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以来治京兆者莫能及左冯翊右扶风皆治长安
 中犯法者从迹喜过京兆界广汉叹曰乱吾治者常
 二辅也诚令广汉得兼治之直差易耳初大将军霍
 光秉政广汉事光及光薨后广汉心知微指发长安
 吏自将与俱至光子博陆侯禹第直突入其门廋索
 私屠酤推破卢罂斧斩其门闗而去时光女为皇后
 闻之对帝涕泣帝心善之以召问广汉广汉由是侵
 犯贵戚大臣所居好用世吏子孙新进年少者専厉
 强壮蠭气见事风生无所回避率多果敢之计莫为
 持难广汉终以此败初广汉客私酤酒长安市丞相
 史逐去客客疑男子苏贤言之以语广汉广汉使长
 安丞案贤尉史禹故劾贤为骑士屯霸上不诣屯所
 乏军兴贤父上书讼罪告广汉事下有司覆治禹坐
 要斩请逮捕广汉有诏即讯辞服会赦贬秩一等广
 汉疑其邑子荣畜教令后以他法论杀畜人上书言



 之事下丞相御史案验甚急广汉使所亲信长安人
 为丞相府门卒令微司丞相门内不法事地节三年
 七月中丞相传婢有过自绞死广汉闻之疑丞相夫
 人妬杀之府舍而丞相奉齐酎入庙祠广汉得此使
 中郎赵奉寿风晓丞相欲以胁之毋令穷正巳事丞
 相不听案验愈急广汉欲告之先问太史知星气者
 言今年当有戮死大臣广汉即上书告丞相罪制曰
 下京兆尹治广汉知事迫切遂自将吏卒突入丞相
 府召其夫人跪庭下受辞收奴婢十余人去责以杀
 婢事丞相魏相上书自陈妻实不杀婢广汉数犯罪
 法不伏辜以诈巧迫胁臣相幸臣相寛不奏愿下明
 使者治广汉所验臣相家事事下廷尉治罪实丞相
 自以过谴笞傅婢出至外第乃死不如广汉言司直
 萧望之劾奏广汉摧辱大臣欲以刼持奉公逆节伤
 化不道宣帝恶之下广汉廷尉狱又坐贼杀不辜鞫
 狱故不以实擅斥除骑士乏军兴数罪天子可其奏

 吏民守阙号泣者数万人或言臣生无益县官愿代
 赵京兆死使得牧养小民广汉竟坐要斩广汉虽坐
 法诛为京兆尹亷明威制豪强小民得职百姓追思
 歌之至今
  韩延寿传          班 固
 韩延寿字长公燕人也徙杜陵少为郡文学父义为
 燕郎中刺王之谋逆也义谏而死燕人闵之是时昭
 帝富于春秋大将军霍光持政征郡国贤良文学问
 以得失时魏相以文学对策以为赏罚所以劝善禁
 恶政之本也日者燕王为无道韩义出身强谏为王
 所杀义无比干之亲而蹈比干之节宜显赏其子以
 示天下明为人臣之义光纳其言因擢延寿为谏大
 夫迁淮阳太守治甚有名徙颍川颍川多豪强难治
 国家常为选良二千石先是赵广汉为太守患其俗
 多朋党故构会吏民令相告讦一切以为聪明颍川
 由是以为俗民多怨雠延寿欲改更之教以礼让恐



 百姓不从乃厯召郡中长老为乡里所信向者数十
 人设酒具食亲与相对接以礼意人人问以謡俗民
 所疾苦为陈和睦亲爱销除怨咎之路长老皆以为
 便可施行因与议定嫁娶丧祭仪品略依古礼不得
 过法延寿于是令文学校官诸生皮弁执爼豆为吏
 民行丧嫁娶礼百姓遵用其教卖偶车马下里伪物
 者弃之市道数年徙为东郡太守黄霸代延寿居颍
 川霸因其迹而大治延寿为吏上礼义好古教化所
 至必聘其贤士以礼待用广谋议纳谏争举行丧让
 财表孝弟有行修治学宫春秋乡射陈钟鼓管盛
 升降揖让及都试讲武设斧旌旗习射御之事治
 城郭收赋租先明布告其日以期会为大事吏民敬
 畏趋乡之又置正五长相率以孝弟不得舍奸人闾
 里阡陌有非常吏辄闻知奸人莫敢入界其始若烦
 后吏无追捕之苦民无棰楚之忧皆便安之接待下
 吏恩施甚厚而约誓明或欺负之者延寿痛自刻责

 岂其负之何以至此吏闻者自伤悔其县尉至自刺
 死及门下掾自刭人救不殊因瘖不能言延寿闻之
 对掾史涕泣遣吏医治视厚复其家延寿尝出临上
 车骑吏一人后至敕功曹议罚白还至府门门卒当
 车愿有所言延寿止车问之卒曰孝经曰资于事父
 以事君而敬同故母取其爱而君取其敬兼之者父
 也今旦明府早驾久驻未出骑吏父来至府门不敢
 入骑吏闻之趋走出谒适会明府登车以敬父而见
 罚得毋亏大化乎延寿举手舆中曰微子太守不自
 知过归舍召见门卒卒本诸生闻延寿贤无因自达
 故代卒延寿遂待用之其纳善听谏皆此类也在东
 郡三岁令行禁止断狱大减为天下最入守左冯翊
 满岁称职为真岁余不肻出行县丞掾数白宜循行
 郡中览观民俗考长吏治迹延寿曰县皆有贤令长
 督邮分明善恶于外行县恐无所益重为烦扰丞掾
 皆以为方春月可壹出劝耕桑延寿不得已行县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