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又乞罢造船,奏云:「经略使乞打船五百只,于黄河顺流放下,至会州西小河内藏放。有旨专委臣监督,一年了当。契勘本路只有船匠一人,须乞于荆、江、淮、浙和雇,又钉线物料亦非本路所出。观恕奏请,实是儿戏!且造船五百只,若自今工料并备,亦须数年。自蔺州驾放至会州,约三百里,北岸是敌境 ,岂可容易!会州之西小河咸水,阔不及一丈,深止一二尺,岂能藏船﹖黄河过会州入韦精山,石峡险窄,自上垂流直下,高数十尺,船岂可过﹖至西安州之东,大河分为六七道,水浅滩碛,不胜舟载,一船所载,不过五马二十人,虽到兴州,又何能为﹖又不知几月得至。此声若出,必为夏国侮笑。臣未敢便依指挥擘画,恐虚费钱物,终误大事。」疏上,徽宗感悟,罢之。已而卒以议边事不合罢官。久之,金人犯关中,先生已老且病,高宗以旧德强起之,知秦州,空城无兵,卒死于贼。(修)。

  祖望谨案:《宋史》不为先生立传。洪文敏公特载二疏于《随笔》中,称其忠鲠,然似未知先生之死事者。若知之,则《宋史》曾经文敏之手,不应但附见之《邢恕传》中也。予读《楼宣献公集》,始得之。先生论孟子集义养气之旨,谓:「动必由理,故仰不愧,俯不怍,无忧无惧而气自充。舍是,则明有人非,幽有鬼责,自歉于中,气为丧矣,故曰『无是馁也』。」朱子称其能得大旨。所著有《潏水集》,今无传。予从三馆中得见《永乐大典》,则先生之集在焉,(云濠案:《潏水集》四十卷,干道间刻于饶郡,即朱子所谓信州本。后多散佚,今存十六卷,其间有经解,《易》象、算术、五行、律吕及所上奏议、诗则失传久矣。)大喜,欲钞之,而予罢官,遂不果。

  (梓材谨案:宋有两李复,一即先生,一字信仲,见《水心集》。谢山《答临川亲问》云:「潏水是关中之李复,在元佑、绍圣时极称博学,关中之有文名者也。。信仲与之同名,时之相去则甚远。」)

  太学田诚伯先生腴

  田腴,字诚伯,安丘人也,后从河南。从横渠学,而与虔州宿儒李潜善。每三年治一经,学问通贯,当时无及之者。尤不喜佛学,力诋轮回之说,曰:「君子职当为善。」建中靖国间,以曾子开荐,除太学正。崇宁初罢去。先生之叔明之,安定先生高弟也,其学专读经书,不治子史,以为非圣人之言皆不足治。而先生不以为然曰:「博学详说,然后反约。如不览,非博学详说之谓也。」先生尝言:「近世学者无如横渠先生,正叔其次也。」盖其守关学之专如此。右丞吕好问兄弟严事之。(补)。

  田先生说(吕紫微居仁记)。

  予用心多使气胜心,每心有所不善者,常使气胜之。自知如未得为善。

  祖望谨案:此不免把捉,故未善。

  「居敬行简」之言,仲弓未以圣人之言为然而问之,而圣人以仲弓之言为然也。学圣人者,如仲弓可也。

  祖望谨案:李君行亦然。

  《公羊》不知圣人之意,立言多害。如母以子贵及人臣无将,至令两汉时尊丁、傅及诛大臣,盖用《公羊》之说。

  读经自当先看解说,但不当有所执,择其善者从之。若都不看,不知用多少工夫,方可到先儒见处。

  读书须是尽去某人说某人说之心,然后经可穷。

  祖望谨案:先生叔明之谓读经不必看诸家,故先生有前一条之说,而又以此一条防其弊。

  (梓材谨案:谢山所录田先生说凡六条,其一条移为蓝田《附录》。)

  太学邵彦明先生清

  邵清,字彦明,古田人。元佑间太学诸生有「十奇士」号,先生与焉。尝从张横渠学《易》,遂不复出。有故人任河南尹,召之,先生曰:「子以富贵骄我邪﹖」卒不往。(参《姓谱》。)

  待制张浮休先生舜民

  张舜民,字芸叟,邠州人也。庆历中,范文正公见其所作,异之。举进士,为襄乐令。新法行,先生上书谓:「裕民所以穷民,强内所以弱内,辟国所以蹙国。以堂堂之天下,不当与小民争利。」时皆壮之。已而环庆帅高遵裕辟掌机宜文字。坐军中作诗讪谤,谪监郴州酒税,以赦得原。元佑初,司马温公举先生才气秀异,刚直敢言,召试,得秘阁校理。除监察御史,疏论:「西夏强臣争权,戎心桀骜,岂宜加以爵命,当兴师问罪。」因及太师文彦博,左迁判登闻鼓院,台谏交章争之,请远先生职名,不报。逾年,通判虢州,提举秦凤路刑狱。入为金部员外郎、秘书少监。使辽还,除直秘阁、陜西路运使,俄知陜州。徽宗即位,韩仪公忠彦为左相,除谏议大夫。居职七日,所上事六十章,极陈陜西之弊,河北之困。寻为吏部侍郎兼侍讲。时仪公引范恭献公纯礼为右丞,而召刘公安世、吕公希纯还禁从,以先生列九卿,朝班有起色。门下侍郎李清臣恨之,首罢右丞,外除安世帅定武,希纯帅高阳,使不得入朝,又出先生以龙图阁待制知真定,仪公不能遏也。曾布为右相,亦恶诸君子,范致虚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