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者众,天或报施善人,是儿其大吾门者。」公方五岁,哭之如成人。家纔储五升菽,夫人舂蓬稗为粮,芼藜苋为菹,活之荒岁。既就外傅,嗜读书,束于贫,无以自资,辍业。十六,监酒丰州,禄食先足甘旨,有余则市笔札录书,夜诵不休。已乃厌糟曲,叹曰:「志士顾安此也耶!仕不足以匡君福民,隐不足以驩亲善身,两间之间, 【两间之间 「两间」聚珍本作「两大」。】 人寿几何,乌可无或有闻,同腐草木也!」绝少年辈不游召,其所亲与,率一时名公硕儒。 【牧庵姚公撰行状。】
  岁丁未,用故太保刘公荐,征至潜藩,俾侍皇太子讲读,荐故翰林侍读学士窦默、宣抚司参议智迂贤,皆就征。 【行状。】
  癸丑,先朝封周亲,割京兆隶潜藩,择庭臣可理赋者,俾调军食,实出公从宜使。时汪忠烈公始宿兵利州,扼四川衿喉,规进取,数万之师仰哺于公。乃募民入粟绵竹,散币集之,或给盐券使归京兆受直,陆挽兴元,水漕嘉陵,一年而钱粟充栋于军中。宋臣余玠议弃平土,即云顶、运山、大获、得汉、白帝、钓鱼、青居、苦竹筑垒,移成都、蓬、阆、洋、夔、合、顺庆、隆庆八府州治其上,号为八柱,不战而自守矣。蹙蜀之本,实张于斯。 【行状。】
  中统改元,为燕京宣抚使。燕多剧贼,造私币,杂真行民间,阴结死友,相誓复仇怨杀人。公悉捕诛之,虽中省开府在燕,令行禁止,多不上白,由是忤时相意,以诬去位。 【行状。】
  三年,恶己相反诛, 【恶己相反诛 「己相」,明钞本描改作「相以」,畿辅本作「相以」,疑是。】 以为山西宣慰使。罪权势之籍民为奴,免而良者将千人。 【行状。】
  至元改元,罢宣慰司,授公太原路总管。至是潜藩故臣相无有出为二千石吏者,上以太原难治,故留居此。公愈益勤励,崇学教以明人伦,表孝节以善风俗,逐奸赃以剔民贼,裁婚葬俾师简俭,敦耕桑以富民生理之出, 【敦耕桑以富民生理之出 按元文类卷四九中书左丞李忠宣公行状无「民」字,与下文「立社仓以虞水旱之歉」适成对句,疑是。】 立社仓以虞水旱之歉,一权度以绝欺诈之攘,严鼓柝以警奇袤之觊,凡与民渐磨仁义者,无弛不张,嘉禾瑞麦,六出其境。 【行状。】
  五年,征入为右三部尚书。人有讼财而失其兄子者,公曰:「何疑焉,叔杀之也!」深竟其狱。公所信厚及权贵言可撼公者,莫不请求,保为衣冠之族,无有是也,谩不为应,悬己俸为赏购之,其家人果上变告,情状呈露,言者惭服,叔竟以是病死。 【叔竟以是病死 「病」聚珍本作「论」。】 【行状。】
  七年,上以蝗旱为忧,俾录山西、河东囚。行至怀仁,民有魏氏发得木偶,持告其妻,挟左道厌胜谋杀己,经数狱,服词皆具,自以为不冤。公烛其诬,召鞠其妾,搒掠一加,服不移晷,盖妬其女君,谓独陷以是罪,可必杀之也。即直其妻,而杖其夫之溺爱受欺,当妾死罪,观者神之。 【行状。】
  皇子安西王有土关中,奏求公辅己,以故官改安西王相。至则视濒泾营牧故地,可得数千顷,起庐舍,疏沟浍其中,假牛、种、田具赋予贫民二千家屯田,最一岁入,得粟麦石十万,蒭槀束百万。 【行状。】
  十二年,诏以王相抚蜀。其年重庆犹城守,东、西川各开枢府,合兵数万人围之。公至成都,两府争遣使咨受兵食方略,公危语动之曰:「宋今既亡,重庆以巨擘之地不降何归?政以公辈利其剽杀,不得有子女,惧而不来耳。不然,他日兵未尝战,及招讨毕某偕中使奉玺书来赦,最宜正言明告,严备止攻,以须其至,反购得军吏杖之,为伪得罪,怀之入降,水陆之师雷鼓继进,实坚其不下也。中使不喻诈计,竟以不奉明诏反命。如是者,皆公辈玩寇疆场心迹之着白者。况复军政不一,相訾纷纷,朝夕败矣,岂能必成功为哉!」公出未至秦,泸州畔,而重庆围果溃,再退守泸州,十三年秋也。 【行状。】
  十四年,诏以不花与公代为西川副枢,公兼王相。大军既发,公留成都供亿,食纔支半月,赋粟继之,官船不足,括商民船千艘,日夜督运,其年复泸州。 【行状。】
  十五年,重庆之围再合,踰月即下,绍庆、南平、夔、施、思、播诸山壁水栅随之皆下。 【绍庆南平夔施思播诸山壁水栅随之皆下 「庆」原作「兴」,据聚珍本改。按李德辉作战在四川,与浙江绍兴无涉。据元史卷六○地理志,重庆与绍庆同属四川南道宣慰司。】 而东枢府,犹故将也,惩前与西川相观望致败,恶相属,愿独军围合州。初,公抚蜀径东川归,以为重庆帅阃受围,必征诸属州兵,尽锐拒守,合州空虚,诚使谍人持书晓之,兵随其后,亦制合一奇也。即出合俘系顺庆狱者纵之,使归语州将张珏,以天子威德远着, 【以天子威德远着 「着」原作「有」,明钞本描改作「着」,清钞本、聚珍本均作「着」,与元史卷一六三本传合,今据改。牧庵集卷三○中书左丞李忠宣公行状作「布」。】 宋室沦亡,三宫皆北。又颂圣量含弘,录功忘过,能早自归,必取将相,与夏、吕比。又为书反复礼义祸福譬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