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有记。’榦于郑君未尝有一日之雅,而己窃闻其有长者之风矣。及观成叔之为人,襟度夷旷,智识闿爽,则又知君之施于家者,信可书也。遂不辞而言曰:‘自窜窃摹拟之学可苟富贵,而孔氏诗书遂为无用之具。其间博闻强记者,亦不过骋谭辨,夸文章,而于古人之学修身齐家者,漫不复讲。今君教其诸子而首欲其笃于兄弟之爱,可谓审所轻重而不惑于流俗者矣。盖五典者,天叙之常理,人道之大端也。析而言之,则君臣、夫妇、朋友者,人之属,而天属之亲,惟父子兄弟为然,其四肢八体皆一气之所生,其入考出弟为万善之根本,则兄弟之义可不为重乎?古之称其从父者曰世父,叔父,从父称之则曰兄弟之子,后之称其从父者曰伯叔,而父之义始不明矣。谓吾姑者,吾谓之侄,而世率以侄称其兄弟之子,则是不以子待之也。父之兄弟,与夫兄弟之子,犹有父子之称者,以其同出于一气也。则从父兄弟岂不犹吾之兄弟乎?所贵乎士者,以能深明其同气之义,而不识其天性之至爱耳。若夫利欲胶固,横目自营,一室之内,乖离斗狠,则虽通今博古、高谈天人,而亦何足为士哉!此亦君子所以为教,而独有味乎夫子之言也。君之诸子,居是阁也,仰而观焉,俯而思焉,知君之待兄弟之子如己子焉,则吾之处乎兄弟者,其则不远矣。利欲之私,岂足易吾天性之乐哉!而又广而充之,至于天典民彝,各尽其道,则于君子所以为教者,可无负也。此邦之人,闻君之教其诸子者若此,则过君之居,履君之阁,孰不自叹夫流俗之薄,而阴革其乖争之习乎?榦尝东浮大江,蹑云门,跨石龙,以望所谓象山者,其岩谷崪崷,风清汹涌,甚可爱也。异日尚当从君怡阁上观君之施于其家以及乡人者焉,君亦坐予而薰沐之哉。乃为之记。不惟以见君之志,亦以自警云。五月壬辰朔,北山黄榦记。”(见于《黄勉斋全集》)
  榕树楼 在洋屿。清张朝法读书处。朝法字应谟,同治九年,举人。宁化知县。
  双峰阁 在马头。清同治间名儒郑锡珪讲学处。
  塔影山房 在霞洲。明贡士邹孟明讲学处。
  爱山居 在下洋。
  木石居 在玉田。清初郑善述筑。善述子方城、方坤后以海氛炽甚,避地建安,在方坤著述版本中,见有称一栗斋、瓶花斋、杞菊轩、诗话轩者,此轩斋数者,或从心上造也。姑录附志于此。
  环青居 在泮野。林庆增别业。
  宋先儒陈宋霖墓 在至德里灵洞寺后。
  陈先儒合墓 在光俗里唐官山后。按芹山《陈氏族谱》云:“在太平兴国寺后。”
  赠太师秦国公郑公履墓 在江左里石龙后山。曾孙昭先立碑。
  赠太傅益国公郑公焕墓 在石龙报本庵。孙昭先立。
  赠太师兖国公郑云珪墓 在云门山云门寺后。传葬之日,风云雷雨掩其棺。子昭先营造。
  郑丞相昭先墓 在连江广化寺。真西山先生撰圹志,详《金石》。黄直卿榦挽以诗云:“结友云门日,曾闻谷口翁。松肥三径雨,鲈熟一丝风。行业乡闾敬,诗书子姓同。论心独余恨,秋草对碑丰。”(见《闽诗录》)
  王提刑益祥墓 在县北白鹿山。
  明许黄门天锡墓 在至德里洞江,又称东山。陈庾焕撰《东山许黄门墓碣辨》云:“闽县界山狮子峰下,有土一垄,不盈数尺,前立片石,广逾咫,题曰:‘钦赐一品服洞江许公墓。’相传为宋许文定公将父坟,环而葬者数家,地皆售自里中。邓氏洞江墓碣且仆,无过问者。薛进士朝标营窀穸于其旁,村民许某自称文定后,指以要挟,进士予数金,责令扶植其碣。垄左稍上有高敞地,深广各数丈,予妇兄何秀园购得之,邀余往观。予审许公碣,疑宋制三品以上皆服紫,阶未及三品而得服者,则曰赐紫,无所谓赐一品服者,况文定位宰执,父当赠封一品,不当云赐服,且钦赐之文,始自有明,宋、元而上未之前闻也。及归检郡志,乃知固明谏臣许黄门天锡赐葬处。黄门使安南,假一品服以行,故墓碣云尔。后询父老,始知黄门子孙家洞江,又得黄门《木假山》诗,亦自称洞江先生,益信向所疑之不谬。然郡中《许氏谱》则固载文定父葬狮子峰下,近岁许瓯香先生元孙画山明府率族往祭,延乡耆示以家谱,则真以为文定父墓矣。初秀园既得地,虑内有古冢,凿土验之,得砌成石台,类寺院须弥座,且念其地势开豁轩爽,必前人故垄,遂不敢营造,置为闲原。又尝步黄门墓下,于林中见钦锡祭葬华表尚仆草间,度其墓制必崇宏,乃今余土庳小。绝无邱垄形,而当所掘须弥座之下,旧皆方石平砌如广庭。前十余年,秀园弟惕若犹及见之,今则石皆乌有。窃疑其地或本文定父茔,黄门或其支裔,得附祖茔。墓石既毁于攘窃,而仅存撮土欤,抑岂广庭之上或即黄门茔山,既归他姓,或徙碣于右,冀掩有其故穴为利欤?台省三天册封安南,尽却餽赆,仅橐一木假山以归。归即奉命校左藏,疏发逆阉刘瑾侵盗奸欺状,为所害。事详《明史》本传。其风度节概,殆与同郡郑少谷后先辉映,其遗垄岂容终听湮没?窃见少谷群鹿山茔,前植巨碑,大书‘少谷山人墓’,旁署‘康熙某年知府吴六一重修’,盖吴公捐俸葺墓而立此。遂为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