曰。是什么法。僧云。狮子在窟法。师曰。不出不入。是什么法。僧无对。百丈云。见么。拈曰。
  在窟出窟。空担狮子之名。嘘嘘默然。枉费两头奔竞。若是山僧。待马祖道莫是狮子儿否。便道这畜生。非但把住百丈。亦使马祖有口无言。何故。杀斩不由献帝。存留尽在曹公。
  归宗智常禅师问新到僧什么处来。僧云凤翔来。师曰。还将得那个来否。僧云将来。师曰。在什么处。僧以手从顶擎棒呈之。师作接势。抛向背后。僧无对。师曰。这野狐精。拈曰。
  平常无生之句。与世间语言杳无踪迹。这僧却也善辨。争奈只是个知解之徒。师言不是压良为贱。本乃据款结案。若是个汉。道个贺喜。何事而不了毕。
  邓隐峰推车。马祖路上展脚坐。峰云。请师收足。祖曰。已展不收。峰云。已进不退。推车碾足便行。祖归法堂上。执斧曰。适来碾损老僧足者出来。峰引颈近前。祖乃置斧。拈曰。
  师胜资强。人间少有。切不可流俗见解。虽然。盖世禅和。能有几个作家。何故。未到尽惊山险峻。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