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无分毫矜夸。此方是朴实头下工夫人。嗟乎,学问一道,有诸内而矜夸者,然且不可。子刘子曰:「颜子死,分付后人曰法天尔。

  人即是天。尔法尔天,不必更寻题目了。后来周子理会得。」

  圣人之精,画卦以示;圣人之蕴,因卦以发。卦不画,圣人之精不可得而见;微卦,圣人之蕴殆不可悉得而闻。《易》何止《五经》之源,其天地鬼神之奥乎!(《精蕴》第在三十。)

  君子干干不息于诚,然必惩忿窒欲、迁善改过而后至。干之用其善是,损益之大莫是过。圣人之旨深哉!吉凶悔吝生乎动。噫,吉一而已,动可不慎乎!(《干损益动》第三十一。)

  圣学之要,只在慎独。独者,静之神,动之几也。动而无妄曰静,慎之至也。是之谓主静立极。○干干不息,其静有常。投间抵隙,多在动处。动返于吉,其静不漓。生而不匮,其出无方,其为不止,圣人原不曾动些子。学圣者宜如何﹖曰:慎动。

  治天下有本,身之谓也。治天下有则,家之谓也。本必端;端本,诚心而已矣。则必善;善则,和亲而已矣。家难而天下易,家亲而天下疏也。家人离,必起于妇人,故《睽》次《家人》,以「二女同居,其志不同行」也。尧所以厘降二女于妫汭,舜可禅乎,吾兹试矣。是治天下观于家,治家观于身而已矣。身端,心诚之谓也。诚心,复其不善之动而已矣。不善之动,妄也;妄复则妄矣,妄则诚矣,故《妄》次《复》,而曰「先王以茂对时育万物」。深哉!(《家人睽复妄》第三十二。)

  最勘得亲切。此为慎动。

  百家谨案:《家人》、《睽》二卦,往来于巽离兑三女,足征家之离合废兴。《家人》长、中二女,长巽顺居上,中离明在下,水火相得,家之和也。《睽》中女离火猛烈,少女兑泽邪媚,火泽不相容,炎上润下相违,家之睽乖也。复,德之本也。惟复则妄,刚自外来而为主于内。妄字从亡,从女;女,古汝字也。言人之不诚者,是丧失其本心,亡乎汝矣。今妄,是得复还乎天之所命,故《彖传》言天之命。又卦震下干上,程子所谓「动以天,安有妄」乎!

  君子以道充为贵:身安为富,故常泰,无不足,而铢视轩冕,尘视金玉。其重无加焉尔。(《富贵》第三十三。)

  顾諟谨案:言寡尤,行寡悔,禄在其中矣,故曰「身安为富」。仁义忠信,乐

  善不倦,此天爵也,故曰「道充为贵」。

  圣人之道,入乎耳,存乎心,蕴之为德行,行之为事业。彼以文辞而已者,陋矣!(《陋》第三十四。)

  至诚则动,动则变,变则化。故曰:「拟之而后言,议之而后动,拟议以成其变化。」(《拟议》第三十五。)

  百家谨案:吾儒之学,以言动为枢机,惟恐有失。必兢兢业业,拟之而后言,议

  之而后动。拟议之熟,极乎精义入神,而后可从心所欲,以造于至诚之天,以成变

  化。故此章以《拟议》名篇。非如释氏一任无心,要用直须用,拟心即差者比也。

  天以春生万物,止之以秋。物之生也,即成矣,不止则过焉,故得秋以成。圣人之法天,以政养万民,肃之以刑。民之盛也,欲动情胜,利害相攻,不止则贼灭无伦焉,故得刑以治。情伪微暧,其变千状,苟非中正明达果断者,不能治也。《讼卦》曰「利见大人」,以刚得中也。《噬嗑》曰「利用狱」,以动而明也。呜呼,天下之广,主刑者,民之司命也,任用可不慎乎!(《刑》第三十六。)

  圣人之道,至公而已矣。或曰:「何谓也﹖」曰:「天地,至公而已矣。」(《公》第三十七。)

  《春秋》,正王道,明大法也,孔子为后世王者而修也。乱臣贼子,诛死者于前,所以惧生者于后也。宜乎万世无穷,王祀夫子,报德报功之无尽焉。(《孔子上》第三十八。)

  道德高厚,教化无穷,实与天地参而四时同,其惟孔子乎!(《孔子下》第三十九。)

  童蒙求我,我正果行,如筮焉。筮,叩神也,再三则渎矣,渎则不告也。山下出泉,静而清也;汨则乱,乱不决也。慎哉,其惟时中乎!艮其背,背非见也;静则止,止非为也。为,不止矣。其道也深乎!(《蒙艮》第四十。)

  百家谨案:《蒙》、《艮》二卦,义似不相连,《通书》以卒章者,思四十章中屡言师道,盖元公以师道自任,《蒙》以养正为圣功,而《艮》有始终成物之义,殆隐然欲以先觉觉后觉乎!○又案:朱文公曰:「周子《通书》本号《易通》,与《太极图说》并出,程氏以传于世,而其为说实相表里。大抵推一理、二气、五行之分合,以纲纪道体之精微;决道义、文辞、利禄之取舍,以振起俗学之卑陋。至论所以入德之方,经世之具,又皆亲切简要,不为空言。顾其宏纲大用,既非秦、汉以来诸儒所及;而其条理之密,意味之深,又非今世学者所能骤窥也。」东发黄文洁公曰:「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