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虽富赡详备,然终不得圣贤大学之意。遂从龟山游,抠衣侍席二十馀年。独闻至当,得洛中横渠语论颇多,乃编成语孟二解,记当时对问之语,不加文采,录其实也。廖仲辰於龟山门下与仲素为友,得其本录之。庚戌辛亥中,来聚生徒1於南斋,授予此本。廖讳衙,为龟山之侄婿,议论尤得壶奥。绍兴壬申六月念八日,弟革因阅此书,记於汀州教授厅云。
  【校】1.徒:原本作“徙”字,今据同治本改。


书文集后


刘将孙
  学记曰:“三王之祭川也,先河而后海,此之谓务本。”至哉言乎,此师友之定论也。考亭朱子,出延平李氏,延平出豫章罗氏,今朱子之书满天下,延平、豫章之遗文绪论,未有闻者。将孙一来延平,适兵革之后,慨然求之耆旧间。久乃得《延平问答》,其词语浑朴,皆当以三隅反者。且自谓:“不能发挥以文。”又久之,得《豫章家集》,所传者寥寥仅见,又非延平比。愚益信二先生之所以上接伊洛,而下开考亭者,初不在於言也。或曰:“其简也若是,道乌乎传?”余作而言曰: “兹道之所以传也。”子曰:“予欲无言。”又曰:文莫吾犹人也。躬行君子,则吾未之有得。言语之道盛,而自得之学隐矣,二先生之自得者,有不能得於言也;其所以传朱氏者,亦不在於言也。朱氏之得於二先生者,亦有不在於言者也。而朱氏之所为言之长者,其所授者无二朱氏也,朱氏之言,不得已而言者也。而世之求道者,往往必求之言也。则吾为斯道,慨然於此久矣!此集鸠集劳矣,宝守犹不易,此亦不必他求而附益之,先生之所为先生者,不在此。盖尝拜先生之晬容者,光风霁月,玉色金声。剑山青青,剑水流清。徘徊瞻极,何往而不闻金石丝竹之音也。



延平先生书院纪原


明李天同左史
  延平乃杨、罗、李、朱四先生传道之邦。龟山先生,早学於二程先生之门。及归,明道目送之曰:“吾道南矣。”豫章先生师事龟山,延平先生又学於豫章,三先生皆剑人也。晦庵先生虽新安人,实生尤溪之尉廨。又从延平先生学,此传授之源流也。嘉定二年陈复斋宓来守是邦,遂访白鹿规式,创书院於南山之下,以为奉祀讲学之地。礼聘九江蔡念成为堂长,延请洪斋李燔定学规,捐俸市田,以赡生徒。时真西山帅长沙未上,亦来预讲。四方名士咸会。其后传守康重建祠堂於礼殿之侧,又籍废寺田以益之。初复斋以书院成,请於朝,乞赐额。当轴者格而不行。又尝请记於西山,旋复书之,记稿已就,以敕额未下,姑俟之。端平改元,今大参郑姓之赴阙,经从首谒祠堂,诸生因申前请,乃转达黄守埒为之露奏。至十月命下,宣赐“延平书院”为额。越明年秋,淫雨为沴,水突山颓。礼殿祠堂,一时覆压。所存者讲堂、四斋、及风雩桥。而山势壁立,虑有后患。董守洪谋迁之,下其议。诸生合辞曰:“迁之便。”遂相与度地於闻猿1洞,去旧址仅百步,地势平夷,径深邃,枕九峰,俯剑潭。迭清流,四面朝揖。绝市井之嚣,饱泉石之胜,真群居讲习之所。礼殿建於右,书院设於左,不相渎也。又创堂,以奉先生。讲堂前峙,四斋对立,视昔加辟焉。姑叙创移之大略,详列於后。李左史天同为记。
  【校】1.猿:原本作“猴”字,今据改。


与教授公书一


宋李侗
  侗顿首再拜。鼎元秘教尊兄座前:侗不见颜范甚久,咫尺时闻动静,深以自慰。梅雨方懋,伏惟燕居,爽垲颐神,尊候万福。侗块处山樊,绝无曩昔师友,不闻道义之训。朝夕兀坐,赖天之灵,尚得以旧学寻绎,以警释贫惫而已。其他亦何足言?苦於无侣,可以纵步。前造斋馆,以承近日馀论。临纸驰情未间,伏冀顺序,为远业加渐,以次升用,至叩,至叩,乘便谨上状,不宣。重午后一日,侗顿首再拜上。


与教授公书二


宋李侗

  侗顿首再拜。鼎元秘书契旧:昨便中传示诲幅,并录示盛制,一睹心画,如见颜角。玩味以还,慰感未易可言。区区欲即嗣状,窃聆车马近与日者他适,以故未果於奉书,唯积倾仰耳!秋暑尚炽,远唯即日以还,庆侍尊候,动止万福。侗块处山间,绝无游从。赖有经史中,古人心迹,可以探赜。虽粗能遣释朝夕,然离群索居,不自知其过者亦多矣。尚何敢疏一二於吾兄者邪?忽得不外指示所志,一一谛思,足见别后造道之深,钦服!钦服!侗文采鄙拙,未尝辄敢发一语。近为朋游见迫,有一二小诗,辄不揆录去求教,取笑而已,非敢以求报辱也。便次有以警诲者,千万勿吝,至恳!至恳!咫尺未期会合,且冀勉厉,以赴省闱大敌。行席巍科,为交游庆!此外加爱为祷。七月十四日,侗顿首再拜。


与陈默堂书


宋罗从彦
  从彦承喻,“圣道甚微,有能於后生中,得一个半个,可以与闻於此。庶几传者愈广,吾道不孤,又何难之不易。”从彦闻尊兄此言,尤著意询访。近有后生李愿中者,向道甚锐