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使一言不妄发,则庶乎寡过矣。
  人只为耳目口鼻四肢百骸做得不是,坏了仁、义、礼、智、信,若耳、目、口、鼻、四肢、百骸做得是,便是仁、义、礼、智、信之性。《诗》所谓“有物有则”,《孟子》所谓“践形”者是也。
  仁是嫩物,譬如草木,嫩则生,老则枯。
  知至至之,穷理也,知终终之,尽性以至於命也。
  博文知崇也,约礼礼卑也。
  分外之事,一毫不可与。
  言要缓,行要徐,手要恭,立要端,以至作事有节,皆不暴其气之事;怒至於过,喜至於流,皆暴其气也。
  大而人伦,小而言动,皆理之当然。才有有为之心,虽所行合理,亦是人欲。
  绝谋计功之念,其心超然无系。
  立得脚定,却须宽和以处之。
  习於见闻之久,则事之虽非者,亦草觉其非矣。
  非礼勿视、听、言、动,便是克己;视、听、言、动之合礼处、便是复礼。
  知觉不可训仁,所以能知能觉者,仁也。
  教人,言理太高,使人无可依据。
  四方上下,往来古今,实理实气,无丝毫之空隙,无一息之间断”
  为学不实,无可据之地。人於实之一字,当念念不忘,随事随处省察於言动居处、应事接物之间,心使一念一事,皆出於实,斯有进德之地。
  继之者善,化育之始,流行而未已,阳也;成之者性,人物禀受,一定而不易,阴也。
  静坐中觉有杂念者,不诚之本也。惟圣人之心,自然真一虚静,无一毫之杂念。
  循理即率性也,自一身之耳、目、口、鼻、手、足、百骸各顺其则,以至人伦庶事各得其宜,皆循理也。
  顺理心安,身亦安矣。
  事来则顺应之,不可无故而先生事端。
  常存心於义理,久久渐明,存心於闲事,即於义理日昧矣。
  凡涉於有为者皆气,其无为者道体也。
  心常存,即默识道理无物不有,无时不然;心苟不存,茫然无所识,其所识者,不过万物形体而已。
  冲漠无朕,而万象昭然已具,盖才有理即有象,初非悬空之理与象,分而为二也。
  学问实自静中有得,不静则心既杂乱,何由有得!
  笃志力行而不知道,终是浅。
  涵养省察,虽是动静交致其力,然必静中涵养之功多,则动时省察之功易也。
  在一心之理,与在万事之理,本无二致,惟圣人一心之理,能通万事之理者,以其纯乎天理之公也。
  名节至大,不可妄交非类,以坏名节。
  “艮其背,不获其身,行其庭,不见其人。”只是动静各止於理,而不知有人我也。
  物格是知逐事逐物各为一理,知至是知万物万事通为一理。
  《孟子》之“知言”,即《大学》之“物格知至”也。
  《孟子》之“知性”,即《大学》之“物格尽心,即知至”也。
  道无处不在,故当无处不谨。
  天道流行,命也,命赋於人,性也,性与心俱生者也。性体无为,人心有觉,故心统性情。
  不责人,即心无凝冰焦火之累。
  天地间理无缝隙,实不可分。
  元者善之长,亨利贞皆善也;仁为善之长,礼义智皆善也。
  性命一理也,有善而无恶也明矣。
  《中庸》言明善,不言明性,善即性也。
  杂虑少则渐近道。
  心每有妄发,以经书圣贤之言制之。
  一息之运,与古今之运同;一尘之土,与天地之土同;一夫之心,与亿兆之心同。
  致知格物,於读书得之者多。
  “论性不论气不备”有二说:专论性不论气,则性亦无安泊处,此不备也;专论性不论气,则虽知性之本善,而不知气质有清浊之殊,此不备也。“论气不论性不明”亦有二说:如告子以知觉运动之气为性,而不知性之为理,此不明也;如论气质有清浊之殊,而不知性之本善,此不明也。二之则不是,盖理气虽不相杂,亦不相离。天下无无气之理,亦无无理之气,气外无性,性外无气,是不可二之也。若分而二,是有无气之性,无性之气矣,故曰二之则不是。
  程子曰:“四端不言信者,既有诚心为四端,则信在其中矣。”愚谓若无诚心,则四端亦无矣,故学道以诚心为本。
  鬼神者,天地阴阳之灵;魂魄者,人身阴阳之灵。

御史阎子与先生禹锡

  阎禹锡字子与,洛阳人。年十九,举正统甲子乡试。明年,授昌黎训导。母丧庐墓,诏旌其门。闻薛文清讲学,往从之游。补开州训导,遂以所受於文清者,授其弟子,人多化之。李文达荐为国子学正,转监丞。干谒不行,谪徽州府经历。寻复南京国子助教监丞,超陞御史,提督畿内学政。励士以原本之学,讲明《太极图说》、《通书》,使文清之学不失其传者,先生之力也。成化丙申卒。所著有《自信集》。或问先生与白良辅於文清,文清曰:“洛阳似此两人也难得,但恐后来立脚不定,往别处走。”观先生所立,虽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