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嗟乎!温公《通鑑》成,叹世人首尾毕读者少[20]。此书何幸,而累为君子所不弃乎!暂彻呻吟,口授儿子百家书之。
康熙癸酉岁,紫筠斋谨梓。


[7] 《文集》“工夫”作“功力”。
[8] 《文集》“万殊也”下有“穷心则物莫能遁,穷物则心滞一隅”句。
[9] 《文集》作“只是印我心体之变动不居”。
[10] 《文集》“如”作“犹”。
[11] 《文集》“矍矍”作“蹻蹻”。
[12] 《文集》“未化也”下有“况於他人乎”句。
[13] 《文集》作“许酉山刻数卷而止,万贞一又刻之而未毕”。
[14] 《文集》“钞本流传”下无“颇为好学者所识”句,以下则作“陈介眉以谨守之学读之,而转手汤潜庵,谓余曰:‘《学案》宗旨杂越,茍善读之,未始非一贯也。’”
[15] 《文集》“都下”作“都中”。
[16] 《文集》无“隐士”二字。
[17] 《文集》作“见《学案》”。
[18] 《文集》作“数百岁之书”。
[19] 《文集》“逝”作“死”。
[20] 《文集》作“叹览者未终一纸,已欠伸思睡,能读之终篇,惟王益柔尔”。



贾润序

  余伏处畿南,雅闻浙东多隐居乐道之儒,而姚江黄梨洲先生为之冠。梨洲之门,名公林立,而四明仇沧柱先生尤予所宿契者。每欲南浮江、淮,历吴门,渡钱塘,遍访姚江支派,各叩其所学,而道里殷遥,逡巡未果。已而沧柱先生居天禄、石渠,操着作之任,益大昌其学。余因遣儿辈执经其门,将由此以上溯姚江,庶几获闻绪论。儿朴往来都下,得睹《明儒学案》一书,则梨洲先生所手辑也,凡明世理学诸儒,咸在焉。余阅之惊喜,喟然叹曰:“此后学之津梁,千秋不朽盛业也,盍梓之以公诸天下。”盖明儒之学多门,有河东之派,有新会之派,有余姚之派,虽同师孔、孟,同谈性命,而涂辙不同,其末流益歧以异,自有此书,而支分派别,条理粲然。其於诸儒也,先为叙传,以纪其行,后採语录,以列其言。其他崛起而无师承者,亦皆广为网罗,靡所遗失。论不主於一家,要使人人尽见其生平而后已。学者诚究心此书,一披览间,即有以得诸家之精蕴,而所由以入德之方,亦不外是。其间或纯或驳,则在学者精择之而已,尝慨前代所编《性理大全》,极有功於后学,但於有宋诸儒,採之未备,而《皇极经世》、《家礼启蒙》、《律吕新书》、《洪范皇极内篇》,本自别行於世者,亦复混入其间,殊觉繁而鲜当。他日有人彙宋、元诸儒之说,仿此体而重辑焉,宁不更快人意耶!余老矣,不能苦心励行,窥先贤之堂奥,儿辈年方少壮,得是书以为指南,其可不迷於向往矣乎!因书此以识之。
时康熙辛未岁仲夏月,故城贾润谨题於南村书室。




贾朴跋

  朴忆幼入家塾,习制举业,垫师严督,不敢旁有涉猎,每侍先君课诵,见先君手一编不置,皆《性理》、《皇极经世》、《近思录》等书。问尝指以示朴曰:“此圣贤心脉,后学津梁也。孔、孟之学,自秦、汉以来,穿凿支离,汩没於章句训诂之间,赖有大儒辈出,求之於心性之际,而证其所为独得者,在宋则有周、程、张、朱五君子,在明则有敬轩、康斋、白沙、姚江诸儒。冥搜静悟,宗旨炯然,其间虽不无异同之见,而其求至於圣道则一也。”朴闻先君之绪论如此。时方工帖括,因循畏怠,未获研究。后先君闻甬江仇先生入中秘,讲学京邸,乃呼朴,谓“仇先生文章学术,源本《六经》,为东南学者,尔其往受业焉”。朴乃执经先生之门。未几,手授《明儒学案》一书,朴携归以呈先君。先君读而卒业,曰:“梨洲先生之於斯道,共功钜、其心苦矣。学者诚体验於此,其於圣人之道,庶有得焉。如欲游溟渤者,历江、汉,涉淮、泗,虽所阅之途各殊,而泝之不已,终归於海无疑也。”遂命朴等朝夕校雠,授诸梓以广其传。工起於辛未春,竣於癸酉之孟春。呜呼!先君遗命在耳,而几杖已不获亲矣。朴捧读斯篇,唯有策愚鞭驽,朝夕孳孳,期省身寡过,以无负於父师之明训已耳。
岁在癸酉夏月,后学贾朴敬跋。




贾念祖跋

  先王父若水公精研理学,於宋、元、明诸儒之书,无不泝委穷源,彻其底蕴。尝谓先大夫素菴公云:“人生为功名中人易,为圣贤中人难。”盖其生平立脚为着实工夫者在此,所以训示子孙者亦在此。晚年读姚江黄黎洲先生《明儒学案》一书,深嘉而叹服之。盖取先生各载诸儒所得力之语,以俟学者之自择,殊涂同归,百虑一致,诚高出於牴牾异同者流也。先大夫承命授梓,自康熙癸酉书成,垂四十余年,四方笃学力行之士,来索是书者,踵相接也。念祖敬凛先志,尝手一编为订正其鲁鱼之谬者百有余字,命儿裕、昆、延、泰脩补旧帙,公诸海内,亦以景仰先贤,不敢有坠家训云尔。
雍正十三年七月上浣甘陵后学贾念祖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