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治乱系于人心人心邪正系于学
 术法度风俗刑清罚省进贤退不肖舍明学则其道



 无繇无偏无党王道荡荡无党无偏王道平平臣等
 所讲习讨论者惟是销反侧以归正直有极以归
 皇极若分门别户名教所不载也湛湛清空鸢自飞
 鱼自跃天自高地自下总皆造化生机浩浩长安大
 成大小成小德可成材可逹尽是皇上大泽无一物
 不备亦无一事可少琳宫馆触目如林梵呗新声
 沸耳如雷岂独碍此嘐嘐则古昔谈先王之儒绅耶
 岂独多此海内衣冠萃止之坛坫耶臣尝逖思千古
 自吾夫子振铎东鲁孟轲氏继之唐韩愈谓轲之死
 不得其传所谓不传者必有指归至宋而诸儒并起
 我明益光大有耀臣等方欲为孔孟求心法之传童
 独不思为东鲁延箕裘之緖乎臣志学非自今日
 始也臣弱冠幸举孝廉从诸长者一登讲堂此心戚
 戚既谢计偕独处深山者三年嗣入夜郎兀坐深箐
 者六年浮沉南北栖迟田亩又三十余年頼有此学
 死生患难未尝陨志所藉朝夕切劘者无论他省即

 东鲁则孟秋朱鸿谟王汝训其师友也记得隆庆丁
 卯戊辰间徐阶当国集诸部臣手书识仁定性二书
 与诸士人商度今未尝以是少徐阶相业神宗朝癸
 未乙酉丙戌间臣等亦每集于演象所月有讲时
 执政诸臣亦尝过而问焉后生不知今元辅所知也
 若只以臣等讲学惟宜放弃斥逐之日以此浇其磊
 块消其抑郁无聊之气则如切如磋者道学一语端
 为济穷救苦良方非尽性知命妙理亦视斯道太轻
 视诸林下臣太浅矣人生堕地高者自训诂帖括外
 别无功课自青紫荣名外别无意趣恶闻讲学者实
 繁有徒葢不知命闻道即位极人臣勋勒旗常了不
 得本分事生是虚生死是虚死此臣所以束发至老
 不敢退堕自甘者也臣又有言焉前二十年东林诸
 臣有文有行九原已往惟是在昔朝贵自岐意见一
 倡众和几付清流惩前覆辙不在臣等臣心在光天
 化日之下剖藩篱垣墙之界闻童之言惟自鞭自



 策更复何疑臣又思诗云相彼鸟矣犹求友声矧伊
 人矣不求友生神之听之终和且平古人求友必有
 嘤鸣相合臣等求友未得和平之韵先来同类之疑
 愿罢臣以为倡学者之戒臣为顺则之民足矣愿陛
 下经筵日讲为诸臣先无以臣等阻千百世共学之
 心国家幸甚臣愚幸甚
  陈明议开讲学疏       冯从吾
 顷臣接邸报见兵科都给事中朱童一本宪臣议
 开讲学之坛等事臣读之不胜惶愧窃惟世道之所
 以常治而不乱者惟恃有此理学之一脉亦惟恃有
 此讲学之一事讲学创自孔子而盛于孟子故孟子
 以作春秋辟杨墨为一治至孟子没而异端蜂起列
 国分争祸乱相寻千有余年良可浩叹至宋儒出而
 始有以接孔孟之传然中兴于宋而禁于宋是宋之
 不竞以禁讲之故非以讲之故也伏惟我二祖开基
 表章六经颁行天下天子经筵讲学皇太子出阁讲

 学讲学二字昔为厉禁今为令甲是周家以农事开
 国国朝以理学开国也昨二月间暂停经筵而言者
 以为不可旋复举行人人称快然臣子望其君以讲
 学而自已不讲是欺也倘皇上一日问讲官曰诸臣
 望朕以讲学不知诸臣亦讲学否不知讲官何以置
 对倘皇上一日御朝问诸臣讲学亦有定所否不知
 诸臣又何以置对今臣等创建书院于此岂为名岂
 为利岂为官岂为一身宴游之地岂为子孙世守之
 业原为南京十三省俱有而京师为天子之都为首
 善之地反无非所以壮帝都而昭一代文明之盛况
 今内外交讧邪教猖獗正当讲学以提醒人心激发
 忠义先臣王守仁当兵戈倥偬之际不废讲学卒能
 成功此臣等所以不恤毁誉不恤得失而甘心冐昧
 为此也臣罪良深臣心良苦矣夫以二百五十年所
 未有之事而一旦为之真为可喜然以二百五十年
 所未有之事而一旦为之真为可骇无怪乎童之



 有此疏也童蒙欲臣等修职业惜精神然讲学正讲
 其职业如何修精神如何惜耳童可谓爱臣厚教
 臣多矣臣方感之服之而又何暇与之辨惟皇上察
 臣无他能罢臣归田使庙堂之上省此一番议论臣
 即耕凿深山亦有余适臣不胜惶悚待命之至
  请止内操疏         张学颜
 伏覩我皇上恭奉圣母拜祀陵园既伸一人之孝飨
 考祥寿域又开万世之灵长且旄钺遥瞻烽尘屏息
 銮舆至止天日晴和一时扈从文武臣工调防京边
 将士不啻十万有余皆部分齐肃环卫森严不欢
 忭嵩呼共祝万寿惟内操随驾兵马虽甲胄可观而
 怨劳不驯进止自恣及回至凉水河等处人马喧争
 全无纪律奔逸冲突上动天颜自万暦八年以来皇
 上四谒山陵未有内兵不靖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