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司马兵法,而附穰苴于其中,因号曰《司马穰苴兵法》。
  孙子曰:“令之以文,齐之以武。”穰苴文能附众,武能威敌。又曰:“法令孰行。”穰苴斩庄贾以徇三军。又曰:“不战而屈人之兵。”穰苴士卒争奋而燕、晋解去是也。
  ●魏吴起
  吴起者,卫人也,好用兵。尝学于曾子,事鲁君。齐人攻鲁,鲁欲将吴起。起取齐女为妻,而鲁疑之。吴起于是欲就名,遂杀其妻以明不与齐也。鲁卒以为将,将而攻齐,大破之。鲁人或恶吴起曰:“起之为人,猜忍人也。其少时家累千金,游仕不遂,遂破其家,乡党笑之。吴起杀其谤己者三十馀人,而东出卫郭门。与其母诀,啮臂而盟曰:起不为卿相不复入卫。 遂事曾子。居顷之, 其母死,起终不归。曾子薄之,而与起绝。起乃之鲁学兵法,以事鲁君。鲁君疑之,起杀妻以求将。夫鲁小国而有战胜之名,则诸侯图鲁矣。且鲁、卫兄弟之国也,而君用起,是弃卫也。”鲁君疑之,谢吴起。起于是闻魏文侯贤,欲事之。文侯问李克曰:“吴起何如人哉?”克曰:“起贪而好色,然用兵司马穰苴不能过也。”于是以为将,击秦,拔五城。起之为将,与士卒最下者同衣食,卧不设席,行不骑乘,亲囊赢粮,与士卒分劳苦。卒有病疽者,起为吮之。卒母闻而哭之,人曰:“子,卒也,而将军自吮其疽,何哭为?”母曰:“非然也。往年吴公吮其父,其父战不旋踵,遂死于敌。今又吮其子,妾不知其死所矣,是以哭之。”文侯以吴起善用兵、廉平尽能得士心,乃以为西河守,以拒秦、韩。魏文侯既卒,起事其子武侯。武侯浮西河而下中流,顾而谓吴起曰:“美哉乎山河之固,此魏国之宝也。”起对曰:“在德不在险。昔三苗氏左洞庭,右彭蠡,德义不修,禹灭之。夏桀之居,左河济,右太华,伊阙在其南,羊肠在其北,修政不仁,汤放之。商纣之国,左孟门,右太行,常山在其北,大河经其南,修政不德,武王杀之。由此观之,在德不在险。若君不修德,舟中之人尽为敌国也。”武侯曰:“善。”即封吴起为西河守,甚有声名。魏置相,相田文,吴起不悦,谓文曰:“请与子论功,可乎?”田文曰:“可。”起曰:“将三军,使士卒乐死,敌国不敢谋,子孰与起?”文曰:“不如子。”起曰:“治百官,亲万民,实府库,子孰与起?”文曰:“不如子。”起曰:“守西河而秦兵不敢东乡,韩、赵宾从,子孰与起?”文曰:“不如子。”起曰:“此子三者皆出吾下,而位加吾上,何也?”文曰:“主少国疑,大臣未附,百姓不信。方是之时,属之于子乎?属之于我乎?”起默然良久曰:“属之子矣。”文曰:“此乃吾所以居子之上也。”田文既死,公叔为相,尚魏公主而害吴起。公叔之仆曰:“起易去也。”公叔曰:“奈何?”其仆曰:“起为人节廉而自喜名也,君因先与武侯言曰:夫吴起贤人也,而侯之国小,又与强秦壤界,臣窃恐起之无留心也。武侯即曰:奈何?君因谓武侯曰:试延以公主,起有留心则必受之,无留心则必辞矣,以此卜之。君因召吴起而与归,即令公主怒而轻君。吴起见公主之贱君也,则必辞。”于是吴起见公主之贱魏相,果辞魏武侯。武侯疑之,而弗信也。吴起惧得罪,遂去,即之楚。楚悼王素闻起贤,至则相楚,明法审令,捐不急之官,废公族疏远者,以抚养战斗之士,要在强兵破驰说之言纵横者。于是南平百越,北拜陈、蔡,却三晋,西伐秦,诸侯患楚之强。故楚之贵戚,尽欲害吴起。及悼王死,宗室大臣作乱而杀吴起。
  孙子曰:“视卒如爱子,故可与之俱死。”起与士分劳苦。又曰:“辅周则国必强。”起守西河而秦兵不敢东乡是也。
  ●秦白起
  白起者,_人也,善用兵。事秦昭王,攻韩、魏于伊阙,斩首二十四万,又虏其将公孙喜。攻魏,拔之,取城小大六十一。攻赵,拔光狼城。攻楚,拔郢,楚王东走徙陈。秦以白起为武安君。又攻魏,拔华阳,走芒卯,而虏三晋将,斩首十三万。与赵将贾偃战,沉其卒二万人于河中。攻韩,拔五城,斩首五万。伐韩之野王,野王降秦,上党道绝,其守冯亭与民谋曰:“郑道已绝,韩必不可得为民。秦兵日进,韩不能应。不如以上党归赵,赵若受我,秦怒必攻赵。赵被兵必亲韩,韩、赵为一,则可以当秦。”因使人报赵,赵孝成王与平阳君、平原君计之。平阳君曰:“不如勿受,受之,祸大于所得。”平原君曰:“无故得一郡,受之便。”赵受之,因封冯亭为华阳君。秦使左庶长王攻韩,取上党。上党民走赵,赵军长平以按据上党民。 因攻赵,赵使廉颇将。赵军士卒犯秦斥兵,秦斥兵斩赵裨将茄,陷赵军,取二鄣四尉。赵军筑垒壁而守之。秦又攻其垒,取二尉,败其阵,夺西垒壁。廉颇坚壁以待秦,秦数挑战,赵兵不出。赵王数以为诮,而秦相应侯又使人行千金于赵,为反间曰:“秦之所恶,独畏马服子赵括将耳。廉颇易与,且降矣。”赵王既怒廉颇军多失亡,军数败又反坚壁不敢战,而又闻秦反间之言,因使赵括代廉颇将以击秦。秦闻马服子将,乃阴使武安君白起为上将军,而王 为尉裨将,令军中有敢泄武安君将者斩。赵括至则出兵击秦军,秦军佯败而走,张二奇兵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