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费賨钱六百筭等。殿庑敞邃,虽不及武庙,焕然改观矣。

  由殿而东,为衔山阁、崇德堂、漱芳斋、芝兰室、卖诗店,殿后为朱子祠(亦曰集德堂),祠西为萃文亭、三台阁、静明轩、仿胡斋,下为讲堂,皆书院斋舍及游览处也。向之修建也,敛士商钱;一、二绅士董其事,书吏杂其间,多浮费,工不坚。余乃倡为各修法,有愿修某室者,捐资自为之,无经书吏手。于是举人吕世宜、李应瑞修萃文亭,迁魁星像其中;生员林锡明修芝兰室、贡生杨士侨修卖诗店、职员陈联恭修漱芳斋,吴廷材修三台阁,童生张福海修静明轩,监生郭懋基修仿胡斋,职员吴文昭与其族人重建朱子祠,众典商重建衔山阁、崇德堂,而举人凌翰与其弟屏亦修福德祠;次第兴举,彼此争美,较前又加华焉。讲堂在殿西尚完好,有吴秩南任新之;筑基五尺,别为门,以便主讲者出入。凡再阅月而落成,请余为之记,将伐石陷诸壁。

  余维书院,所以广学校之教也。厦门虽分同安之一里,而士则四方咸集,不仅同安也;货财所聚,民以富足,故事易举,好义者众也。顾余更有进焉,将以是为华观乎?抑将有人焉,读书其中,明先王之道、希圣贤之学,求诸身心无愧神明,以储国家之用乎?余虽不学,观察是邦五年矣;士有淬志于学者,余当进之于道,以无负诸君新之之意。

  至于书院兴始,详于前人载记;捐输姓名银数,书之别碑,兹不载。

  周公祠记高澍然

  厦门环海而宅,南通诸番,东控台湾,西北引漳、泉。海贾屯聚,民多客户,作闽南一都会,为最要区。国家宿重兵、建军门,设兴泉永海防兵备道镇抚之。地斥卤,多石少田,仰食台运;外米不至,丰岁亦歉。民性悍轻,不通官语,号难治;故选人特严。

  今观察富阳周公,初由编修守襄阳,教民种桑兴习池水利,衣食襄民;分巡汉黄德道,筑堤京山,扞汉水,皆百世之利。声闻天子,会公母丧外除,诏起公今职,以道光十年冬十一月至任。公牖顽驯暴,信赏必罚;正己帅属,咸就约束。二府一州,顿易观听;厦门密近公化,如戴二天。制府程公累以海疆可倚之员入告,故六年不迁,而公之政成。先是,厦门有义仓贮谷四千石、玉屏书院积六千金,历久日耗。公曰:『书院经理非人,宜其蚀也。其屋敝漏不能栖,学者仅月两课应故事,何异虚设?义仓平贾食,饿人无以赡之,则岁亏累发且尽矣』。然义仓故有湖莲保田为海潮所啮,埭坏入咸水,田遂荒;薛氏有田三百亩与义仓田相毗,久成沙卤而赋未除,薛氏苦之以献。公往相度,给废田直,筑石埭二百一十三丈、土埭一百一十七丈以捍潮汐,引泉凿河,通沟洫,设闸启闭以潴水,费八千余金而二田俱复。分亩清丈,计户授田,而免租三年听种杂粮,泄卤气。比入租,以八斗五升当一石如下剂致甿法,岁可入租千余石,利溥而可久,民不患饥。其书院,刱认修法;占地程功,可期坚好。公与提督陈公化成同修文昌祠为倡,一岁落成。选公正者司出纳,充以罚款,渐复厥旧。公时至院与诸生讲习,诸生住院者数十人,弦歌不绝。公兼授古文义法,于是厦门有古文之学。

  厦门士民感公教养之成,足垂久远,就书院崇德堂为公祠,别储钱数百缗生息,备异时春秋享祀之费;属澍然记。澍然时掌教书院,见诸生彬彬向方,胜于中州。属时久旱,民无愁叹之声。喟然曰:『公之治效可睹矣!其百世祀也宜哉』。案汉石庆相齐,国大治,齐人立石相祠;盖生祠所昉。是祠不别建,就址书院,如明代尸祀于浮屠老子之宫;非公令所禁,可谓得礼意矣。爰记公治,碑诸祠南;彰示士民,毋忘公德。公名凯,字仲礼,学者称芸皋先生。光泽高澍然记。

  紫阳书院记

  鹭江紫阳书院,始自康熙年间,司马范公廷模所建。中为祠宇,祀徽国文公;后设讲堂、左为学舍,斋厨毕具。相继官斯土者,皆延师主教,完葺以时。逮近而倾圯甚矣。

  乾隆己亥冬,绅士王经纶、吴朝英、林银青、李国典等呈请于司马张公朝缙,公以振兴文教为有司责,于是清其芜秽,捐俸倡建;慕义君子,欣然赴之。董其事者,林陶光、林锺、杨必魁、陈应清、杨汉章、林为洛、金梧、林耀华、李玉华、姚翀、王弼、杨和、何芳春、黄克明、卢怀玑;观察张公栋,又捐俸以成之。工兴于庚子六月,告竣于辛丑三月;计縻白金二千七百余圆。其捐赀爵名姓氏,别为胪勒,以表好施。将来置膏火、立规条以绵教化,崇先贤之祀,则亦良有司与同人之乐善者能为其继焉尔。

  乾隆辛丑,绅士公立。

  新建厦门义仓碑记(国朝)倪琇(竹泉)

  我国家累洽重熙,民康物阜。虽在海隅日出出,罔不耕凿顺则,休养生息于于数百年之深,冢五登三,汉、唐以来所不数见者也。然或旱干水溢,天时不可知;斥卤涂泥,地道不必一;老幼废疾,人事不能齐。于是参赞运其经纶,久大垂为功德;广周礼备荒之政、酌冢宰制用之经,诚莫如义仓之美且备焉。

  盖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