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不早定;本原之地,不可不加意。帝王之学,必先格物致知,以极事物之变,使义理所存,纤悉毕照,则意诚心正,可以应天下之务」。又曰:「今日之计,不过修攘政事;然计不时定者,讲和之说疑之也」。又曰:「四海利病,系斯民休戚;斯民休戚,系守令贤否。监司者,守令之纲;朝廷者,监司之本。本原之地,在朝廷而已」。隆兴初,复召入对,上三劄,申言前意而加剀切。已而大臣相继论荐,皆不赴。
  后起知南康军,条三事以教民。每五日,一诣学讲说;复建白鹿洞书院。会亢旱,修举荒政,民无流殍。明年,大旱,应诏上疏,极陈近习蒙蔽之状。以病请祠。不报。陈俊卿等荐除江西常平使,改浙东;乞颁行建安社仓之法。复值旱蝗,其措置一如南康;条奏灾异之由与修德任人之说,凡七事。
  至部,访民隐,举荒政,劾台守唐仲友污滥;章凡十上。仲友与宰相王淮同里,且姻家;尚书郑丙、御史陈贾希淮意,上疏毁程氏学,以阴沮。熹入奏,拳拳以谨察天理人欲为说。有要之于路者曰:「正心诚意之论,上所厌闻,戒勿以为言」!熹曰:「吾生平所学,惟此四字,岂可隐默以欺吾君乎」?奏上,除兵部郎官。以足疾辞。会侍郎林栗与熹论易及西铭,不合;劾熹伪学,坐罢黜,熹亦与祠。未逾月,再召;熹进封事,以天下大本与今日急务为言:「大本者,陛下之心;急务,则辅翼太子、选任大臣、振举纪纲、变化风俗、爱养民力、修明军政是已。斯六者皆不可缓,而本在陛下之一心」。疏入,夜漏下七刻,上已就寝,亟起秉烛,读之终篇。翌日,除崇政殿说书。
  光宗即位,降诏奖谕,除江东运副,改知漳州。奏除属县无名之赋七百万,减轻总制钱四百万。以俗未知礼,乃条古今礼律,命父老解说,以教子弟。未几,除湖南安抚;适峒獠扰属郡,熹恐其滋炽,遂拜命。至则责以礼义,贼皆来降。乃申严武备,戢奸豪,兴学校;湖湘子弟,素知问学,伺公退,则请质所疑,熹开诱不倦。
  宁宗即位,以赵汝愚荐,召除焕章阁待制侍讲。于是上疏,首劝上尽负罪引慝之诚,致温清定省之礼。复上疏,劝上于日用之间、晨夕之际,其大要惟求放心为本,而于玩经史、亲儒学益用力焉。数召大臣,切劘治道,反覆询访,以求政事之得失、民情之休戚,因以察人才之邪正长短,庶于天下之事各得其理。又乞遵行孝宗通丧之礼及议僖祖不当祧。一日进讲毕,上曰:「看来紧要处,只在求放心耳」。熹顿首曰:「陛下出此语,是乃圣贤之要领;愿今以后,见于实行,不患不为尧舜之君也」。时韩侂胄自谓有定策功,居中用事。熹忧之,上疏斥言左右窃柄之失。在讲筵,复申言之。未几,以宝文阁待制补郡,寻依旧职奉祠。初,赵汝愚既相,中外引领望治,熹独惕然以侂胄用事为虑。汝愚谓其易制,初不以为意,及汝愚以诬逐,而朝廷大权悉归侂胄。后伪学祸起,熹遂落职,罢祠。
  庆元六年三月甲戌,以疾卒;时年七十三。疾且革,手书属其子在及门人范念德、黄干,惟以勉学及修正遗书为言。翌日,正坐整衣冠,就枕而逝。
  熹登第五十年,仕于外者仅九;考立朝才四十日,而闲居者四十余年。山林之日长,讲学之功深。其学大抵穷理以致其知、反躬以践其实,而以居敬为主。其所着述,则章旨字义,至细至微,莫不理明词顺,易言易行;使圣贤相传之道,一旦豁然,如大明中天。可谓集诸儒之大成,而继往开来者也。初依刘子羽,居崇安;晚迁建阳之考亭,后结草堂于庐峰之云谷,匾以「晦庵」,亦号云谷老人。既又创竹林精舍,更号沧洲病叟;最后因筮遇遯之同人,更名遯翁。子塾、埜、在,曾孙浚。所着有周易本义启蒙、蓍卦考误、诗集传遗说、绪说、学庸章句或问、论孟集注、太极图传、通书、西铭解义、楚辞集注、辨证后语、韩文考异、参同契解、论孟集义(初名集义,改名精义,后改今名)、中庸辑略、孟子指要、孝经刊误、小学、通监纲目、宋名臣言行录、家礼、近思录、程氏遗书、外书、伊洛渊源、仪礼经传通解。未脱稿平生所为文,凡百卷;门人问答语录百二十卷,行于世。侂胄既诛,朝廷复熹官,赠宝谟阁学士,谥曰「文」。理宗朝,赠太师,追封信国公,改徽国公。今从祀孔子庙庭,又敕立建安书院以祀之。明景泰间,改建祠于紫霞洲,录其嫡裔世袭翰林五经博士,以奉祠事。其赠谥从祀,悉如宋旧。崇祯中,追称大贤(详见宋史本传)。
  城隍
  城隍庙,祀城隍也。有庙无专祭,合祭于山川坛。
  唐李阳冰有当涂县城隍庙记,是唐时已有庙矣。明洪武二年,勅封城隍之神为监察司民显佑伯。三年,正诸神封号,改题曰「某府、州、县城隍之神」;与风、云、雷、雨、山、川并坛而祀,惟庙别立。每岁三月清明、七月望日、十月朔日厉祭,则府、州、县正官牒告于庙,奉神主之。其各乡厉祭,里民亦祭告于神,请主其祭。凡府、州、县官入境,必致祭于神,然后到任;及祈祷水旱,必先牒告,而后祷于坛。
  社稷坛
  坛祭,祭社稷也。社祭土,稷祭榖。祭以春秋二仲上戊之日,春以祈、秋以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