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则有怪说中国论曰去此三者然后可以有为其戒奸臣宦女则有唐鉴曰吾非为一世监也其余喜怒哀乐必见于文其辞博辨雄伟而忧思深逺其为言曰学者学为仁义也惟忠能忘其身信笃于自信者乃可以力行也以是行于已亦以是教于人所谓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孟轲杨雄韩愈氏者未尝一日不诵于口思与天下之士皆为周孔之徒以致其君为尧舜之君民为尧舜之民亦未尝一日少忘于心至其违世惊众人或笑之则曰吾非狂痴者也是以君子察其行而信其言推其用而哀其志先生直讲岁余杜祁公荐之天子拜太子中允今丞相韩公又荐之乃直集贤院又岁余始去太学通判濮州方待次于徂徕以庆歴五年七月某日卒于家享年四十有一友人庐陵欧阳修哭之以诗以谓待彼谤焰熄然后先生之道明矣先生既殁妻子冻馁不自胜今丞相韩公与河阳冨公分俸买田以活之后二十一年其家始克葬先生于某所将葬其子师讷与其门人姜潜杜黙徐遁等来告曰谤焰熄矣可以发先生之光矣敢请铭某曰吾诗不云乎子道自能乆也何必吾铭遁等曰虽然鲁人之欲也乃为之铭曰徂徕之岩岩与子之德兮鲁人之所瞻汶水之汤汤与子之道兮逾逺而弥长道之难行兮孔孟遑遑一世之屯兮万世之光曰吾不有命兮安在夫桓魋与臧仓自古圣贤皆然兮噫子虽毁其何伤
  
  孔处士盿墓志铭  王安石
  
  先生讳盿字寜极睦州桐庐县尉讳询之曽孙赠国子博士讳延滔之孙尚书都官员外郎讳昭亮之子自都官而上至孔子四十五世先生尝欲举进士已而悔曰吾岂有不得已于此邪遂居于汝州之龙兴山而上葬其亲于汝汝人争讼之不可平者不听有司而听先生之一言不羞犯有司之刑而以不得于先生为耻庆歴七年诏求天下行义之士而守臣以先生应诏于是朝廷赐之米帛又勑州县除其杂赋嘉佑三年近臣多言先生有道徳可用而执政独以为不可为除守秘书省校书郎致仕四年近臣又多以为言乃召以为国子监直讲先生辞乃除守光禄寺丞致仕五年大臣有请先生为其属县者于是天子以知汝州龙兴县事先生又辞辞未听而六月某日先生终于家年六十七大臣有为之请命者乃特赠太常丞至七年月日弟■〈月为〉葬先生于尧山都官之兆而以夫人李氏祔李氏故大理评事昌符之女生一女嫁为士人妻而先物故先生事父母至孝居丧如礼遇人恂恂虽仆奴不忍以辞气加焉衣食于田桑有余輙以赒其乡里贷而后不能偿者未尝问也未尝疑人人亦以故不忍欺之而世之传先生者多异学士大夫有知而能言者盖先生孝弟忠信无求于世足以使其乡人畏服之如此而先生未尝为异也先生博学尤喜易未尝著书独大衍一篇传于世考其行治非有得于内其孰能致此耶当汉之东徙高尙守节之士而亦以故成俗故当世处人之闻独多于后世乃至于今知名为贤而处者盖亦无有几人岂世之所不尚遂湮没而无闻抑上之趋操亦有待于世耶若先生固不为有待于世而卓然自见于时岂非所谓豪杰之士者哉其可铭也已铭曰
  
  有入而不出以身易物有徃而不反以私其佚呜呼先生好洁而无尤匪佚之为私维志之求
  
  名臣碑传琬琰之集中巻三十五
  
  ●钦定四库全书
  
  名臣碑传琬琰之集中巻三十六
  
  (宋)杜大珪 编
  
  石校理曼卿墓表  欧阳修
  
  曼卿讳延年姓石氏其上世为幽州人幽州入于契丹其祖自成始以其族间走南归天子嘉其来将禄之不可乃家于宋州之宋城父讳补之官至太常博士幽燕俗劲武而曼卿少亦以气自豪读书不治章句独慕古人竒节伟行非常之功视世俗屑屑无足动其意者自顾不合于时乃一混以酒然好剧饮大醉颓然自放由是益与时不合而人之从其逰者皆知爱曼卿落落可竒而不知其才之有以用也年四十八康定二年二月四日以太子中允秘阁校理卒于京师曼卿少举进士不中真宗推恩三举进士皆补奉职曼卿初不肯就张文节公素竒之谓曰母老乃择禄邪曼卿矍然起就之迁殿直乆之改太常寺太祝知济州金郷县叹曰此亦可以为政也县有治声通判干寜军丁母永安县君李氏忧服除通判永静军皆有能名充馆阁校勘累迁大理寺丞通判海州还为校理庄献明肃太后临朝曼卿上书请还政天子其后太后崩范讽以言见幸引尝言太后事者遽得显官欲引曼卿曼卿固止之乃已自契丹通中国徳兠尽有河南而臣属遂务休兵养息天下然内外■〈施,弓代方〉武三十余年曼卿上书言十事不报已而元昊反西方用兵始思其言召见稍用其说籍河北河东陜西之民得乡兵数十万曼卿奉使籍兵河东还称旨赐绯衣银鱼天子方思尽其才而且病矣既而闻边有欲以乡兵扞贼者笑曰此得吾粗也夫不教之兵勇怯相杂若怯者见敌而动则勇者亦牵而溃矣今或不暇教不若募其敢行者则人人皆胜兵也其视世事蔑若不足为及听其施设之方虽精思深虑不能过也状貌伟然喜酒自豪若不可绳以法度退而质其平生趣舎大节无一悖于理者遇人无贤愚皆尽欣欢及间而可否天下是非善恶当其意者无几人其为文章劲健称其意气者子济滋天子闻其丧官其一子使禄其家既卒之三十七日葬于太清之先茔其友欧阳修表于其墓曰呜呼曼卿寜自混以为高不少屈以合世可谓自重之士矣士之所负者愈大则其自顾也愈重自顾愈重则其合愈难然欲与共大事立竒功非得难合自重之士不可为也古之魁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