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死,如其策。知常熟县,已代矣,太守以私憾捃摭之,谓其负仓粟三千斛,其实前令积逋也,士民争担负为偿,而太守愈不喜,竟坐贬秩。寻起判邵武军,未赴卒。其后,吴曦复入蜀,竟叛。朝臣讼言先生问学深醇,行谊修饬,见微虑远,能为国家弭患,请录其后。诏补其子下州文学。先生家门雍睦,合膳同居,所称「世友堂」者也。(修。)

  宗羲案;季和问学于朱、陆之间,而所师者则陆也。

  附录

  季和改常熟令,大兴教化,立子游祠,朱子记之,以为武城弦歌之化,复见于今。

  季和以干道八年见陆子,其后亲诣槐堂受业,亦尝问学于朱子。

  中散胡达材先生拱

  胡拱,字达材,东浙人。象山言:「其资甚美,天常亦厚,但前此讲学,用心多驰骛于外,而未知自反。」

  (梓材谨案:姚江《胡氏谱》载,先生为绍兴壬午乡举,赠中散大夫。)

  提举胡崇礼先生撙

  胡撙,字崇礼,达材之弟。质性类于其兄,孙烛湖称:「其天资如古人,乐善急义若嗜欲。」官至浙西提举茶盐司干办。二子:卫,衍。(修。)

  教授陈先生刚

  陈刚,字正己,盱江人。(云濠案:一作建昌之欧江人。)以进士官教授。初见象山而归,傅子渊问之,先生曰:「先生谆谆只言辨志。」象山言「涵养是主人翁,省察是奴婢」,先生不以为然。象山曰:「足下才气迈往,而学失其道,凡所经营驰骛者,皆适以病其心耳。」晦庵谓学者曰:「象山之喜正己者何事﹖」叶贺孙曰:「喜其有才。」

  祖望谨案:正己早与刘淳叟同师陆子,甚称许之。已而先生游浙中,师同甫,又师东莱,陆子贻止斋书,叹其半涂异志,慕用才术者也。朱子亦深不喜之,言其轻薄资质,本自劳攘,又为同甫、伯恭教以权数,其叛陆子,于诸人为最甚。其录象山论学之语示人,谓颜子悟道,后于仲弓;孟子无如告子何;《易系辞》决非夫子作。朱子谓正己甚乖,盖即讥其轻薄之习。今观《陆子集》中,全无此等议论。

  朱先生桴

  朱桴,字济道,金溪人,与其弟亨道泰卿,年皆长于象山,而师事之。先生言「象山所以诲人者,深切着明,大概是令人求放心,不复以言语文字为意。其有意作文者,令收拾精神,涵养德性,根本既正,不患不能作文矣。」一日,问「自见先生后,临事惟恐有失,反不能如前之勇决」,象山曰:「子即今自立,正坐拱手,自作主宰,万物皆备于我,有何歉阙!」先生尝与象山、亨道同与鹅湖之会,亨道以元晦不能无我,不能如伯恭之虚中也。

  附录

  朱济道力称赞文王,象山谓曰:「文王不可轻赞,须是识得文王,方可称赞。」济道云:「文王圣人,诚非某所能识。」曰:「识得朱济道,便是文王。」

  朱先生泰卿

  朱泰卿,字亨道,金溪人,与其兄济道,偕事象山先生。尝从鹅湖之会,谓「朱子欲人先博览而后返之守约,象山欲先发明其本心而后使之博览,以此不合,然发明之说,未可诬也。元晦见二诗有不平语,似未能无我。」又曰:「伯恭虑陆与朱议论犹有异同,欲会归于一,其意甚善,然伯恭盖有志于此,谓自得,则未也。」先生之言,在象山弟子中,盖亦铮铮者,视济道当过之。然直言东莱未能自得,亦似乎易其言。先生之自得者,其已足与东莱角乎﹖象山弟子坐累在此。(修。)

  李好古先生伯敏

  符先生初(合传。)

  李伯敏,字敏求,一字好古,高安人也。少时尝与其宗人交讼于官,刘静春清之见之,为说《易》之《讼》、《家人》二卦,先生瞿然,即以讼赀市程《传》归,遂为学者。先生又尝以书通问朱子,朱子答云:「向来见陆删定所闻如何﹖若以为然,当用其言,专心致志,庶几可以有得,不当复引他说以分其志。若有所疑,亦当且就此处商量,不当遽舍所受而远求也。东问西听,以致皇惑,徒资口耳,空长枝叶,是以有问而未敢对也。」先生得书,遂终身为象山之学,不复名他师。同时有符初者,字复仲,盖符叙之族人也,亦师象山,而以书问朱子,答云:「见陆丈回书,其言明当,且就所持守,自见功效,不须多疑多问,却转迷惑也。」(修。)

  宗羲案:敏求问下手工夫,象山曰:「能知天地之所以予我者,至贵至厚,自然远于非僻。」敏求曰:「非僻未尝敢为。」象山曰:「此是硬制将来,甚费力。」敏求曰:「以今年较之去年,殊无寸进。」象山曰:「当为者,有时而不能为,不当为者,有时而为之,此是不长进。若泛然求进,不过欲以己先人,此是胜心。」他日,谓敏求曰:「吾友近来精神都死,却无向来亹亹之意,不是懈怠,便是被异说坏了。夫人学问,当有日新之功。今吾友守定,如何得活!」敏求由是精进。尝有诗云:「纷纷枝叶漫推寻,到底根株只在心。莫笑无弦陶靖节,个中三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