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勑嗣子之纲,庀治后事,俾身后有所遵守,如释、老、冥钱之弗用,皆治命云。 【墓碑。】
  十五年秋九月,翰林承旨和鲁忽孙、前中书左丞张文谦奏请:「状元藩邸旧人,嘉言善猷,于国多所裨益。今已云亡,在典礼宜有封谥。」诏特赠谥曰文康。 【墓碑。】
  公岂弟乐易,无城府崖岸。爱交游,喜施舍,家酿法酒,客至辄留饮,谈笑终日,气不少衰。在翰林十余年,凡大诰命大典册皆出公手,以文章魁海内,而未尝谈文章。尝谓门人曰:「分章析句,乃经生举子之业,求之于致知格物之理,则懵如也。为己之学,当以穷理为先。」故一时学者翕然咸师尊之,如中书左丞阔阔子清、右三部尚书柴祯辈,皆出公门。 【墓碑。】
  公向侍王邸,尝请葬祭金主,许之。及达汝阳,求访百至,竟无遗弓可获,但具牢醴表诔,为位以哭,哀动蔡人,其大节如此。 【墓碑。】

  ○内翰王文忠公(盘)

  内翰王文忠公

  卷十二之二

  公名盘,字文炳,广平永年人。金正大中,登进士第。中统初,擢益都等路宣抚副使。王师围济南,参议行中书省事。迁翰林直学士。出为真定宣慰使。至元元年,复召入翰林,寻兼太常卿,进拜承旨。居翰林二十年,累乞致仕,不许,年八十二始遂所请。三十年,卒,年九十二。
  公自幼志趣不凡,为学即知自勉。金迁都汴,举家南渡河,居汝之鲁山。既冠,闻偃城麻征君九畴为时名儒,裹粮往从之学,勤苦百至。擢正大四年经义进士第,授归德府录事判官,不赴。自是为学益力,涵泳经史,渐浸百氏,发为歌诗古文,波澜闳放,浩无津涯,邈乎其不可穷已。岁壬辰,河南受兵,避难南走襄阳,宋制置司素挹公名,署议事官。丙申,襄阳难作,公孑身北归,至洛西,适杨中书惟中被命招集士流,一见喜甚,录其名,授以告身,惟所欲往,遂北游河内。居亡何,值王荣之变去,隐共山,寻迁相下。会东平总管严公兴学养士,虚师席迎致。公师道尊严,望之若莫可梯接,及即之温然和怿,随问随答,亹亹忘倦,其辞约,其义明,学者于句读抑扬之间,已得之矣。受业者常数十百人,往往为名士。居数年,东游齐,乐青社风土,遂有定居之志。 【野斋李公撰墓志。】
  中统建元,拜益都等路宣抚副使,顷之以疾辞去。三年春,李璮萌异志, 【李坛萌异志 「李」字原脱,据聚珍本补。】 公觉之,柴车载妻子潜出,挺身走济南,遂乘驲至京师。时王文统始伏诛,朝士惴恐不安。公至,侍臣以闻,上即日召见,询问再四,嘉其诚节。王师围济南,上知公家属在围城中,授参议行中书省事,日图军务,一语不及其私。齐乱平,挈妻子来居东原。 【挈妻子来居东原 「东原」,畿辅本原作「东平」,校改为「东原」。按元史卷一六○本传作「东平」,且云其致仕后「命其壻著作郎李穉宾为东平判官,以便养。」疑作「东平」是。】 【墓碑。】 【墓碑 聚珍本作「墓志」,且下文均作「墓志」,似是。按本书例,凡首注出处,必列其作者之名,此则无。】
  拜真定、顺德等路宣慰使。禁戢奸暴,扶植善良,民赖以安。先是,衡水监县忙兀带,挟势行私,所为不法,部民赵清发其奸,诉诸有司,既具伏矣,监司之立也,其妻惧,谋尽去赵氏而灭其口,赂家人醉以酒,暮夜潜入清家,清逃匿获免,其父母妻子歼焉。清来诉,权要不为申理,且欲易其狱辞。公曰:「诚若是,死者何辜!」竟奏拟置诸法,籍其家赀,以其半付清。真定贾胡有称贷取息者,不时偿则逮系私室,搒掠桎梏,恣为威虐,人不胜酷,目之曰「阎罗王」,数干挠公府,同僚畏忌,惟所指麾。公正色诘责,呼五百捽抑以出,挞之数十,时治事西北城上,命挤之投诸地,郡人称快。迄公去,不敢复然。 【墓碑。】
  至元七年春,复征拜翰林学士。入谒宰相,首言:「方今害民之吏,转运司为甚,至有税人白骨,使民间槀殡不得改葬者,盍速罢去,以苏民乎。」已而运司果罢。 【墓碑。】
  权臣阿合马秉政,讽大臣奏言尚书省当并入中书,拜右丞相安童为三公,盖名示尊崇,实夺之相权,奉旨会议。公言:「两省合而为一,命右丞相总统之为便。如其不然,则两省姑宜依旧。三公既不与政,不宜虚设。」权臣私论为之沮止。 【墓碑。】
  兼太常少卿,时宫阙未立, 【时宫阙未立 「宫」原作「官」,明钞本、清钞本均描改作「宫」,聚珍本作「宫」,今据改。】 朝议未定,凡遇称贺,臣庶无问贵贱,皆集帐殿前,执法者厌其多,挥杖击之,逐去复来,顷刻数次。公虑为外国笑,上奏曰:「按旧制,天子宫门不应入而入者,谓之阑入,由外及内罪轻重各有差。宜令宣徽院,籍两省而下百司官姓名,各依班序,听通事舍人传呼赞引,然后得进。有敢越次者,殿中司纠察罚俸;不应入而入者,宜准阑入治罪,庶望朝廷礼肃。」后遂定朝仪如公言。又言:「曲阜,宣圣乡里,林庙所在,前代给百户,以供洒扫,国朝因仍皆蠲复差赋。夫百家岁赋为钞不过六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