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大
 臣并请封禅惟征执不可帝曰岂功不髙德未厚耶
 诸夏未治逺方未服嘉瑞不至年榖不登耶何为而
 不可征曰陛下功则髙而民未懐恵德则厚而泽未
 旁流诸夏虽安未可驱之役逺方慕义无以供其求
 苻瑞虽臻罻罗犹密积岁丰稔仓廪尚虚譬如人有
 十年长患疗治方瘳便欲负重日行百里必不可得
 告成天地臣窃有疑兼以大事举行万国咸萃要荒

 之外奔走来庭今伊洛以东暨于海岱人烟断絶道
 路萧条徒令窥示虚弱又赏赐未厌众望给复不偿
 民劳遇有灾难以追悔帝不能夺尝与房元龄髙
 士亷遇少府少监窦德素于路问北门近何营缮徳
 素奏之上怒譲元龄等曰君但知南衙政事北门小
 营缮何与君事元龄等拜谢魏征进曰元龄等为陛
 下股肱耳目中外事岂有不应知者使所营是当助
 成之非则当请罢之不知何罪而责何罪而谢也上
 甚愧之十七年有疾上手诏问之且言不见数日朕
 过多矣若有闻见可封状进来征上言陛下临朝常
 以至公为言退而行之未免私僻或畏人知横加威
 怒欲盖弥彰竟有何益征家初无正寝帝辍小殿材
 为营构赐素褥布被从其所尚数与太子临问拊之
 流涕许以衡山公主降其子叔玉卒年六十四帝临
 哭之恸罢朝五日太子举哀西华堂诏百官咸赴丧
 赠司空谥文贞给羽葆鼓吹班剑赙赗其妻裴氏辞



 曰征素俭约今葬以羽仪非其志也乃更用素车白
 布襜帷陪葬昭陵帝登苑西楼望哭甚哀御制碑文
 手书之益封户九百临朝叹曰以铜为鉴可正衣冠
 以古为鉴可知兴替以人为鉴可明得失魏征殁朕
 亡一鉴矣朕比使人至其家得书一纸始半藁其可
 识者曰天下之事有善有恶任善人则国安用恶人
 则国弊公卿之内情有爱憎憎者惟见其恶爱者止
 见其善爱憎之间所宜详慎若爱而知其恶憎而知
 其善去邪勿疑任贤勿猜可以兴矣其大畧如此朕
 顾思之恐不免斯过公卿侍臣可书之于笏知而必
 諌也征状貌不逾中人每犯颜进諌虽逢盛怒神色
 不慑帝徐为霁威奏疏数万言皆本仁祖义劝诫昭
 然称引甚富尤好征据刘向说苑帝尝谓征曰卿罪
 重于中钩我任卿逾于管仲近代君臣相得寜有似
 我于卿者乎一日宴近臣于九成宫称征每犯颜切
 谏不容我为非我所以重之征再拜曰陛下导臣使

 言臣所以敢言陛下若不受臣言臣亦何敢犯龙鳞
 触忌讳也帝大悦赐钱十五万又尝谓侍臣曰贞观
 以前从我平定天下周旋艰险元龄之功贞观之后
 尽心于我献纳忠谠安国利人成我今日功业惟魏
 征而已解佩刀赐之帝尝得佳鹞自臂之望见征来
 匿懐中征奏事良久鹞竟死帝将有闗南之行既办
 而止征谒告还问故帝笑曰畏卿嗔故中辍耳征以
 隋乱后典章湮散引诸儒校集秘书粲然复完又以
 小戴礼综彚不伦作类礼二十篇帝好武征侍宴见
 舞破陈乐俯首不顾至庆善乐则谛玩无斁举有所
 讽切如此征殁后毁者百出以尝荐杜正伦侯君集
 诬为阿党又诬录諌语示史官帝怒停叔玉婚而仆
 所为碑后征辽东还怅然曰魏征若在朕无此行仍
 召其妻子慰劳以少牢祀其墓复立碑加礼焉五世
 孙謩仕至同平章事宣宗称其直谏有祖风
  宋璟传          宋宋 祁



 宋璟邢州南和人七世祖弁为元魏吏部尚书璟耿
 介有大节好学工文词举进士中第调上党尉为监
 察御史迁凤阁舎人居官鲠正武后髙其才张易之
 诬御史大夫魏元忠有不臣语引张说为验将廷辨
 说惶遽璟谓说曰名义至重不可正人以求茍免
 縁此受谪芬香多矣若不测者吾且叩合救将与子
 偕死说感其言以实对元忠免死璟后迁左台御史
 中丞飞书告张昌宗引相工观吉凶者璟请穷治
 后曰易之等已自言于朕璟曰谋反无容自首原请
 下吏明国法易之等贵宠臣言之且有祸然激于义
 虽死不悔后不怿姚璹遽传诏令出璟曰今亲奉徳
 音不烦宰相擅宣王命后意解许收易之等下狱俄
 诏原之勅二张诣璟谢璟不见曰公事公言之若私
 见法无私也顾左右叹曰吾悔不先碎竖子首而令
 乱国经赏宴朝堂二张列卿三品璟阶六品居下坐
 易之謟事璟虚位揖曰公第一人何下坐璟曰才劣

 品卑卿谓第一何耶是时朝廷以易之等内宠不名
 其官呼易之五郎昌宗六郎郑善果谓璟曰公奈何
 谓五郎为卿璟曰以官正当为卿君非其家奴何郎
 之云有丧告满入朝公卿以次谒通礼意易之等
 后至促歩前璟举笏却揖唯唯故积怨常欲中伤后
 知之得免然以数忤诏按狱扬州璟奏按州县纔
 监察御史职耳又诏按幽州都督屈突仲翔辞曰御
 史中丞非大事不出使仲翔罪止赃今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