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騐於无欲,其言事事都於心上做工夫,是入孔门底大路。诚哉,所谓有本之学也。其辨太极,“朱子谓理之乘气,犹人之乘马,马之一出一入,而人亦与之一出一入。若然,则人为死人,而不足以为万物之灵;理为死理,而不足以为万物之原。今使活人骑马,则其出入行止疾徐,亦由乎人驭之如何耳,活理亦然。”先生之辨,虽为明晰,然详以理驭气,仍为二之。气必待驭於理,则气为死物,抑知理气之名,由人而造,自其浮沉升降者而言,则谓之气;自其浮沉升降不失其则者而言,则谓之理。盖一物而两名,非两物而一体也。薛文清有日光飞鸟之喻,一时之言理气者,大略相同尔。
语录

  人之所以可与天地参为三才者,惟在此心,非是躯壳中一块血气。(心者神也,神无方所,视听言动,一切感应皆是。)
  事事都於心上做工夫,是入孔门底大路。(看此语,便见先生之学。)
  事心之学,须在萌上着力。(所谓萌,即《易》之几,《学》《庸》之独也。)
  学欲至乎圣人之道,须从太极上立根脚。(与学圣之事主於一心参看。)
  天地间凡有形象声气方所者,皆不甚大,惟理则无形象之可见,无声气之可闻,无方所之可指,而实充塞天地,贯彻古今,大孰加焉!故周子言无极而太极。
  做人须向志士、勇士、不忘上参取,若识得此意,便得此心,则自无入不自得。
  人要为圣贤,须是猛起,如服瞑眩之药,以黜深痼之疾,真是不可悠悠。
  学者须要置身在法度之中,一毫不可放肆,故曰礼乐不可斯须去身。(先生为学严密如此。)
  吾辈做事,件件不离一敬字,自无大差失。
  一诚足以消万伪,一敬足以敌千邪,所谓先立乎其大者,莫切於此。
  非礼勿视,则心自静。
  学者须要识得静字分晓,不是不动便是静,不妄动方是静,故曰“无欲而静”。到此地位,静固静也,动亦静也。(静字看得精极。)
  天理存亡,只在一息之间。(其严乎,先生存养之密可见。)
  生死路头,惟在顺理与从欲。
  能真知义理之味无穷,则穷达自不足以动念。
  圣人之心,一天地生物之心,天地之心,无一物不欲其生,圣人之心,无一人不欲其善。
  圣人之所以为圣人,只是这忧勤惕励之心,须臾毫忽,不敢自逸。理无定在,惟勤则常存,心本活物,惟勤则不死。常人不能忧勤惕励,故人欲肆而天理亡,身虽存而心已死,岂不大可哀哉!(勤之一字,是千古作圣的单方。)
  人之为学,须是务实,乃能有进,若这里工夫欠了分毫,定是要透过那里不得。
  学圣希贤,惟在存诚,则五常百行,皆自然无不备也。无欲便觉自在。(惟无欲者可作此语。)
  人只为有欲,此心便千头万绪,做事便有始无终,小事尚不能成,况可学圣人耶?(语极的确。)
  受道者以虚心为本,有所挟,则私意先横於中,而不能入矣。
  人能於天命顺而不咈,受而不拒,便是处死生富贵之要。
  直者生之道,循理而行,虽命之所遭有不齐,而莫非生道。(见得极透。)
  得一善,逞一善,得一能,逞一能,是谓道听涂说。
  今人轻易言语,是他此心不在,奔驰四出了。学者当自谨言语,以操存此心。
  修身见於世,盖实之不可掩者,非君子愿乎其外,而欲以自见也。
  人性本善,而感动处有中节、不中节之分,其中节者为善,不中节者为恶。(知学则知中节,而动无不善。)
  道无形体可见,而圣人一身,浑然此道,故无形体之道,皆圣人身上形见出来。(人皆有之,第日用不知,不自作主宰耳,非道远人也。)
  为仁之功,用力特在勿与不勿之间而已。自是而反,则为天理;自是而流,则为人欲;自是克念,则为圣;自是罔念,则为狂。特毫忽之间,学者不可不谨。
  孔、颜之乐者仁也,非是乐这仁,仁中自有其乐耳。且孔子安仁而乐在其中,颜子不违仁而不改其乐。安仁者,天然自有之仁,而乐在其中者,天然自有之乐也。不违仁者,守之之仁,而不改其乐者,守之之乐也。《语》曰“仁者不忧”,不忧非乐而何?周、程、朱子不直说破,欲学者自得之。
  人能恭敬,则心便开明。
  学到不怨不尤处,胸中多少洒落明莹,真如光风霁月,无一点私累。
  《六经》、《四书》圣人之糟粕也,始当靠之以寻道,终当弃之以寻真。(道真我所固有者,先生此言,欲毋专泥书册耳。)
  古人,文人自是文人,诗人自是诗人,儒者自是儒者,今人欲兼之,是以不能工也。贤辈文无求奇,诗无求巧,以奇巧而为诗文,则必穿凿谬妄,而有不得其实者多矣。不若平实简淡为可尚也。(见先生应感之实可法。)
  人心本自虚灵知觉,但事物才触,即动而应物,无踪迹可寻捉处。
  《太极图说述解序》略云:孔子而后,论太极者皆以气言,老子道生一,而后乃生二,庄子师之,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